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半個多月受了十幾處傷,我身上有多少血,也不夠這麼流的呀!大家就不能可憐可憐我,讓我少流次血麼?
故而,我一臉為難的說道:「哥們都遍體鱗傷了,您就能不能不用我的血。」
說話間,我指了指小阿四道:「你上回咬了我好幾口,這賬咱倆還沒算過呢!這回,你替我出點血唄!」
小阿四聽了我的話,面帶為難的搖了搖頭。
緊接著......他據然說出了一句足以讓我傷自尊到極點的話來!!!
這貨居然告訴我道:「那個......哥們兩年前就不是童男了,這事我幫不了你!」
小阿四的話,如晴天霹靂,如風捲殘雲,吹的我脆弱的心靈左搖右晃,更吹的趙水荷笑掉了大牙!
我絕望的意識到,連小阿四都不是處男了......我卻連對象都找不到,蒼天不長眼麼?!
多重打擊下,我左右搖晃著,幾乎把持不住。
偏偏這個時候,趙水荷又調侃我道:「哎呀!這有什麼呀!你把菜刀送給我,回頭太奶奶帶你脫單去唄,你呀就是思想太保守,我姐夫和我說過,男女那點兒事,其實也就是五十塊錢的問題......」
「住口!不許侮辱我童貞的心靈!」我狂躁的抗議著,並由衷為趙水荷這小丫頭差勁的家教而感到由衷的悲哀。
這「蘇子作」就這麼教育孩子麼?怪不得半個多世紀都讓人看不起。培養出的孩子都跟小癟三一樣,失敗呀!
默然無語中,我拿出自己的小刀,狠了很心,從小拇指頭上劃了一下,然後接過趙水荷的頭髮,沾染了一些血。
我把這帶血的頭髮交給了阿四。
阿四接過頭髮後,把一尺多長的青絲快速打了一個怪異的結,他猛然一使力量,那頭髮上居然滲出了一滴鮮血。
我的血滴就那麼微微的粘連在髮結的末尾,顫顫巍巍的,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阿四,拿著頭髮的手,緩緩的接近了那個石棺。
阿四告訴我倆道:「我老大說,如果裡邊有粽子,那頭髮上的血就會自己掉下來如釘子碰見吸鐵石一般粘在棺材上,如果沒有,它不會從頭髮上掉下來。」
我和趙水荷聞言,都屏氣凝神的看著頭髮上血滴接下來的反應。
第七十九章 :巨石棺
趙水荷的頭髮絲上粘粘著我的血,多少讓我心裡感覺怪怪的。
可沒辦法呀,為了防止老班長詐屍的那一幕重演,我們也只能用這種半迷信的方法檢驗一下石棺裡的「生物」了。
於是,阿四伸出短粗的雙手,舉著那根沾染著血跡的頭髮絲,貼近那石質的巨型棺槨,靜置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長吐一口氣道:「裡邊不是殭屍,是個活人!」
「啥?!」我驚訝道:「你這法子挺靈驗呀!連活人死人都實驗的出來?…」
「不是!」小阿四扭扭捏捏的,衝我不好意思道:「石頭棺材上有個裂縫,我剛看見的……」
小阿四的話,讓我氣不打一處來!
我質問道:「明知道有個裂縫,為什麼還讓我放血?」
「我也剛看見……」
「滾!」心情懊惱中,我懶得聽他解釋,故而一把把他揪開道:「起來!我看!」
緊接著,我也看到了那條裂縫。
從我的方向看去,那石棺的棺四壁裂縫其實很多,最寬處有小拇指大小,上下貫通,似乎是被當年日本人的炸藥震裂的,只不過因為墓室裡光線太暗的緣故,先前沒有觀察到。
我湊過去,撿那最寬的一條,勉強用一隻眼睛看進去,終於看清了一小片棺材裡的景色。
在那裡邊……我看見了兩隻手,兩隻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手。
看見手之後,我非常驚訝,雖然石棺裡光線不好,但我還是能看出那隻手非常靈活的想掙脫束縛,顯然是活人的,而且手的主人還在含含糊糊的說著一些話,雖然聲音很小也聽不清,但也明確能聽出含糊的「汝媽得......」好像是在罵人?!
一下子,我恍然大悟。
這斷天師夠狠的呀!不光在老齊路上搶劫,而且還「幫票」。
斷天師的作為,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幸虧我們來了,要不然這關在石棺裡的人,以他生吞食肉的「習性」,還不得被他生吞活剝了麼?
義憤填膺之下,我內心的恐懼被憤慨所取代了。
為了救人,我從這墓穴的雜物之間找到了一把鐵鍬,隨後我瞅準了一條裂縫,把鐵鍬插進縫隙緩緩挪動了起來,才將石棺的蓋子一點兒點兒打開了。
三五分鐘之後,在我和小阿四的合力之下,那棺材才徹底被我們推開來。
「轟隆」一聲沉悶的響動之後,那棺材蓋子應聲落地了。
隨後,根本就不等我搶救,那棺材裡的人便如詐屍一般「騰」的一聲坐了起來,挺直了腰桿,不斷的衝我擠眉瞪眼。
那樣子,活脫脫嚇了我一跳。
不過驚嚇之後我卻發現,那人我居然認識,雖然他此刻渾身****,只穿著一條褲衩,還被五花大綁,雖然他此時被人用麻布堵住口腔,面容扭曲焦躁,但我還是在第一時間看出來,這個人,就是中午時和我「鬥心譜」爭菜刀的雷仁,雷老爺子。
斷天師居然綁架了這個老頭,還把他拘禁了起來?
突變中,我搞不清這是怎麼個狀況,故而一把將堵住雷仁口腔的麻布揪扯了下來,質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雷仁看見我和看見了親人沒有兩樣,他眼淚汪汪的,如見到解放軍一般衝我喊道:「你總算來了,還不是那個姓斷的害人精嘛!」
我不解道:「不是…...斷天師抓你幹嘛?」
「哎呀!」雷仁長歎一口氣,然後衝我一語道破天機道:「還不是為了菜刀!」
這下子,我全然明白了。
斷天師被雷仁氣走之後,並沒有放棄對趙家祖傳菜刀的索取,他文的不行就改武鬥了,於是又在我們將來未來的這段時間裡,慫恿貓妖重演了明燈王於老齊路對付我們的一幕。只不過這次的對象,是他雷仁。
於是,我問雷仁,他是怎麼被斷天師「綁架到這裡來的」。
可雷仁的回答,卻讓我感到詫異和尷尬。
雷仁有些面赤的告訴我,他從趙家出來,便罵罵咧咧的和雷旺財回了租住的空房子,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感覺肚子不舒服,然後就去了廁所。
農村的廁所是比較簡陋的,而且往往和豬圈連在一起,雷仁這位受慣徒子徒孫照顧的「台商」自然不好受,可無奈入鄉隨俗,他也不好抱怨什麼。
但就在雷仁舒服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屁股底下有東西在舔他的……屁股!
雷仁嚇了一跳,急忙彎腰去看。
緊接著,他看見個碩大的豬頭在衝著他笑。那豬的腦袋上,還趴在一直黑貓。
雷仁歲數大了,被這麼一嚇,當時就腳下一軟,跌進了茅坑裡。
說至此,雷仁長歎口氣道:「哎呀!說來慚愧呀,然後我就昏倒了,再醒過來,就進這口棺材了。」
雷仁的話,如果不是親自從嘴裡說出來,我完全不能相信。
他居然掉進茅坑裡……被一頭豬綁架到了斷天師的賊窩?!
夠搞笑的哈。
聽了這些,趙水荷繃不住,當即哈哈的笑了。
她一邊笑又一邊問道:「這姓斷的綁架你幹啥?菜刀又不在你手裡。」
雷仁窘迫的和我說道:「我也是這麼和他說的,結果他氣沖沖,打了我一頓,就又出去找你了。哎!你是不是也被他綁架來的呀?」
聽了雷仁的話,我明白為什麼斷天師不在他的巢穴之中了。
斷天師從雷仁那裡知道是我拿走菜刀之後,定然惱羞成怒,於是把雷仁關在棺材裡,一個人又帶著貓妖去趙家找我報仇了。
我立刻意識到,必須回去。因為菜刀在賢紅葉手裡,以斷天師偏激的性格,他肯定會像對待雷仁一樣對待我的朋友們。
想通了這一點,我急忙拔出刀子,為雷仁挑開了捆綁著他的繩索,說話要把老爺子拉了出來。我看著他皮包骨頭的樣子,就不自主的調侃了一聲道:「您說您在服務站開黑店多有前途,為啥非得來這受這份罪過呢?為了把菜刀,還差點把命都拉進去。」
雷仁聽了我的話,慌張的神色中劃過一絲憤怒,他衝我吼道:「你以為我想來?是你師父活著的時候,特地求我來幫你的!你個後生仔,好心做泔水!活活氣煞人呀!」
雷仁的話,如晴天霹靂般打在我心裡。
我師父趙海鵬……讓他來的麼?這是什麼意思?
第八十章 :搶佈局
雷仁是我的對頭,而且從一開始我就看不起他。
他開黑店,辦走私,害趙家,還和我搶菜刀!
總之,他處處和我作對,也處處讓人看不上。
可現在也就是這個對頭,卻口口聲聲說是我師父叫他來幫我的,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也不好輕易相信。
不解中,我急刻質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師父讓你來搶菜刀的麼?」
「哎呀!」雷仁見我還蒙在鼓裡,便一言挑破道:「你這後生仔呀!我這麼和你說吧!你師父的死,是他自己設下的一個局!而你我,是他局裡的棋子,雞母雞?!」
雷仁的話,我肯定「母雞」的......
我頭一次聽說,人會拿自己的死亡來「設局」的,而且他「局」誰呢?我?雷仁?還是斷天師?老班長設局的目的是什麼?玩我嗎?還是別的什麼隱情?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且錯綜複雜的情況,我腦子明顯不夠用了,我呆立在了原地,甚至我的世界觀,都發生了傾覆。
無數個為什麼盤旋在我的頭腦裡,那些個問號逐漸密集......最終變成了我老班長乾瘦的臉和深邃的眼神。
他以死亡來設一個局?
雷仁從棺材裡爬出來之後,拍了拍我的臉道:「先脫離險境,我在和你細說,阿田仔呀!我是你這邊的,你莫要上錯車哦。」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質問。
「我暗示過你呀!趙家古樓你師父詐屍的時候就說過,可你呢?出了趙家連送都不送我!哼!我怎麼說!」雷仁鬍子一吹,沒好氣的罵我道:「阿崩叫狗,越叫越走!先走啦!出去在說啦!」
說話間,雷仁便不再看我,而是招呼著趙水荷往墓道的盡頭而去。
危機之中,雷仁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好在問,眼下我明白,有什麼事情,等出了這陰森的墓穴在說吧。
於是乎,我手拿鐵鍬打頭,阿四拽著繩子墊後,把個趙水荷和雷仁夾在中央,順著原路往趙家樓退去。
相對於來時的小心,此時我們撤退的非常急切,因為我知道,斷天師這個瘋子正在去趙家的路上,我的朋友和戰友正需要我的保護,我晚一秒出去,都可能會死人。
故而,我們的速度格外的快,大家很快穿越了墓道,又從來時候的盜子洞爬了出去。
可就在我爬出盜洞,剛把趙水荷和雷仁從裡邊拉出來的時候,我忽然聽見自己身後響起了一片貓兒慘嚎之音!
立刻,我拽住自己褲兜裡的軍刀,回身警戒著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