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節
「你沒有意見那我就去找和柳如玉她們說去了。」歐陽子說。
「嗯,好。」祁赫點點頭。
歐陽子離開之後,祁赫重新陷入了沉思中,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恩熙怎麼不見了?
恩熙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看到她?祁赫感覺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他疲憊地躺下,不知不覺便陷入了沉睡中,身體似乎很累很累,經過了長途跋涉一樣的累。
得到了小白狐同意的念恩,接下來幾日不是纏著鳳一帶著她去西鳳鎮,就是拉著柳如玉陪著她去,總之就是不停地往西鳳鎮跑。畢方好幾次都狐疑地盯著她,然後問小白狐:「她怎麼老是往我們這裡跑?」
小白狐也不知道,她有時候看著念恩就坐在洞口都高興地不得了的樣子,也很無語,老山洞這附近時出了名的荒涼,妖獸出沒最多的地方,所以沒有人類敢涉足這裡,念恩算是個另類。
「真是奇葩。」畢方掛在一棵樹上,看著不遠處那個正在撿石頭的念恩,嘟囔道。
不過奇怪的是,睚眥竟然也就默認了念恩天天來騷擾他們,這一點都不符合睚眥的行事風格,想到這裡,畢方不甘心地撲騰了一下翅膀,然後朝著念恩那邊飛了過去。
念恩正在地上挑石頭,她想選一個好看一點的石頭,回去找個師傅雕刻一下帶在身上,算是一個紀念,以後不管去了哪裡,她都會記得這個地方的。
「喂!」念恩正找石頭找得開心,忽然聽到有人叫她:「你在幹什麼?」
一抬頭,畢方那嫌棄的小眼神正在看著念恩,念恩舉起手中的石頭:「我在找石頭啊!」
「你找石頭幹什麼?」畢方看著那塊石頭,丑兮兮的有什麼好看的,這個女人無厘頭的舉動還是挺像恩樂的。小白狐說,她覺得念恩和恩樂很像,他倒是要看看是有多像?
念恩也不知道怎麼跟畢方解釋,她乾巴巴地說道:「找來玩。」
畢方一愣,隨即滿臉黑線。找一塊石頭來玩?
「你幫我找找,有沒有什麼好看一點的石頭?」念恩完全沒有感覺到畢方的無語,反而熱情高漲地請求道,畢方的內心是拒絕的,可是他看著念恩那滿是歡喜的眼神,鬼使神差一般的,就答應了。
小白狐看著不遠處的畢方也加入了找石頭大隊,不由地覺得有些滑稽,而和她一起靜靜看著這一幕的柳如玉,則是顯得平淡得多,她的注意力反而在小白狐身上。
「你在這裡生活了多久了?」柳如玉問小白狐。
小白狐想了想:「不記得了,應該很久很久了吧。」
什麼時候到地藏森林的,小白狐已經記不得了,記憶很模糊,她只記得是什麼時候遇到了恩樂,好像記憶就是從遇到了恩樂開始才漸漸清晰起來。
「很久很久,不記得自己是來自哪裡了嗎?」柳如玉又問,眼神裡多了一絲關切。
小白狐覺得有些奇怪,對於柳如玉她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對念恩的那種熟悉不同。她自己也說不清,只是在和柳如玉相處的時候,想要親近她。
小白狐沒有發現眼前這個她很想親近的人,就是當初她在幻境裡的那只妖狐。
柳如玉和小白狐看著念恩她們在玩鬧,畢方也是個閒不住的主,還和念恩頗有默契似的,挺玩得來,小白狐好久沒有看到畢方那麼開心了,她覺得念恩的出現也挺好,不管她和恩樂到底有沒有關係。
念恩終於找到了一塊比較圓潤的石頭,白白的看起來挺不錯,她揣了起來,就拿著這顆石頭好了,畢方得意地:「怎麼樣,還是我找的比較好看吧?」
這石頭可是他的成果!
「嗯啊。畢方最厲害,謝謝畢方。」念恩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畢方從小就陪著她玩耍,教了她許多東西,即使畢方在妖獸裡面最多算個中等水平,可是在念恩的心裡,畢方是最優秀最全能的,如果沒有畢方,念恩不知道會是什麼樣,一定沒有現在好?
念恩直白的誇讚反而讓畢方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想到念恩會如此直接地誇他,他有些受寵若驚也有點反應不及,隨後他就有些害臊了,還故意飛到了天上,怕被人看出害羞。他故意裝著驕傲的樣子:「那是當然!」
看著畢方飛走了,念恩忍不住笑了起來,畢方還是那麼直白可愛,她心裡永遠都記得畢方他們對自己的好,之所以繼續瞞著大家,除了不想自己的身份太多人知道,導致恩熙認出自己,也有一部分是不想拖累睚眥他們,鍾山之行,經歷了那麼多危險。念恩慶幸沒有害睚眥他們一同遇險。
「念恩,該回去了。」柳如玉看天色已晚,便過去找玩得盡興的念恩。
「好。」念恩心滿意足了,今天和小白狐還有畢方玩了一天,儘管都還不怎麼熟悉。畢方甚至一開始有些排斥,但是最後相處得還算融洽,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那樣,畢方和小白狐陪著她在西風鎮闖來闖去,陪著她到處當小霸王,曾經的美好,此時在重現一樣。
回去的路上,念恩舒服地躺在柳如玉的背上,和畢方還有鳳一不同,柳如玉的原形是巨大的白狐。柔軟而溫暖的皮毛更加舒適,念恩很喜歡躺在上面看著天空,聽著風吹過,只是這次,她忽然有點平靜不了心情,她問柳如玉:「玉姨,你還記得那隻小白狐嗎?」
「記得。」柳如玉答道。
「在幻境裡面,她以為你是她的媽媽。」念恩有些惆悵,小白狐的身世一直都是她放不下的,她知道小白狐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好不容易遇到了柳如玉這個同類,自然而然會認錯。
柳如玉狹長的眼眸裡閃爍著光芒,她看著前面茫茫雲霧,心緒翻湧,但語氣依舊平靜,彷彿事不關己:「嗯,她記得自己來自哪裡了嗎?」
「不記得了,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還很小,但是我覺得她應該已經在地藏森林呆了很久了。只是她自己都記不得具體時間了吧。」念恩回憶起在草叢裡遇見小白狐時的驚喜,那白茸茸的身子,圓圓的眼睛裡怯生生地看著她,一看就惹人疼,她後來就刻意地會故意來找小白狐玩。越來越熟悉。
柳如玉沒再說話,念恩也靜了下來,兩人似乎都陷入了各自的回憶中,只剩下冷風在身邊呼嘯而過。
回到公寓時,公寓裡多了一個人。回去了好幾天沒消息的恩熙回來了,她坐在客廳裡喝著熱茶,而歐陽子則是在和她聊天空之城的事情,卻不見祁赫和鳳一的影子,看到念恩回來。恩熙熱情地打招呼:「念恩,你回來了。」
念恩都差點忘了恩熙的存在,猛然看到恩熙回來,看到她臉上的傷疤,念恩有些心虛,她尷尬地笑道:「你回來啦。」
「是呢,很想念大家,也很想念祁赫,沒在家裡待幾天就回來了,我父母特別捨不得我,本來還要我多呆幾天,看看能不能找人把臉上的疤去掉。」恩熙微笑著。
念恩的神色黯然了一下。
213.古怪
柳如玉淡漠地聽著恩熙的話,不管恩熙是不是故意說的,這些話對於念恩來說都是傷害,刻意地炫耀父母,提醒念恩臉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恩熙話裡藏話這一招上頗有造詣。
「可惜,我這臉上的傷疤已經治不好了,我就像個怪物不敢出門,還不如回來妖獸大陸,起碼這裡的人沒有天空之城那麼多。」恩熙摸了摸臉上的疤。眼裡卻閃過了一絲狠意,她的指甲不經意地劃破了傷口,忽然間血就流了出來。
恩熙驚呼一聲,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嚇得快哭了起來,歐陽子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明明看起來已經好了的傷疤,怎麼會輕輕一碰就這樣?
「好痛!」恩熙痛苦地喊著,她那晚的符灰險些害死她了,她連夜趕回了天空之城。一早起來臉上已經潰爛,若不是被其他人發現了及時救治,她的臉恐怕就全毀了,可是她不甘心,這次回來。她故技重施,就不信對付不了念恩!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念恩果然大驚失色,看著恩熙血流不止的臉頰,她拿著紙巾慌亂地想要去替恩熙止血,可是根本沒用,那傷口似乎難以癒合,念恩慌張地問歐陽子和柳如玉。
「我來看看。」歐陽子趕緊過去替恩熙檢查傷口,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而恩熙的眼神也瞬間冷了一下看著歐陽子使了一個眼色,歐陽子便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去拿了藥替恩熙敷上止血,然後說:「這傷口比較嚴重,恐怕以後都會很難癒合。」
很難癒合了嗎?念恩的心沉入了谷底,她有些難過,愧疚在心裡慢慢蔓延,卻又不知道能怎麼安慰恩熙,這傷口是她造成的,她應該負責。
恩熙臉上的血漸漸止住了,恩熙的衣服上血跡斑斑,她對念恩說道:「念恩,上次我送你的那件毛衣,能先借給我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