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誰啊?你說。」我說道。
那邊又沒了聲音,我當時簡直急死了,說道:「你快說啊,是誰殺了秦劍鳴。」
「無臉人。」秦天展說道,「是那個無臉人的頭目,我找到了幾個目擊者,還有秦劍鳴的同事……我準備把他們一起帶回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這語氣是幹嘛?」我說道,「別賣關子,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告訴我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無臉人是誰了。」
「嗯。」秦天展點了點頭,說,「是……當時秦劍鳴查到了一些東西。而且也查到了關於J的老婆是十幾年前那件案子目擊者的事情。只是,由於證據不足,線索沒有連續性,所以他最終沒有把相關的信息透露給任何人,只有幾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和同事,稍稍瞭解到過一點,也不是很全面。」
「你別廢話了,到底是知道什麼啊!」我大聲說。
秦天展歎了口氣,說:「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他當時查到了雁北路14號,還有J的老婆,但是無法聯繫上當事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很可能被人殺了。殺他的人,和十幾年前那件事的兇手是同一個人。而且我查到了當年的一些線索,事實證明……」
「證明什麼?」
「事實證明……」秦天展好像花費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接下來的話語。「那些證據都證明,這個兇手,和十幾年前在你的家鄉縱火的那個兇手,是……同一個人。」
「什麼?!」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大聲說,「你在說什麼?十幾年前,縱火?那次,不是意外嗎?真的不是意外嗎?」
「其實當年,很多案子都有定論。」秦天展說道,「比如蘭州的這個案子,當年的定論,就是根本上和續命案沒有任何關聯,是一起獨立的案件。比如你家鄉的那次縱火,那次把你燒傷的案子。實際上也定論是人為的。可是這些案子,最後都沒有查出最後的真相,因為有人百般掩蓋,也可能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也正因為沒有最後的結果,所以後來才會在圈子裡傳得沸沸揚揚,你知道的,三人成虎……」
他頓了頓,說道,「後來,事情過去太多年,自然就沒有人關心了,如今被翻出來,我們本生就被誤導了很多。」
「那我為什麼會是個死人,還有什麼死亡證明,你也查到了麼?」我問道,「對了,既然那人針對我放了火,那我父親呢?是不是也是那個人殺的。」
「關於你父親的死我沒有查到,我也不是萬能的。但我的確是按照這個思路查下去的。」秦天展說道,「如果光是猜測的話,我懷疑,這都是同一個人幹的。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無臉人。」
「無臉人……」我咬了咬牙。
秦天展又說:「這次蘭州之行收穫的確很大,很多線索已經連成了一線。我們其實一開始就把很多事情混淆了。儺教邪脈中,無臉人和面具人本就是不同的兩支。多年前無臉人一派曾經做過不少案子,但是如今的案子,卻很多是面具人所為。無臉人則可能有別的目的,而且很可能是跟你有關的。所以,才會一直跟著你,每一次在兇案現場,仔細一想,其實我總覺得,無臉人並不充當什麼作案的角色,反而很可能是救你的那一個。」
「什麼?」我疑惑了。
秦天展說道:「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在那個自願被煉成怨屍的小嫩模家樓下時,被人用陣法困住,後來我報警讓警察衝進陣中破壞陣法的事情麼?」
「對,我記得,是嫩模的臉和皮膚變成木頭的那個案子。」我回答。
「是的。」秦天展說道,「那次,我們看見無臉人遠遠的站著,就先入為主的以為,他就是佈陣的那個人,實際上,你仔細想想,他如果要殺我們,不需要費這個事兒,之後有很多次,無臉人出現,都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原因就是,他要殺我們,根本不用大費周折,以他的實力,就算是洛師爺也不一定能敵得過,何必要這麼玩我們?」
「是……是啊……」我不由得顫抖了,這些細節,我從前一直沒有注意,但現在說起來,果真是這樣。
「所以,與其說他是要殺你,倒不如說是在幫你。」秦天展說道,「就如那次,我也是看見無臉人遠遠站著,才獲得提示,想到只要有人從外向內衝進來,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把八門的氣息給擾亂,我們也不必糾結與什麼走生門還是走死門的問題上了。」
「你是受到了無臉人的提示。」我說道。
「是的,很多次,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都是這樣,除了無臉人當著我們的面殺人的時候,其他時間,他基本都是在幫我們,提示我們。」秦天展說。
「可偏偏十幾年前,我的父母,還有那些圈子裡的人,卻都是無臉人殺的。」我又說道。
「是……」秦天展回答。
「這個人,我很可能認識,」我說道,「對不對?」
秦天展沉默了好久,才說道:「是,很可能,雖然我也不確定我的想法對不對。」台扔東亡。
「所以你的語氣才變成這樣,所以你才不敢貿然說出口,其實你心裡有答案了,這個人到底是誰。」我近一步逼問。
「我……有一個很模糊的答案。」秦天展說道,「不過,還有一點我弄不清,無臉人是一個組織,這個組織的作用到底是什麼,什麼時候建立的,無臉人,又為什麼會成為無臉之人,他們到底修煉了什麼術法,如果這一切都弄不清楚的話,我們即便查出無臉人是誰,我們也打不過他們,永遠都打不過。因為,據我所知,無臉人手裡自如操縱著儺教凶術中最陰毒的那一門術法。」
「什麼術法?是不是劫火?啊?」
「對,劫火,燒穿一切的劫火。」秦天展說道,「比白磷彈還要可怕,可以憑空燃燒,只要沾染到身上一點,就會一直蔓延,直到燒穿目標的心肺。更可怕的是,被劫火燒殺的人,魂魄亦會化成荒魂,永遠困頓遊蕩在天地間,隨風而走,不入輪迴。雖有神識,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遍嘗時間最永久的無奈。」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劫火那道符的繪製方法,其實我也學會了。
上次還因此被洛乾坤罵了一頓,挨了一巴掌驚魂掌。
而且,我也看到過劫火的力量,洛乾坤那時候被無臉人用劫火困住之後,幾乎不敢移動半步,最後還滿頭大汗。
這麼強的對手,到底是誰,我又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擊敗他們?
☆、【第二百零三章】續命案真相
我完全懂秦天展的意思,他之所以不肯說,原因就是他早已經知道,或者說早已經猜到無臉人的真面目了。而我心裡也已經有數了,只是我依然不肯相信。
最重要的是。秦天展強調說,無臉人也是十幾年前縱火案的兇手,很可能還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我不相信,這個在我身邊呆了那麼多年,我最信任的人,會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且,即便是幾天前的上一次見面,二叔都還在引導我去調查,如果真的是他。他為什麼要引導我,難道我那樣的調查,不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麻煩麼?
我心亂如麻。
這時候,小安從屋子裡走出來,很顯然是看出了我表情不對,但這個時候,她對我說什麼我都一概不再回答,我想讓自己先平靜一些,等秦天展回來再做打算。
秦天展說了,他要帶幾個證人來。
然而,我沒有等到秦天展返回,我等來的,是秦天展的一個電話。
當時我信砰砰直跳,知道他忽然又打電話給我絕對沒什麼好事,而電話那頭,秦天展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可能回不來了。」
「你說什麼呢。怎麼回事?!」我大聲說。
秦天展說道:「放心,我的意思是,我可能不能按時回來。」
我長吁了一口氣,簡直快要被他嚇死了,說道:「你他媽的能不嚇我嗎?」
他似乎沒理會我的心情,說道:「我聯繫過蕭玉兒了,蕭玉兒會比我早回去,你放心吧。」
「你也早點兒回來,你沒回來我放心個屁。」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