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我一聽嚇了一跳,趕緊制止了他,讓人停住手,從旁邊挖,只要把裡面的東西露出來一半就行了,切不可動了位置。
劉總雖然不解,但對我的話自然不會有什麼意外,交代下面的人按我說的做。
等地裡的東西露出來之後,我一看,西邊挖出來的是個通體雪白的石英石雕刻的白虎相,北方則是黑曜岩材質的玄武相,西北方是一根金色的石柱。
看到這三件東西,我鬆了口氣,同時,也證明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墓葬既然是犯了離火煞,要化解自然是從西方坎水之位入手化解,而金生水,北方兌金位與西北方乾金位也是化解的方位。
這三個石頭雕刻擺成的陣法,名為「金水陣」,化解離火煞有奇效。
發現這個陣法之後,劉總這祖墳的處處怪異,總算是有了解釋。而他之前動了祖墳之後,遭受的災難,實際上也不是祖墳的怨念,而是祖墳的警告。一旦他動了墳,破壞了這「金水陣」,反而要承受原本子孫斷絕的詛咒。
我把中間的緣由一點一點跟劉總解釋清楚了,說完之後,卻意外發現劉總面色沒有多少喜悅,反而有些陰沉,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又開口問我說,「那按周先生的意思,這墳要遷移的話,該怎麼遷?」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墓地的風水有金水陣鎮著,不會造成太大的災禍,至於之前生意場上的不順,只要加固一下這個金水陣,想必就能化解了,沒必要非要動墳。更何況祖先的屍骨有靈,貿然遷墳,怕不是好事。」
劉總擺了擺手說,「周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要保平安,而是需要祖墳有更好的風水。所以,這墳一定要遷!周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能遷墳,一切都好說。」
他這態度,弄的我更糊塗了,遷墳是大事,這麼多年過去了,墓裡頭他祖宗的屍骨恐怕許多都跟泥土混在了一起,遷移過程中,祖宗屍骨遺失的話,那可是再好的風水都彌補不過來的。
現在已經告訴他祖墳風水不會有什麼影響了,為啥他還非要動墳?
第七章 血臉盆
好說歹說勸了許久,劉總的態度根本不為所動,聽他話裡的意思,只要能遷墳,甚至他兒女受到一點傷害都沒關係。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沒什麼好勸的了,只是心裡實在想不明白他為啥會是這種態度,只是為了求財,家人的安危都能不顧。以前聽過「商人重利輕離別」的話,現在倒是見到這樣的人了。
人各有志,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我此時並沒有能力幫他遷墳,他給再多的錢也沒用。
跟他說了實情之後,劉總顯得異常失望,最後還不死心的問我以後會不會想到什麼辦法。
我歎了口氣告訴他說,動墳需要用到一張特製的符菉,現在我還沒有能力畫出來。
劉總一聽有門兒,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又問我大概多久之後能畫出來那種符。
我想了想,給他了一個答案,三年。
劉總微瞇著眼睛,似乎心裡在盤算著什麼,好一陣之後,才點點頭說,「行,那三年之後,如果時間還來得及的話,我到時候再找你。」
時間還來得及?什麼事情來得及?
他似乎話裡有話,但不等我問,他就揮了揮手,當先往山下去了。
答應的事情並沒有做到,但回到酒店之後,劉總還是讓人給我送來了一萬塊錢,並特意讓人跟我說,酒店房間已經給我訂到了明天,同時,明天去機場的車,他也給我安排好了。
這是我第一次給人看風水,當時只覺得受寵若驚,甚至覺得有點愧對劉總,等後來真正明白了風水學的巨大作用之後,面對這些事情就覺得心安理得了許多,再沒有此時的心境了。
得益於劉總送的機票,我生平第一次乘坐了飛機,而且還是頭等艙,但感覺並不算愉悅,整個人都離開了地面之後,心裡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不算很強烈,但總覺得不舒服。
後來等我學到更多風水知識之後,才知道,風水師有種跟大地相關的能力,離開地面之後,失去了這種能力,所以才會心裡不安。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卻說在飛機上的時候,坐在我鄰座的一個年輕男子,相貌英俊,衣著考究,在飛機上坐下來之後,就跟空乘人員黏糊到了一起,勾勾搭搭的,一副浪蕩的模樣。
這樣年少多金的高富帥,我心裡還是挺羨慕的,難免多注意了幾眼。似乎發現了我在看他,那男的轉頭瞟了我一眼,誰知道看了我一眼之後,他眼睛就釘到了我身上一般,一直盯著我看了許久,甚至連身邊一臉嬌羞纏著他說話的空姐也不管了。
被一個大男人這麼看著,我心裡有點發毛,也不敢再往他那邊看了,轉頭過來,往艙外看風景。結果那男的卻直接走到了我身邊,沒頭沒腦的給我塞了張名片,笑嘻嘻的說,「兄弟,我看你印堂發黑,怕是最近會遇到啥不順的事啊……還有,鼻子有點發紅,感情運勢怕也不利,這我名片,你拿著,以後有事兒給我電話,保管能給你解決了。」
我一聽,傻眼了,這傢伙是看相算命的?給我看了面相?
……但印堂發黑,遇事不順,鼻尖發紅,感情不利,這都什麼歪道理啊?
以前聽過有算命騙錢的,今天估計是遇到了,怪不得這傢伙一副吊兒郎當的流氓樣子,原來還真是一個騙錢的流氓啊。
沒想到這年頭騙子這份工作還不錯,還能坐飛機頭等艙。只不過這傢伙眼力不行,雖然我也在頭等艙,但卻是個窮鬼,想騙我卻是打錯了算盤。
我衝他笑笑說,「行,回頭遇到事了我就跟你聯繫。」
我話裡敷衍的意思很明顯,這人卻也不在乎,只是嘿嘿笑笑說,「那咱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
說完,他就轉身回了自己座位,繼續跟那個美貌空姐黏糊去了。
我拿著手裡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面沒頭沒尾的,啥職業頭銜之類的也沒寫,只是一個名字一個電話。不過這名字有點奇怪,叫「南宮」。
以前聽過有南宮這個姓,沒想到這傢伙直接叫這個名字,瞧這樣子,估計也是一個假名。
我沒怎麼在意,隨手把名片放到口袋裡,就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
到了大學之後,精彩的大學生活跟中學時候完全不一樣。剛一開學,很多學生社團就活躍了起來,本來我沒想去報名,但後來意外發現了個名為「易學研究社」的社團。
實在沒想到學校裡還有這種社團,抱著結交朋友、學習易學的態度,我報名加入了易學社。
等進去之後,跟著社團的人開了幾次研究會,我才發現,所謂的「易學研究社」不過就是個興趣班而已,一群人拿著易經之類的書籍隨便翻翻,然後扯扯淡就算是研究會了。這還是好的,更有甚者,拿著些恐怖小說,一群人互相講故事。
經過幾次研究會之後,我對這個易學社也興趣缺缺了,不再抱有希望。去跟他們廝混還不如自己好好研究一下《死人經》來的實在。
這段時間裡,我的風水學知識到了一個瓶頸時期,以前學的都是知識,而現在,我逐漸開始試著去製作符菉,並感悟風水師所說的「氣」。
這個「氣」,音同氣,意思也是氣的意思,但卻又不是我們呼吸的氣。個中玄奧,很難用言語來描述。
只有感悟到「氣」,才算是風水師真正入門了,才能夠製作符菉,學習一些風水師真正的手段。
這也是我跟劉總說三年左右可以制符的原因所在。
所以這段時間我很忙,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