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這麼一想,我便抬起頭來,開口說道,白雲觀的趙真人,乃是道教協會的副會長,一身藝業已臻化境,遠非我能相比,
聽到我這話,劉慶基的面色明顯陰沉了下來,我不等他開口,馬上又笑著繼續說道,不過只是為這法器做一次加持,我勉強還可以做到,只是終究修為不足,需要的時間可能比較長,
劉慶基的面色這才微微緩和了一些,又問道,那張大師需要多久時間,
我心裡估算了一下,開口道,兩小時足矣,
兩個小時,足夠我從真龍脈中吸收到自身十倍以上的道氣,當量甚至比識曜初期還多,足夠填滿這個古怪法器的陣法,
劉慶基頓時大喜,連忙說道,兩小時可不算長,張大師若是方便的話,不妨就在我這辦公室內做加持,我和小王可以先出去等候,給張大師留個清靜的空間,
這前後態度的變化可真大,剛才還一副審問模樣,現在甚至主動要騰出來辦公室給我使用,
不過想想也是,這鶴墜的作用不俗,能影響到他的仕途,一次加持便是一次陞遷,相比較來說,讓出個辦公室算得了什麼,
我點點頭,直接應承了下來,劉傳德已經被抓走一天多了,此時萬萬耽誤不得,劉慶基這裡的事,早做完早心靜,
他倆離開之後,我原地盤坐下來,將鶴墜夾在我兩隻手的掌心,一邊從真龍脈中吸收龍氣,一邊轉化為道氣輸送到鶴墜之上,
如此循環往復一個多小時之後,我感覺到鶴墜上的陣法中,道氣已然非常充盈,而正面那仙鶴雙翅顫動的幅度愈發變大,距離展翅依然不遠,
劉慶基是普通人,看不出道氣的充盈程度,只能從仙鶴展翅的異象中發現端倪,所以,這仙鶴展翅的一幕,我還是讓他親眼見到最好,
於是我暫時停住道氣的輸入,朗聲朝著外面叫了一聲,很快那個王秘書便走了進來,他顯然早就得了命令,進來之後,問我是否已經完成,得到肯定答案後,他匆匆出去,把劉慶基和王永軍都叫了回來,
兩人俱都是一副興奮模樣,尤其是劉慶基,臉色微有些漲紅,雙手不停的搓著,急匆匆的跑進來,見到我之後,才放緩腳步,小心走過來,恭謹的對我問道,張大師,可是已經加持好了,
我點點頭,將鶴墜放到攤開的左手掌心,再次調動道氣湧入背後的陣法內,一瞬間,達到了陣法的臨界點,一個劇烈的顫抖之後,玉墜內,仙鶴的翅膀緩緩張開
第二十三章 專家組
劉慶基這枚玉墜乃是白色軟玉,凝脂細膩的一片玉光中,精巧雕刻的仙鶴,彷彿瞬間活了過來,翅膀輕巧的一個煽動,整塊玉墜上螢光四溢,看起來美不勝收。
儘管這是我注入的道氣帶來的結果,但我依然看的有些迷醉,而一旁的劉慶基和王永軍更是不堪,劉慶基一臉癡迷,激動到滿臉潮紅暗湧,而王永軍則是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一副震撼模樣。
一直到那仙鶴翅膀收起許久之後,劉慶基才用雙手,小心翼翼的將鶴墜取走帶到自己脖子上,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笑完之後,他滿面紅光的看著我,聲音再不復先前的猜疑,反而帶著幾分小心和恭謹,稱讚說道,「張大師不愧是世家傳人,如此年紀便有通天修為,便是比那白雲觀趙真人也不遑多讓,著實讓人欽佩。」
他這話誇得可就有些過分了,白雲觀是道家全真一脈三大祖庭之一,道教協會的總部也在那裡,趙真人那可是道教協會副會長,全真一脈領軍人物,修為就算沒有天師境界也不會差多少,萬萬不是我能相比擬的。
我笑著客套了一番,話題又轉到了此行所求之事上,這一次,劉慶基再無敷衍之詞,而是拍著胸脯告訴我說,本來他便需要一個知根知底的玄學界人士幫忙,正愁著不知道去哪裡找人呢,我來的正好。
這話讓我有些忍俊不禁,剛才還對我滿是懷疑呢,現在就變成了「知根知底」。
接下來我又問他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參與到案子裡,劉慶基告訴我說,明天京城裡會派來一支專家組,讓我到時候過來,隨他一道,接到這個專家組,然後跟他們一起研究這個案件便是。
我微微皺眉,上次便說京城裡來了專案組,這一次又是專家組,還讓我跟他們一起研究,莫非這個專家組是玄學界之人組成的?
我沒有深想,反正我現在身份面貌跟以前差距頗大,即便遇到什麼相熟之人,也不可能發現端倪,到時見招拆招便是。
確定了這件事之後,我也沒再糾纏,隨意跟劉慶基聊著其他事情,當然,話裡話外還是離不開劉慶基的仕途,他不斷想問他的仕途前景,甚至還暗示讓我為他起卦卜算,弄的我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跟他解釋清楚,風水師並非全都精研卜算之道,我就不大懂這方面的事。
劉慶基雖然失望,但並未說什麼,笑著轉移了話題,我卻是沒什麼耐心待下去了,起身委婉的告辭離開。
從市局出來之後,王永軍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的對我問道,「那個……張大師,有件事,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哦?」王永軍客套的語氣讓我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我現在是張文理,不是周易,王永軍跟我不熟,言語之間客套一些才是正常。
我忙笑道,「王大哥有話儘管說,另外,我跟周易乃是生死之交,王大哥不用這麼客氣,叫我聲張老弟便是。」
王永軍點點頭,叫了聲張老弟,然後又帶著些擔憂,繼續說道,「劉慶基把事情推到了明天,顯然還是對張老弟的身份有些懷疑,估計隨後他會去做些查證,他本身便是公安系統之人,想查一個人的身份簡單的很……所以,我是想問,張老弟你,真是張儀之後,鬼谷傳人?」
我一攤手,「怎麼可能?我不過是當時為了穩住他,信口編的身份而已。」
王永軍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顯然是原本就不信。他跟劉慶基不同,沒有被仕途前景迷了眼,本身又對玄學界得知知曉頗多,自然不可能輕信我這信口胡謅。
得到確定答案之後,王永軍又道,「那張老弟現在打算怎麼辦?劉慶基肯定要去查證,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做個假身份,恐怕有點難度……要不這樣吧,我在澳門那邊還有些好友,可以托他們給你弄個假身份,劉慶基查不到那邊,這樣便妥當了。」
王永軍話裡透著一股子親熱勁兒,我還沒想到的問題,他便先想到了,而且還給出了解決的辦法。不管是給張文理面子,還是給周易面子,都讓我心裡挺感激的。
我忙開口對他道謝,他倒是渾不在意的模樣,擺擺手道,「張老弟不用客氣,你是周易的至交好友,便也是我的至交好友,幫個忙不算什麼……至於去澳門那邊弄個假身份,也不算很難,只不過那邊什麼事情都管的緊些,怕是要耗些時日,這些天你先拖著劉慶基便是。」
我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不必如此麻煩,這個身份麼,有沒有都一樣,反正說道家道中落,自幼隱世而居便是,劉慶基又能到哪裡查去?」
王永軍顯然不同意我的說法,說劉慶基動用公安系統,很容易便能查到我的資料什麼什麼的,但在我的堅持之下,最後他也只好歎口氣,不再堅持,只是滿臉都是愁容,顯然很不看好我的做法。
張文理是化名,連我現在的容貌都是假的,劉慶基斷無可能查到任何資料,即便心裡懷疑,但他想起我的隱世家族傳人身份,估計也不會多想什麼。人都是利益動物,劉慶基嘗過那鶴墜的甜頭,我能加持一次,他肯定就想有第二次,單憑這一點,他就不會為難我。而反之,真去做了假身份的話,終究有破綻留下,即便像王永軍說的去澳門弄也一樣。
只是這些話我卻是不好跟他說,只好做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等以後有機會再跟他解釋吧。
回到店裡之後,這天晚上,我特意又給王永軍打了個電話,用周易的身份對他表示感謝。王永軍笑呵呵的說沒什麼,都是他應該做的,也沒提其他事情。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王永軍便再度過來接我,這回只把我送到市局便離開了,不過臨走時候還是告訴我說,若是劉慶基查出了什麼,到時候需要他幫忙的話再跟他聯繫。
王永軍走後,我一個人去了劉慶基的辦公室。劉慶基顯然是已經吩咐過關於我的事,一路上也沒人阻攔。
見到劉慶基的時候,他正坐在辦公桌後面處理一些文件,看到我進來,他放下手頭的事情,笑著讓我先坐下休息,然後交代王秘書給我泡了茶,說讓我稍作等待,他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便帶我去接京城裡來的專家組。
這時候我心裡才鬆了口氣,昨天跟王永軍說的時候我雖然篤定,但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擔憂,現在看來,劉慶基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樣,什麼都沒查出來之後,乾脆就不管我的來歷,就把我當成隱世之人了。
大約用了一個小時,劉慶基才終於處理完手頭的事情,然後看看時間,說是專家組差不多要到了,然後便帶著我,一路走到外面的大辦公樓,跟市局的其他領導會合之後,在那裡稍微等了一會兒,便有兩輛黑色商務車從門口駛了進來,停在辦公樓前面。
第一輛車上,下來一個身型微有些佝僂的瘦小老人,後面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背上俱都背著一個背包,手裡還拿著厚厚的幾本書。站在我身旁的王秘書小聲跟我說,這是專家組裡的梁教授和他的兩個學生。
他們下車之後,第二輛車車門也打開了,從上面走下來三個人,看到這三個人,我眼睛瞬間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