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也就是說,我已經達到了一竅的修為。
只是我還來不及高興,胸口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灼燒感,猛地一下,讓我幾乎叫喊出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忍住沒有叫出來,正準備低頭查看的時候,那灼熱感就蔓延開來,整個胸膛加上肚子上,好像被人潑上了一瓶濃硫酸。痛的我瞬間湧出一身汗珠,坐在那裡,居然連動都無法動彈。
剛才我還刻意想要壓制自己的呼喊,可現在我連張嘴都張不開,更別說發出叫喊了。甚至我體內的道氣都突兀的停止了流動,聚集在我胸口處,無比的狂暴混亂。
這股劇烈的疼痛一直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才逐漸的消散下來。
一直到此時我的身體才終於可以動彈,但我卻依然安靜的坐在那裡。不是我不想動,而是剛才那劇烈的疼痛,讓我的身體完全虛脫了,一絲氣力都沒有。
慶幸的是,道氣的混亂此時終於平靜了下來,慢慢的又開始在經脈之中緩緩的流淌起來。
隨著道氣的流轉滋補,身上那種虛脫感逐漸的消失了,慢慢的又有氣力從四肢百骸之中漸生出來。
我強忍著殘留的疼痛,伸手把胸口的一副扒開低頭一看。
原本只有一個獨角麒麟首的紋身上,突兀又延伸下去一大片,從脖頸到胸腹,整個麒麟的身子似乎都生了出來,從胸口下方一直繞過右側肋部。綿延到腹背上。
跟頭部末梢覆蓋的皮毛一樣,整個麒麟身子上,都覆蓋著一層銀灰色的毛髮,看起來無比的神駿。唯一的缺憾是,麒麟身子的下方卻光禿禿的一片,根本沒有四肢。
我想起前幾天楊仕龍跟我說過,種了麒麟蠱之後。尋龍境時,麒麟蠱頭上生角;點穴境時,麒麟蠱身上生鱗;等識曜境時,麒麟蠱腳下生出祥雲。
此時我身上的情況跟他說的差不多,一竅之後,我算是正式進入了點穴境。而「鱗」在古語之中,就是指身上的皮毛,所謂的「身上生鱗」,大概就是說整個麒麟身體以及毛髮的出現吧。
看著此時變得碩大恐怖的紋身,我剛剛才提升到一竅修為的喜悅轉瞬而逝。
第七十五章 井鬼
到了深圳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我們所有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徐會長看見我,目光一凝,十分震驚的失聲說道,「你居然已經一竅境界了!」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全部都聽到了,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徐會長修為在我之上,此時我也沒有用墨綠色能量來掩飾道氣,他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衝他點點頭,也沒有隱瞞,開口說,「方纔在車上的時候,突破到了一竅境界。」
見我點頭承認,周圍人目光中都是濃濃的艷羨,徐會長喃喃說道,「不愧是絕頂四脈的天賦,這速度還真是……真是……」
說了半天,他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只是站在那裡不停的感慨。
周圍其他人也陸續過來對我道喜,我此時心情並不太好,反倒是顯得他們比我更高興一樣。
許書刑鼓動著其他人,說深圳是我的地盤,再加上我突破一竅境界,非得讓我做客請他們吃頓飯,以盡地主之誼。
一群人鬧騰起來,我也沒辦法,只好帶著他們離開了深圳分會,準備去找個地方一起坐坐。
徐會長雖然也在場,不過我根本就沒叫他,其他人估計也是看出來我跟徐會長不太對付,也沒人多說什麼。只是臨走的時候,徐會長笑著告訴我說,讓我有時間來分會辦一下手續,要把我提升為副會長。
在那老蠱婆來找我之前,副會長對我有莫大的吸引力,但現在我早不放在心上了,笑著推辭掉之後,帶著其他人快速離開了。
雖然我是深圳玄學分會的人,但對深圳這個地方,我委實算不上瞭解,去哪裡吃飯也是兩眼一抹黑,索性就給王永軍打了個電話,想讓他給我安排一下。
誰知道電話接通之後,王永軍得知我已經回到了深圳,語氣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匆匆對我說道,「周老弟,你快來市中心醫院一趟,南州他出了點問題。」
我心裡一驚,代南州?他怎麼了?
「還不是早先林玥彤那個後生女的事,他們去了一趟廣西,回來之後南州就直接昏迷過去,玄學會的朋友我也找了個遍,結果誰都幫不上忙,最後只能送到醫院裡面,每天輸液維持著,雖然性命無憂,但就是一直醒不過來。」
不等我再問,王永軍就竹筒倒豆子的把情況跟我簡單說了一遍。
我聽完,眉頭一凝,林玥彤的事,當初我就覺得有古怪,只是因為時間來不及,我這才沒有跟過去,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但我當時特意安排讓楊開臣隨他們一起去了,怎麼最後還弄成這樣了?
我連忙又問楊開臣的情況,王永軍語氣低沉的告訴我說,楊開臣也受了傷,不過比代南州輕一些,此時也在醫院裡面照顧代南州。這些天要不是他的維持,代南州恐怕都支撐不下來。
這一下,原本說好的請客吃飯自然是沒法繼續了,我把情況簡單說明之後,張文非他們都熱心的問我要不要幫忙,我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此時我已經是點穴境界一竅修為,比之他們都高出不少,事情如果過於棘手,叫上他們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反而會給他們也帶來麻煩。
在我的堅持下,他們只好無奈作罷,各自返回自己的分會。
臨分別前,張文非把他的地址告訴了我,說讓我以後有時間了,一定要去他們梅州一趟,他師父之前在電話裡說過很想再見我一面。
上次趙老爺子對我有示警之恩,此次玄學總會之行,我也用了好幾次他們師門傳承法器,老爺子既然想見我,那過段時間,我肯定得去一趟。
約定好這件事之後,我匆匆打了一輛車,往市中心醫院趕了過去。
到了醫院門口,王永軍的司機已經在那裡等著我了,帶著我匆匆的趕到了醫院的特護病房。
剛走到門口,還未進門我就感覺到一陣濃郁的陰氣,等進門之後,王永軍和楊開臣連忙過來跟我打招呼,我一邊跟他們寒暄,一邊匆忙往病床上看過去。
代南州正躺在病床上,臉上滿是灰黑色,房間裡濃郁的陰氣,正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
察覺到這些陰氣之後,我心裡反倒是鬆了口氣。陰氣無非來源於陰魂鬼物,這些東西對此時的我來說,不算什麼太大的問題,更何況還有瞳瞳的存在,對付這些東西,自然是手到擒來。
心裡略微安定之後,我詢問楊開臣,他們此行到底遇到了什麼,最後居然鬧成這樣。
楊開臣重重的歎了口氣,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口對我講述他們此行的經歷。
當時代南州、周西、林玥彤以及楊開臣他們四人,連同王永軍派的幾個保鏢,跟我出發去京城玄學總會差不多的時間,一起奔赴廣西玉林林玥彤的家中。
到了地方之後,林玥彤家的屠宰場裡大門緊閉,怎麼叫也沒人開門,最後還是其中一個保鏢翻牆進去開了場門,他們才最終進到屠宰場內。
但進去之後,林玥彤帶著他們把廠房裡面尋了個編,別說他父母了,連工人也沒找到一個,原本效益不錯的屠宰場,此時看起來很是荒涼,似乎已經停業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