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朦朧中,彷彿有人進了我的房間,我腦子完全是昏迷狀態,根本來不及反應又呼呼睡去。但很快,好像那人就出去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九點鐘的時候了,猴子已經不在床上躺著了,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抽著煙看著外面,好像在想些什麼。
我翻了個身,就問道:「你在什麼呢?」
猴子回頭看了我一眼,說:「趁現在還有點時間,趕緊抽根煙舒服舒服,去了紅巢谷弄不好咱們就回不來了,還不如趁現在好好抽根煙。」
我一聽這話,還在迷糊的腦子就清醒了過來,說道:「你小子別烏鴉嘴,好好說話,就他媽盜個墓,你小子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猴子笑了幾聲,看著我說道:「你這傢伙心真寬,我不得不說啊,我幹這行這麼久了,雖然沒混出名堂來,但至少會知道,像咱們這種被強迫下墓的,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我一愣,說道:「什麼意思?你小子說明白。」
猴子把椅子一轉,看著我說道:「盜墓這一行是要求盜墓賊很認真,才能在墓裡做到該做的事情,但是,如果是被強迫下墓的盜墓賊,會真心誠意的去盜墓嗎?」
我心中一想,就下意識地搖搖頭。
猴子繼續說道:「這就對了,這種事不光咱們知道,這些老傢伙更加清楚,也就是說,他們讓咱們下墓,根本就沒打算讓咱們從裡面拿出什麼東西來,也沒打算讓咱們完成什麼蛾子任務,所以就什麼也不跟咱們說了。恐怕就是打算把咱們幾個當炮灰用一下子,然後就不打算活著帶出來了。」
我一聽這話,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了一些,嘴上說道:「你小子知道這麼多,昨天怎麼不說。」
猴子把椅子一轉,又看向窗外,說道:「知道又有什麼用,咱們又跑不了,本來我都不算告訴你,反正告訴你也沒用。」
「我操,這話不能這麼說呀。」我坐了起來。
猴子笑了幾聲,說:「哎,要不是看你今天還這個愣頭青的狀態,真不打算告訴你,不過現在你應該也明白了,趕緊起床,好好收拾一下子,也該去看看那什麼紅巢谷了。」
我一聽這話,就打起了精神,趕緊把衣服穿好,房間門還是關著的,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來,就問:「對了,昨晚上好像有人進來,我當時睡的太迷糊,就沒反應過來。」
猴子回過頭來,看了看門口,衝著我搖搖頭,說道:「沒感覺到,我睡覺很輕,如果有人進來一般都能感覺出來,是你小子做夢了吧。」
「去你的,做夢能夢到這個,再說,你小子在車上的時候睡得可真他媽香甜,哪來的什麼睡覺輕?」我立刻說道。
這時候,門外面突然有了腳步聲,就聽到有人在門口敲了幾下門,說了句:「兩位,該起床了,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早飯,放在二樓了。」
「知道了!」猴子回了一句,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猴子就說:「別他媽磨蹭了,趕緊穿好衣服,去吃點東西了,我跟你說,這張家的早飯肯定是不能錯過的,絕對是很好吃的飯菜,就像昨天的午餐一樣。」
「你上輩子肯定是窮死的!」我說著,同時感覺自己有些餓了,趕緊穿好衣服,就和猴子走了出去。
走出門去,屋裡的另一件房間閉著門,不過老兵和秀才應該已經上去了,就不再管他們,猴子拉著我趕緊就上了二樓。
走上二樓,大餐桌上卻一個人也沒有,只聽隔壁的房間有聲音,我和猴子走進去一看,就看見裡面也有個餐桌,已經坐下了四、五個人了,而這小小的空間裡已經很滿了。
桌上的人大部分我都認識,除了老兵和秀才,李欣雅和刑立都在裡面坐著,只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傢伙,穿著厚厚的衣服,坐在角落裡。
秀才看到我們,就說:「別愣著了,趕緊過來吃點東西,這幾位都是一起幹活的夥計,不用客氣。」
其餘幾個人很默契的衝我們一點頭,只有李欣雅低著頭,卻不看我們,刑立說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不錯啦,睡得很香。」說著,我一屁股坐了下來,接著就有人把吃的放上來,說了句:「請慢用。」
這很讓人舒服,這端上來的是一碗酸菜湯,加上一碟瘦肉,卻是十分可口。
我一嗅到飯菜的香味,不由得食指大動,趕緊狼吞虎嚥起來。
李欣雅看著我吃得很香,就說:「這是我大爺專門吩咐的,他說你們這些山東人肯定是很少吃到這麼地道的酸菜,一定要嘗嘗,吃完之後再去幹活,就算是出了什麼事請,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這話說的我差點一口湯噴出來,刑立趕緊說:「這丫頭胡扯的,越來越沒數了。」
我笑了笑,就沒再說話,但李欣雅看著我的眼神卻十分奇怪,但不知道為什麼。
吃完飯已經是十點鐘的光景了,我們坐在飯桌上聊了會天,就感覺不早了,刑立說了句:「諸位,咱們待會就要出發了,到時候都是一條船上的兄弟,多多照顧。」
「肯定的,爭取一起去,最後一起回來,一個都不能少!」秀才很是熱情地說著,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很讓我注意的是那個我不認識的傢伙,他穿著厚厚的衣服,在這個炎熱的季節顯得格格不入,而且他和老兵一樣,很少說話,並沒什麼能讓人記住的表現,只是吃完飯,就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願說。
聊了這麼久,我只是知道他的外號叫大熊,但是這個外號和他的身材並不匹配。
第二十章 準備
忽然,有個夥計走了進來,站在餐桌前,衝我們彎了彎腰,說道:「諸位,張三爺請各位下樓,說幾句話。」
「知道了,謝謝了。」刑立說著,就站了起來,跟著夥計走了出去,我們幾個人很識趣,就跟著他們。
走到大廳,這裡已經是很熟悉的場景,張三爺早已坐在了太師椅上,喝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看著我們走來,卻一句話也沒說。
我們呆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堂。
又過了一會兒,這老頭才開口:「你們這些人啊,站在一起才感覺像個整體,本來我還不太放心,生怕你們這些年輕人出了意外,但現在看來,卻什麼也不必擔心了,哈哈哈……」
我皺了皺眉,這張三爺如此有心機的人,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不應該只是說這幾句話,否則沒必要把我們都叫來。
張三爺笑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你們這些人其實我都認識,除了這四位從山東來的,認識還沒多久,不太熟,不過另外幾個人都是我很熟悉的,像家人一樣。」
他說的山東來的,明顯就是我們四個。
張三爺看著我們,繼續說道:「不過,你們這些人的能力在我這裡都是打過算盤的,很清楚你們有幾斤幾兩,所以,派你們去這麼危險的地方,是有把握才組織的,不可能是讓你們送死。所以,你們也不必害怕我這老頭子是不是下了圈套,放心大膽地去吧。哈哈,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進了陰曹地府,就等著我這老頭子進去之後,再找我算賬,哈哈哈……」
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但是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來,而且這些話讓我越來越疑惑。
不過,刑立這時候就說:「放心吧大爺,我們幾個肯定是完好無損的回來,肯定不會出意外的。」
「你這話說得帶勁,我喜歡,年輕人就要有自信,哈哈,我也不多囉嗦了,我這老了之後,的確是太囉嗦了。你們這些年輕人肯定都是聽煩了的,準備一下就出發吧,車我都備好了,該有的東西我都知道。畢竟咱也幹過這行,所以吩咐讓夥計準備的傢伙,應該是一樣不差,待會我也去看看,看看這些夥計有沒有不細心的地方。」張三爺揮了揮手,就打發著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