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節
服務員發了句牢騷,在電腦上操作起來,五分鐘後把當時的監控視頻調了出來,問道:「你們到底是啥人,警察嗎?俺看著咋不像呢。」
我們湊到屏幕前去看,只見小紅帽拉著一對紙人走了進來,還跟它們說了幾句話,然後趴在櫃檯上填登記薄,看到這裡服務員使勁揉了揉眼睛道:「怪了,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是一對夫妻的,俺這是中了邪嗎?」
我們也沒跟他詳細解釋,出門之後,我說道:「看來小紅帽是一個人來的,她可能一開始就意識到我們會來找她。」
一清道長吹鬍子瞪眼道:「這小妮子,真是太賊了。」
t恤男突然從懷裡掏出一隻紙鶴來,我問他發現了什麼,他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只是一種感覺。」然後將紙鶴往天上一拋,紙鶴自動朝一個方向飛去。
我和一清道長交換了一下眼神,和t恤男一起追向紙鶴。
紙鶴在半空中飛了很久,還過了一座橋,突然在半空中來回打轉,t恤男伸出手,紙鶴便穩穩地落在他指尖。
一來到這裡,我就感覺周圍的陰氣重得厲害!
一清道長雖然道行比我們都高,但平時都在道觀裡修行,不怎麼運動,體質遠不如我和t恤男,這一路把他累得氣喘吁吁,很沒好氣地說道:「初一,你別節外生枝,我們來這裡是找菩提子的,管這些閒事幹嘛?」
「這裡的陰氣這麼重,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我總覺得是有人刻意為之。」t恤男說道。
一清道長哼了一聲:「是你想多了!」
這時,路邊突然來了一個收破爛的老頭,三輪車蹬得飛快,車上的東西不停往下掉,感覺像是在躲避什麼似的,他看見我們,就朝我們衝過來,一路狂喊:「救命,救命!」
周圍不知什麼時候起了一層霧,後面的濃霧裡有十幾個身披鎧甲的士兵在追趕這老頭,那些人瘦弱得像骷髏一樣,兩眼冒著紅光,咧開的嘴邊掛著長長的口水。老頭一個急轉彎,三輪車失去平衡,連人帶車摔倒在地上。
我見狀趕緊過去把他扶了起來,老頭的腿磨破了一大塊,血淋淋的,哆嗦著哀嚎道:「小伙子,救救我,那些傢伙要吃了我。」
我說道:「老先生,你別怕,有我們在呢。」
t恤男突然喊了一聲:「九麟,快離開他!」
我愣了一下,老頭不知從哪裡掏出半把銹跡斑斑的剪刀,朝我胸口扎過來,這時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片空白,這老頭被陰靈附身了。
可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根本沒法躲避,突然我懷裡隆起一大塊,尾玉從裡面鑽了出來,一把攥住老頭的手,齜牙咧嘴地威懾老頭。
尾玉是千年狐仙,等級不知道比普通的陰靈高多少倍,平時吼一吼就能嚇跑這些孤魂野鬼。這附在老頭身上的陰靈似乎不太一樣,它竟然咧開嘴,跟尾玉對吼起來。
趁此機會,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中等靈符,往老頭的額頭上一拍,他就跟被電了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停哆嗦。
看見尾玉現身,我又驚又喜,恨不得抱著她狠狠親上一口。她抱著雙手,得意洋洋地說道:「你這笨蛋,沒我在果然不行吧!」
這兩天我每天都把精血滴進冰玉葫蘆裡,尾玉得到滋養,雖然能夠勉強化為人形,但氣色仍然很難看,剛說一句話就劇烈咳嗽起來,我叫她趕緊回去休息吧。
「那你小心哦,你要是死了,我就沒血喝了。」
說完,尾玉又鑽回葫蘆裡睡覺去了。
那些追兵從四周的濃霧裡殺了出來,t恤男見我沒事,便拔出八面漢劍跟他們鬥了起來,那些士兵的鎧甲看著像唐朝的,只不過他們的鎧甲和兵器都是破破爛爛的,身體也枯瘦如柴。
它們用的都是大戟長矛之類的武器,由於有生前並肩作戰的記憶,它們保持著嚴謹的陣型,同進同退,步調一致,手裡的長兵從不同角度朝t恤男同時刺過來,看得我都捏了冷汗。
以t恤男的身手自然不會有問題,可是他居然也討不到絲毫便宜,殺了半天也攻不破對方的陣。
我自然不能在旁邊看著,於是拔出銀月彎刀準備助陣,可是t恤男卻攔住了我道:「九麟,你退下,這些陰靈很不尋常!」
「你們都給我退下!」一清道長手裡捏了個訣,輕蔑地說道:「拿刀劍對付陰靈,真虧你們能活到現在。」
他喃喃的念起咒語,我看見他腳下竟然起了一道小型旋風,我心中大駭,平時我唸咒語也沒這麼誇張的視覺特效啊?我仔細一聽,他念的無非是「天地玄黃」這些句子。
念到最後一句時,一清道長突然把手向前一推,雙眼如同金剛怒目般瞪得很圓,喝道:「邪靈退散!」
頓時一股颶風從他袖子裡吹出來,瞬間將那些陰兵的陣型沖得七零八落!
第九百二八章 陰兵戰陣
颶風把這些陰兵幾乎要吹走,它們紛紛用手裡的武器插住地面強行穩住身體,等颶風停歇之後,它們一個個變得更加凶悍,好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一清道長的臉色難看得就跟挨了一耳光似的,喃喃道:「這不可能,我的退魔咒怎麼會無效!」
眨眼的功夫,那些古代士兵突然衝了過來,挺起手裡的長矛刺向一清道長,一清道長手無寸鐵,臉色嚇得煞白,一步步往後退。
不過一清道長畢竟是修行中人,但見他咬破手指,用血淋淋的手指向那幾個士兵一指,喝道:「給我跪下!」
但對方根本不鳥他,老道被打臉雖然看得我挺爽的,可畢竟不能坐視不理,於是我揮起彎刀格開離他最近的一個陰兵。彎刀與對方的長矛相碰的時候,我切身體會到t恤男說的不對勁指的是什麼,這些陰靈彷彿是實體一樣,兵刃相交的時候竟然擦出了一道火花,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陰兵看似瘦弱,力量卻非常強悍,雙手拚命向下壓,我把彎刀一側,卸開長矛的力道,反手一刀砍在對方的腹部。這一刀把腹部的鎧甲統統砍碎了,卻沒有像平時一樣讓它魂飛魄散,它竟然咧開嘴衝我吼叫起來,索性把兵器一丟,一雙指甲又尖又長的手伸過來抓我。
我一刀把它的一隻手給砍斷,然後一刀深深砍進了它的脖子,這一刀感覺就像砍了一個大活人似的,質感特別真實。
陰兵用手抓著刀背,惡狠狠地瞪著我,另一條胳膊還想來抓我,最後才化作一團黑煙消失……
這時t恤男也幹掉了一個陰兵,我們繼續跟剩下的幾個陰兵交手。
一清道長好像受了不小的打擊,自言自語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讓陰靈直接跪下這一招,我以前見t恤男露過一手,事後跟他討教,他說那其實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是用自己的陽氣震懾陰靈,連我都能辦到。
可是這些陰兵卻不吃這套,無論咒語也好、震懾也罷,都是建立在對方畏懼自己的基礎上,但如果對方不在乎,那這些就統統無效。就好像再嚴厲的法律也治不住殺人狂魔一樣。
趁著打鬥的空隙,我對一清道長說道:「道長,你別愣著了,還有這麼多陰兵,你用上次那個啥……撒豆成兵對付一下唄。」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走得匆忙,沒……沒準備豆子。」
「我去!」
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一清道長背後躥出來,抱著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一清道長發出一聲慘叫,那竟然是剛剛被我制服的收破爛老頭,腦門還貼著半截燒焦的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