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節
孩子依舊埋頭作畫。
「好吧,沒關係,這個送給你。」張檬畫了一幅觸筆明顯稚嫩的簡筆畫,指著畫上的人兒說道。「嘿嘿,這個是我和我的愛人。」如果小孩看得懂的話,會看出那個簡筆畫的人就是,張檬和旁邊在和他媽媽說話的阮金成。
留在席玉身邊的阮金成也在聊天,獲取更多的情報。
「自他爸爸出事後,這孩子就一言不發,跟我也一樣,只會埋頭的畫畫。」席玉望著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小宇,滿是心疼。
「嗯,是的,我們聽說了,很抱歉,醫生怎麼說?」
「精神創傷後遺症。」
「那對你們兩個來說一定不容易。」阮金成想起了從小只有父子倆相依為命的日子。
「我們搬去了我爸爸家,爸爸幫助了我們很多。」席玉歎了一口氣,有些哽咽,「但確實……沒有了爸爸的孩子……每當。我想到小宇當時所經歷的,所見到的……」
走回兩人身邊的張檬開口安慰道:「小孩子其實很堅強,他現在的模樣只是一種自我調節,他在給自己療傷。」
「我想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吧。這麼想著,我們都會好過一點。你知道嗎,小宇過去就是很活潑,甚至有點難以管教,可以說想要和他安靜相處真的很難,但是現在他就坐在那裡畫畫和玩具兵一起遊戲,可以保持一整天都是那麼安靜,我只希望……」
席玉突然看見小宇主動地走了過來,有些驚訝:「寶貝。你走過來有什麼事嗎?」
小宇不回答媽媽的問話,卻將手中的畫遞給了張檬,然後轉身離開。紙上畫著一幢顏色斑斕的房子。
「謝謝你!」這讓張檬受寵若驚。
席玉也奇怪兒子居然會對一個陌生人這麼主動。
溫家別墅內。
溺死女子的父親溫雷兩眼無神的癱坐在沙發上,沉浸在女兒溺亡的悲痛中。電視機開著,卻並沒有人去看。
「爸爸,你該吃點東西了。」小兒子說道,「從湖邊回來你就一直沒有吃過東西。我去做晚飯好嗎?」
溫雷沒有給任何反應,依舊麻木的躺著,彷彿像具屍體。
小兒子無奈,即便得不到回應,他也決定給爸爸做一點什麼熱乎乎的,墊墊饑。
小兒子在廚房裡麻利地洗著魚,刮著魚鱗,畢竟是從小生活在水邊,處理魚的料理早已經得心應手。
一旁開著的水龍頭突然間發出了怪聲。
聲音過後就見原本白花花的水變得有些渾濁。小兒子皺眉,難道是淨化器出了什麼問題嗎?趕緊伸手把水龍頭關掉。
可不想就在關掉水龍頭之後,下水管道居然咕咚咕咚發出了聲響,不一會兒,從下水管道上倒著湧上了黑色的水。而且黑水上湧的架勢是越來越洶湧。有些噴薄而發的意思。
小兒子被這場景給嚇呆了,整個廚房因為黑水而充滿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不一會兒黑水就將洗手池給灌滿了。
原本洶湧而上的黑水,突然間不再增加,水池面恢復了平靜。
小兒子皺了皺眉。難不成是下水道堵住了,他捲起袖子,決定伸手去把下水道的異物給拔除。
可是摸索了半天,摸到了水池塞根本就沒有堵住下水道。難不成還有別的東西堵住了嗎?小兒子再一次將手伸進了水池之中,卻依舊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可就在小兒子準備將手拿出水面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巨大無形的拉力,將他的手再一次拉回了水裡。
小兒子死命的想要往外掙脫,可是那拉力再一次加大,將他的上半身拉進了水裡。
腥臭的黑水就像有自主意識一樣,瘋了往小兒子的五官裡湧入。
不一會兒,小兒子便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溺死在了自家的洗手池中。
在小兒子停止呼吸後,原本滿滿的一池黑水。順著下水管道流出。
第二天一大早,阮金成從外面逛了一圈,帶回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應該可以排除是水怪的原因了。」
「什麼意思啊?」張檬剛起床吃著早飯。
「我剛開車經過溫家別墅,那兒有輛救護車,我打聽了一下,昨晚溫家的小兒子死了。」
張檬停下了進食:「難不成也是淹死的?」
「是的,而且淹死在洗手池裡。」頭一回聽說有人能淹死在這種地方。
「你之前猜測的應該是對的,他不是普通的生物,我們是在對付另外一種東西,對那是什麼東西?也許是個水鬼,或者是某種惡魔,某種能控制水的東西。」
兩個人突然想到了一塊兒。異口同聲的說道:「能控制從同一個水源來的水,湖水!」
這就能解釋為何它要加快殺人的速度,湖水過幾個月就會流乾,不管它是什麼東西,也不管它想怎麼樣,它就快沒有時間了,如果它能夠通過管道,它就能找到任何人到達任何地方,悲劇將很快重演。
而且這也讓兩人確定,這事兒的起因一定和溫家有關,因為他家已經失去了兩個孩子。
「另外,我還問了附近的居民,溫家的家長溫雷是小宇爸爸的乾爹。」
這樣一切的線索就連串起來了。
「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去拜訪一下溫雷先生。」張檬起身就去開車。
短時間內失去多位至親的溫雷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幾十歲,從兒子的屍體被運走後就一直坐在湖邊,像是在回想著什麼,愣愣地望著湖水,雙眼充滿著淚水。
「溫先生,我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是野生動物管理局的。」張檬試著問道。
「我無所謂你們從哪兒來。我今天回答的問題夠多了。」溫雷滿臉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