第13節
因為,就在我拿起手機的片刻,一個黑影從旁邊的窗戶口落下,「彭」地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我扔了手機散步並兩步跑到大廳一側的窗戶邊,只看見外面的空地上,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橫臥在地。
☆、【第十一章】屍體又回來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屍體,但是這麼難看的屍體我是第一次看見。
而且近幾年來我真沒見過這麼刺激的場面,上回Z扭曲的臉好歹還帶了點兒生氣,這回卻是一個腦袋摔的跟爛瓜似的死人。
這貨顯然是大頭朝下倒栽蔥下來的,腦漿和鮮血濺的到處都是。
我這回是實在有點兒受不了了,扭頭喊小安去報警,但話還沒喊完就忍不住要吐了,小安人跑了一半,也扭頭往一樓的衛生間衝去……
那場面實在沒法形容,太刺激了,越想越刺激,越想越噁心。
等我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報警之後,我才回憶起來,看那屍體的穿著打扮,這傢伙,似乎就是那個J啊。
過年這當口,警察出警好像都比平時慢,我們忐忑不安的等了十幾分鐘才等到人來,給我們做各種筆錄,各種盤問,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得像天線,一幅黑貓警長的架勢,似乎早已經做好了跟我和小安倆犯罪分子同歸於盡的準備。
我們自然後來也不能倖免的被帶回了警局,不過,我們僅僅子啊警局呆了幾個小時就被釋放了,因為樓頂上掉下來的那個男人是自殺死的,或者說,他是自己跳下來的,跟我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警局不可能給我們更多的線索,我們甚至沒問清楚男人是不是就是J。
再次回到小旅館裡,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今天一整天都在這折騰中度過了。
我和小安雖然都很疲憊,但兩人卻都沒有坐下,我看著她她看著我的,我問小安:「你幹嘛不坐,站在這兒幹啥?」
小安說:「這房間裡絕對有東西,我看哪兒都覺得毛毛的。」
其實我和小安的感覺差不多,到不僅僅是因為死了人那麼簡單,我覺得從我們回來的那一刻起亂七八糟的恐怖詭異事情就已經拉開序幕了,而且這些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還得自己查,我覺得警察是絕對查不出來的,就像二叔以前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一樣:陰間的事兒,陽間的判官再厲害也判不了。
我盡力平復心緒,理順了思路,問小安:「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那天沒說完的話了吧?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小安的表情變了一下,雖然是很細微的變化,但我跟這貨一起混了那麼多年,還是特別瞭解她的。
我知道這會兒就必須繼續追問,要不剛調動起情緒了,指不定她又岔開話題不說了。
於是,我又說:「你趕緊告訴我,現在都這樣了,難道你還不肯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麼?」
小安歎了口氣,說:「你是說在火車上,還有那天你除去以後嗎?」
「是,趕緊告訴我。」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吧,你別說我神經……我看見,那個袋子裡,裝的不是人皮面具,而是人頭……」小安說。
「人頭?」
「是,人頭,你的人頭。」小安一句話讓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接下去。
「啥啥啥?你說啥?」我一時間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那天在火車上看見你躺在床上,床下的布袋子裡,裝著你的人頭。」小安說,「今天我從樓上下來,看見你的人頭擺在桌上,我……以為你死了。」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轉頭一個箭步跑到收銀台後頭,打開櫃子,把兩個布包拿出來扔在桌上,拉開拉鏈,胡亂把那些東西拿出來扔桌子上,大聲說:「哪兒有我人頭了,人頭在哪兒,你說說說……」
小安沒有說話,輕輕拿起那張人皮面具,拆了後頭的棉花,說:「你沒覺得越來越像你了麼?我一直覺得,這個東西在不斷變,越來越像真人的臉蛋,越來越像你……」
「說什麼鬼啊……」我其實也有些心虛,雖然我沒覺得那人皮面具越來越像自己,但是我的確感覺到了它的變化,之前就感覺到了。
「你神經過敏什麼……」我一面說著小安,一面拿起那個木質面具,準備塞回包裡去,可我剛拿起來,忽然,竟發現那木質面具的眼孔處流下兩道鮮紅的鮮血來。
「嘶--」我本能的把那木質面具往桌上一扔。
「怎麼了?」小安手裡還抱著那個人皮面具,湊上前來。
「血……」我喃喃說,說著又去翻裝木質面具的布包,布包裡頭沒有血跡,這代表血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是面具被拿出來的時候才出現的。
一塊木牌,怎麼可能會流血。
「果然有問題,這些東西果然有問題。」我也開始怕了,這倆東西送給我果然沒什麼好事兒。
我趕緊把去抓一邊的手機,這個時候,除了二叔我估摸著也沒有別人能幫我了。
慶幸的是,這回二叔的電話終於通了,那邊二叔的聲音很疲憊,但劈頭對我還是一通罵:「大半夜的打什麼電話,好不容易睡下去又讓你鬧醒了……」這之類的一通之後,才讓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二叔的一通罵反而讓我感到安心了,好歹我知道二叔還在。
我趕緊說:「二叔,我們這出怪事兒了,今天還死人了。」
「死個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二叔冷冷說,「我們那破店子附近死的人還少啊?」
「不是,二叔,這回不一樣,」我說著,把我接到包裹的事情和J的死全告訴了二叔,我也不知道自己說沒說清楚。
二叔一直沉默著,等我說得口乾舌燥的時候,他卻忽然插嘴,說:「你說,你收到倆包裹,是什麼東西來著?」
我怔了一下,才結結巴巴的說:「人皮面具,一個人皮面具,後頭幫著棉花,還有一個木面具。」
「木面具上是不是有圖案,畫得想臉譜一樣。」二叔問。
「是啊!」看來二叔是知道了什麼,我一時間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但與此同時又更加緊張起來,二叔的語氣告訴我,這事兒絕對不是小事,而且跟我有關。
「人皮面具有沒有什麼變化?」
「變化……」
「就你覺得不覺得人皮面具在發生什麼變化。」二叔又問。
「有……有的……」我是完全不敢撒謊。
「壞了……這畜生!」二叔忽然來了一句這個,把我嚇了一跳,就像是醫院給我下了病危通知書似的,但我卻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