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我聽了王吼的話,先是一愣,緊接著看著他那雙不聚光的癡呆眼睛,徹底明白了。
這貨也被剛才信號彈的亮光掃瞎了眼睛,而且他比我更嚴重,現在看人都代虛影的。
我無奈的笑了笑,指著那門沖王吼說道:「王排長!咱帶不帶佛光您就別研究了,如果咱在不進去救那個白胖子,那他可就找佛祖開光去了!」
經我這一提醒,王吼才從剛才的光影震撼中徹底清醒過來。他大叫一聲不好,就和我一前一後往那包間裡衝進去。
說實話,我們巴不得他白胖子憋死死在那裡邊呢!可是不能夠呀!
如果他死了,那白食蠱誰去解,小九兒又誰去抓呢?
總之,他身上的有用信息太多太對,他死了,我們這麼大的坑,誰給填呢?
於是乎,我和王吼懷著不是滋味的心情,隨手找了塊桌布當過濾嘴,蒙著臉,就打開了包間的門,頂著門裡的毒氣摸到了肥碩的白老闆。
王吼台頭,我台腳,生拉硬拽的才把他白胖子從裡邊搞了出來。
挪出白胖子之後,王吼一把摘掉臉上的桌布,就拍著白老闆渾身的肥膘狠道:這混蛋到底怎麼吃這麼大的!咱以前運豬肉的時候,也沒見過這麼死沉的呀!」
我同樣喘著粗氣,報以無奈的微笑,隨後,我一邊扇風,散去這白胖子週身繚繞的白煙,一邊伸手,伸手往白胖子臉上探去。
我的看看,他死了沒有。
這時候,我心裡不住祈禱著,你丫白胖子可真別死呀!你還沒接受人民正義的審判呢!最不濟你也得說出怎麼解白食蠱才能死呀!
可是當我把他白魏身上的繚繞霧氣完全散去之後,我的心還是涼了半邊。
這個時候的白胖子,已經昏迷不醒,滿嘴泡沫了,依我看,最多只剩下半條命了。
我和王吼看的很分明,這夯貨現在橫躺在地上,五官黑紫,顯然是缺氧憋的。最可怕的是他嘴角還吐著白沫,那些泡沫好像洗衣粉泡泡一樣咕嘟咕嘟的吹著。
王吼略微有些撓頭的站起來說道:「信號彈尾焰有毒,這貨可能中毒了!」
我一聽,當時無語了。這的趕緊搶救呀!不搶救,他倒是見佛祖去了,可紅葉他們怎麼辦呢?
我站起身子環顧四周,腦子裡努力回想著有什麼可以解毒的東西。
說實話,我當廚子的,雖然比不上醫生,但是也知道許多草藥,特別是食療藥材的藥性。比如紅豆,南瓜,蜂蜜等等,都是可以解毒應急的好東西。畢竟這也是食材很重要的功能,萬一有機會做藥膳的話,也是非常重要的。
可關鍵問題是,我所知道的知識,現在是完全用不上呀!
眼下,我們需要的不是那些穩妥調理的慢藥,而是能迅速刺激,並讓他白胖子還魂的「狠招」!
不過非常幸運的是……這種狠招我還真找到了!
就在我和王吼手足無措之時,我的眼睛忽然落在了這私房菜門口那一個小瀑布般的加濕器上!
一個「邪惡」的靈感,迅速在我腦子裡一閃而過!
當時,我就讓王吼把他白胖子拖到了加濕器下,而且還特意給白胖擺了一個大頭朝下,後背朝天的奇葩姿勢。
在確認他不會嗆水之後,我就把加濕器的輸水軟管抻了出來,照著他白胖子的口鼻和後腦就是一陣猛灌!
那接近零度,還冒著白煙的涼水,當時就給他白胖子刺激的不行!
我這一招萬般無奈之下的「急救」,還果然奏效了!
這個先前還口吐白沫,一臉陰鬱之氣的胖子,此刻忽然還魂過來了。
白老闆肥胖的身軀抖動了幾下,一個「肥鯰魚打挺」,居然自己轉過身,緩緩的做了起來,嘔吐了幾口後,臉色也正常了許多。
我看著白胖子又活了過來,當時心裡那叫一個酸爽!
我當時就指著他的鼻子,戲謔他道:「你丫繼續抵抗呀!老子告訴你!就算你一隻腳躲到閻王爺那裡,我們也得把你活著抓回來!知道為什麼嗎?」
此時的白老闆,已經沒了最後的資本,他神情萎蔫中透著對我和王吼的恐懼,當時就告繞道:「警長!為什麼非要抓我呢?就不能通融一下!」
都這會兒了,他還以為我們倆是警察呢!
一聽他的話茬,王吼當時就不樂意了!
王吼一腳把這白胖子按在地上,一字一頓的告訴他道:「我告訴你為什麼吧!因為這是責任!命令!軍人!榮譽!」
王吼的話,讓我都有點受不了了。有點太假,上口不上心呀!
誰命令他了呀?!分明是他想泡人家賢紅葉,才招惹上這攤子事兒的。當然了,也怪我煽風點火……可我最多也就是個連帶責任吧!
不過,這個時候的白胖子,顯然已經被王吼的大義凌然嚇破了膽子,他被王吼踩在地上,不住的求饒,並且一再問我們到底想知道什麼,他一定言無不盡,只求政府寬大處理。
我一聽這話,當時就立刻讓王吼鬆開了他,並且問他這「白食蠱」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才能治好這些種了蠱的女孩子。
可他白魏的回答,卻還不如先前的侏儒阿四來的痛快呢!
我的問題可能觸碰到了他白魏的某些敏感「隱私」。
他白魏一聽見我的話後,臉色突然大變,緊接著不住的搖頭,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些全是「小九兒」的主意。下蠱和解蠱,全在於小九兒的心思。也只有她看上的客人,他白魏才敢在他們的飯菜裡動手腳。他只知道白食蠱是通過「燕窩銀耳羹」讓客人吃進肚子裡去的,除此之外,他對白食蠱的原理和真身一無所知。
白魏在回答我說話時,臉色忽然變得蒼白駭人……那樣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及其可怖的事情來。
我感覺他的表情,和當年同樣種了白食蠱,與老班長一同上山解蠱的巴圖魯有幾分相似。
那種表情,帶著一種劫數般的恐懼。
唯一不同的是,白胖子臉上沒有巴圖魯解脫之後的釋然。而只有絕望的恐懼。
在那份恐懼中,我和王吼對視一眼,幾乎不約而同的說道:「又是這個小九兒?」
於是,我們又問他白胖子道:「小九兒到底是誰!他現在在哪裡?」
這句話,就像扔在白胖子心裡的一顆炸彈!讓這個早以成為驚弓之鳥的男人突然變的更加瘋狂了!
他不住的搖頭道:「不敢說!你們自己找找吧!她最恨別人出賣她!如果我告訴了你們……她她會讓我生不如死的……!」
隨後,白胖子開始了不住的求饒和磕頭。
看著那白胖子的恐懼,我徹底沉沒了,沉沒之餘,我在想像著這個小九兒的來歷和出身!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能讓一個敢開陰店的黑心男人懼怕至如此……
就在這個時候,沒耐心的王吼顯然不想在聽這些沒用的噪音了。
王吼一把拽住了白胖子那肥碩的肘子,滿臉陰損,且惡狠狠的告訴白胖子道:「小九兒到底是誰?你趕緊說!要不然,我現在就讓你常常什麼叫生不如死!」
白魏似乎沒有聽懂王吼的話,不過王吼卻沒有再給他任何廢話的機會!
「廢物!」王吼喊叫著,伸手抓住白胖子。
他的動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第二十九章 :錯骨手
王吼接下來的動作,讓我吃驚的可以!
我就見他猛然抓住他白胖子的胳膊,肩肘相拉,然後雙手上下一錯……
卡的一聲!他白胖子的左手,立時被王吼搞脫臼了!
我詫異驚呼出道:「分筋錯骨手!都三年了,你還能……」
這可是他王吼的成名絕活呀!那硬生生把人膀子拽開的感覺……我想都不敢想。
白胖子當時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張著嘴卻幹幹的叫不出來。
至於他想不想叫我不知道,不過看著他那表情,我倒是挺想替他嚎兩嗓子的。
於是,我拍拍他白胖的臉,輕輕的告訴他:「現在知道了吧!這就叫『大象無形,大痛無聲呀』!」
他白老闆一邊抽搐一邊點頭,我也不知道他是由衷贊同我的話呢,還是疼的開始抽筋了。
反正看上去挺喜感的。
說實話,我也認為這麼折磨他挺不人道,不過先驚後思之下,我卻感覺他王吼做的沒錯。
眼下是特殊時期,對待他白老闆這樣的特殊「俘虜」,只能用用特殊手段,特殊照顧。
等白胖子最痛的時候過去了之後,我蹲下拍了拍這貨的膀子,裝扮個白臉說道:「坦白吧!省得受罪!」
那白胖子聽了我的話,當時就搖了搖頭。
「你們大陸警察打人!這叫刑訊逼供!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什麼都不說!」
這白老闆的回答還真是出乎意料呀!
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並不是這白胖子嘴硬,而是在於這白胖子,怎麼自始至終認為我們是警察呢?
這小子,以前應該得罪過警察,或者幹過比開陰店更惡劣的事情吧?否則也不至於怕警察到這個地步。
我必須的把他的嘴撬開!
要不然,小九兒抓不住,我們對紅葉和自己,也沒有交代。
於是,我對王吼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聽我的,讓呵呵笑著對白老闆說:「誰說我們這是刑訊逼供了呀?剛才是你白老闆反抗的時候胳膊壞了!我兄弟幫你治療呢!」
這個時候,白胖子的疼勁可能過去了一些,他不在顫抖了,還敢舉起胳膊,衝我們叫板道:「都給我搞脫臼了!還治療呢?有這麼治的呢?」
我巴不得他白胖子說這句呢!
立刻,我就對王吼說道:「白老闆生氣了!把膀子給白老闆治好!」
王吼二話不說,上下手又是在白胖子身上一錯!
「卡嚓」一聲脆響過後,那脫臼的手臂,又硬生生讓王吼給合上了。
白胖子瓷牙咧嘴,我看著那就叫一個疼呀!
這一下,我以前當兵時,在衛生隊裡也見教過幾次,根據我的「觀察」,那推上去的一下,可是比脫臼的時候還疼,而且是那種刀劈般,脆生生的「卡嚓」。身體素質差的,當時就的整暈。
微笑中,我又拍了拍他白胖子的肥碩後背,繼續裝白臉道:「你看!我這位兄弟醫術高明吧?給你治好了傷口,你還不趕緊招?」
可白老闆依舊搖頭,是死活不說呀!
不得不承認......我就被白胖子的態度給震驚了。
能扛住一次「分筋錯骨」的人,說實話我沒見過,這能扛住這整套「服務」還這麼牙硬的。也算是寧死不屈了。
不過他再怎麼硬,我也得想辦法把他的嘴敲開!他骨頭硬,我的心就得更硬!
於是我拍著白老闆的後背,最後再問了一便,「想清楚沒有?告訴我們小九兒……」
「我不敢說呀!小九兒會殺了我的……王警官,你不如一槍斃了我撒!」
白胖子的話,浸透著無法抑制的恐懼。更引得我和王吼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