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晚十點，直到大頭提著飯菜過來敲門，我才醒過來。
飯店裡很忙，我讓大頭放下飯菜，就把他打發走了。
吃飽喝足之後，我下樓找到曉彤媽，說先把錢結了。
結果曉彤媽說，那個女孩已經幫我付了錢，連押金都給了，茶杯的錢，她會從押金裡扣。
我想了想，掏出那張銀行卡，遞給了曉彤媽。
「嬸子，押金就不用退了，你幫我個忙就行了，老街沒有銀行，你幫我刷一下，看看這張卡裡，現在還有多少錢。」
「黃叔走的時候，給你留下的生活費吧？我幫你看看。」
曉彤媽本來以為，卡裡面也就只有一點生活費，結果她在POS機上按了一番之後，嘴張的老大。
從曉彤媽的表情，我感覺卡裡面的餘額，要麼是很多，要麼是很少。
這時曉彤媽又對我笑了。
從我對她的瞭解來看，這卡裡肯定有不少錢，不然她不會突然對我笑。
我就內心激動，表面故作淡定的問道：「嬸子，怎麼了？」
「黃山，你跟嬸子說實話，這卡從哪裡來的？是不是搶昨晚那個城裡小姑娘的，她可是個有錢人。」
「嬸子，你胡說什麼啊，我都說了，昨晚我是被冤枉的，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我不是劫色，就更不會去劫財了，這張卡，是我爸給我的。」
我從七八歲就被爺爺接回鄉下，我爸我媽又從來不看我，難免有人懷疑這事裡面有問題。
所以爺爺為了掩飾，平常對外人都是這麼說的。
爺爺說我爸我媽從事的是秘密工作，這些年在搞一個超級大的項目，搞不好就不能回家探親。
我爸我媽工作的城市，離老街很遠，老街的人也不知道，爺爺又有威望，所以大多數人都信了。
但是還有小部分人不信，他們都說我是爺爺撿來的孤兒。
曉彤媽就是那小部分人裡的一個，現在她捏著這張卡，終於相信了。
曉彤媽對我說道：「黃山，你有十年沒見過你爸你媽了吧，我感覺，他倆肯定是給國家造核彈的，工資可真不少啊。」
我就說這張卡昨晚我才拿到手，裡面到底有多少錢，你倒是說啊。
曉彤媽把卡遞給我，說道：「雖然現在老街的房價升值了，但是你這卡裡的錢，也足夠買下老街這幾家賓館的了，黃山，嬸子相信你昨夜是被冤枉的了，有錢人家的孩子，哪會做那種下作的事情。」
我對曉彤媽笑笑，說還要麻煩嬸子，幫我破除一下謠言，我其實是被顧蛋一幫人陷害的。
曉彤媽連聲的答應了，說你放心，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
其實我心裡正鄙視她，有錢，就一定是好人嘛！
出了賓館又走了幾十步，我就看到小米，在路燈底下燒紙錢。
043 扔磨盤
知道卡裡有很多錢之後，無形之中，我對我爸的怨恨，少了幾分。
無論如何，我爸至少在錢上，並沒有打算虧待我，我感覺在他心裡，還是有我這個兒子的。
都怪我媽那個狐狸精，非說我是髒東西，不然我爸也不會對我那樣。
這麼一想，我就感覺一身輕鬆，慢悠悠走出了賓館。
已經到午夜了，我盼著顧蛋這傢伙，不害死我他不死心，他最好正在暗處跟蹤我，找機會害我。
那樣我就能直接把他拿下。
我正想著的時候，夜風吹起，一陣黑煙被風刮過來，撲到我臉上，裡面還夾雜著紙灰，嗆得我連連咳嗽。
我跳開一步，往那邊一看，原來是小米蹲在路燈底下，面前放著一個火盆，把身邊小山一樣高的紙錢，一把接一把的，在火盆裡燒著。
小米蹲著的位置，正是昨晚她媽媽給爺爺磕頭的地方。
我知道小米媽媽的鬼魂走了，小米跟媽媽母女連心，她這是捨不得，所以過來祭奠她媽媽。
我突然又感覺，爺爺做事有點太生硬刻板了，像小米媽媽這種鬼魂，又不是什麼惡鬼厲鬼，為什麼非要趕她走呢。
想到這個，再想到昨晚，我吸走了小米的陰陽蝶，我就有點愧疚，紅著臉不敢去面對小米。
我正想轉身走開的時候，小米抬頭看到了我。
「哎吆，這不是咱街上的扒衣老爺嘛，怎麼看到我這個，遲早是你的人的小女子，不打一聲招呼就要走，難道我是吃人的惡鬼嘛？」
我記得小米昨晚還恨我來著，現在怎麼還跟我親熱的打招呼。
結果小米這一嗓子，喊來了好幾個吃飽喝足的醉鬼，走過來一起給我鞠躬，說給扒衣老爺請安了。
這時我才腦子一拐彎，明白過來小米是在嘲笑我，我心說自己怎麼這麼傻，光顧著想事情去了，這麼明顯的反話都聽不出來。
我揪住一個醉鬼的脖領子，說滾蛋，不然把你扔到屋頂上。
那個醉鬼一點也不怕，蹬鼻子上臉攬著我肩膀，說扒衣老爺，今晚又打算扒哪個丫環的衣服，帶著兄弟幾個一起去吧。
其他幾個也圍著我，喋喋不休要一起跟我去扒丫環的衣服。
我當時恨得，真想把這幾個傢伙，都給扔到屋頂上去，或者打他個鼻青臉腫，不過大家都是附近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想動手又忍住了。
就在我想著怎麼打發他們的時候，幾個醉鬼突然都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