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誠信不能丟,我喜歡你這脾氣!」
馮偉拍著胸脯,「我交你這個朋友,以後有搞不到的陰物,過來找我,給你打八折。」
聊了一會兒,天漸漸亮了,我和馮偉相談甚歡,準備請他吃個早飯。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裘緣打來的。
我按下接聽鍵,話筒裡立馬傳來裘緣焦急的聲音。
「林老闆,您準備的怎麼樣了,寧紅昨晚又在鏡子裡看到鬼影了,現在我們一家人心惶惶的,怎麼辦啊!」
我說裘先生你別著急,鎮宅的陰物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只不過東西有點大,你找輛帶斗的車運回去。
裘緣高興的不行,忙讓我把地址發過去,他這就去找車。
我給裘緣發了個微信的位置共享,馮偉不想見他,幫我把鏡子搬出車庫,鎖門回家睡覺了。
二十分鐘後,一輛印有搬家公司標識的車停在我面前,裘緣從副駕駛走下來,熱情的迎向我。
「林老闆,真是辛苦你了!」
我打量裘緣,白天的他,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裘緣走到照鬼鏡明前,伸手想要掀油布。
我急忙摁住他的手。
「這個要晚上看才行。」
裘緣急忙點頭。
「記得了,記得了。」
我還是怕他不小心照了鏡子,給搬家公司的工人借了根繩子,把油布捆緊。
鏡子搬回裘緣的別墅裡,我把鏡子放在客廳的角落裡,叮囑裘緣一家四口。
天快黑的時候,一家四口一起來鏡子前,把油布解開。
寧紅激動的問我。
「林老闆,照你的方法做,我們以後是不是就碰不到怪事了?」
我有點心虛,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也不算騙人,等他們看了照鬼鏡,的確是見不到怪事了。
我一夜沒睡,困的不行,要告辭回家休息。
裘緣千恩萬謝,要給我結錢。
我思考了一下,開了四萬的價格,做生意,最少要有一半的利潤才行。
我本以為裘緣會還價,沒想他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從自家書房的保險櫃取出四捆嶄新、還帶著油墨味的毛爺爺,給了我。
回到家後,我把錢塞到枕頭下,臉都沒洗,就睡了。
我做了夢,夢裡寧紅、裘蘭還有小胖三人,拖著腐爛的身體,向我撲來。
他們痛苦的吶喊。
「為什麼要讓我們知道真相!」
我是被嚇醒了,窗外太陽已經很高了,我點亮手機,早上明明還有半電,現在電量卻已告急。
我看了眼時間……我竟然睡到了第二天。
我穿上衣服準備去裘緣家看看,下床時,不小心把枕頭碰到地上。
嘩啦啦的聲音響起,一堆黃紙灑落一地。
這些黃紙是圓形的,中間是五個剪去的菱形。
冥幣!這是燒給死人的紙錢!
我打了個冷顫,我睡前塞到枕下的,明明是嶄新的毛爺爺,怎麼睡了一覺,就變成紙錢了?
難道……
我手中的手機響了,是馮偉打來的。
我摁下接聽鍵,話筒裡傳來馮偉有些興奮的聲音。
「你小子弄了件大新聞啊!」
我聽不明白,什麼大新聞?
「還不知道呢?你加.我微信,我發給你。」
我加了馮偉的微信,他很快通過驗證,發給我一條新聞。
新聞的標題,讓我冷汗連連。
《昨日全家出遊,今日身體腐爛!》
第52章 消失的裘緣
這新聞標題,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趕緊翻看正文,其中的內容,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新聞的主角,正是裘緣一家。
就在今天早上,小區保安巡邏時,在裘緣家門口,聞到一股惡臭。
保安以為是裘緣家的下水道堵塞反味,敲門想要確認一下,敲了半天,沒人應聲。
打住戶登記電話,誰知電話鈴聲是從門內響起來的。
保安報了警,警察找來開鎖公司開了門,門後的情景,把開鎖師父嚇的昏迷過去。
門後的房子裡,陳列著三具死屍,分別是女主人寧紅,還有家中兩個孩子。
三人已經死了,屍體腐爛的十分嚴重,尤其是小胖,身上爬滿了蛆蟲。
法醫初步判斷,三人死亡已經有幾個月了。
他們身前有一面破碎的鏡子,不知為何會擺放在客廳中。
警察封鎖現場取證調查,並走訪鄰里,希望能找到線索。
他們得到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住在裘緣旁邊別墅的一個大媽告訴警察,昨日她白天回家時,在小區門口,碰到了裘緣一家四口。
她還問寧紅去哪,寧紅興高采烈的說帶孩子出遊,散散心。
人都死幾個月了,怎麼會出遊呢?
再問其他人,很多人都說,在最近幾個月的時間裡,見過裘緣一家。
可奇怪的是,從保安監控室調出來的近三個月錄像中,根本找不到這一家人。
而在昨日的監控錄像中,那個說碰到裘緣一家人的鄰居,獨自站在小區門口,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看完新聞,我擦去額頭冷汗。
毫無疑問,照鬼鏡有了效果,寧紅、裘蘭和小胖意識到自己是鬼,魂魄從肉體中脫離了出來。
只是……裘緣去哪了?報道中只有三具屍體!
我打電話給馮偉,馮偉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猜是裘緣家傳的陰行手段,讓他在知曉自己是鬼後,逃過一劫。」
「對了,寫這篇報道的記者,是我的朋友。他在現場看到奇怪的東西,拍了一張照片,我發給你看看。」
過了幾秒鐘,我手機一顫,微信收到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一把匕首,青銅做的,銹跡斑斑,一看便是件古物。
吸引我目光的,是匕首柄部的圖案。
一隻黑色側身的烏鴉,眼睛血紅。
黑鴉!
我打了個激靈,這個圖案我見過,害死表嫂的梳妝盒上,就是這個圖案!
這個邪教的標誌,怎麼會出現在裘緣的家中。
馮偉告訴我,這匕首是從裘緣主臥室床底下發現的。
「雖然沒見到匕首,但我肯定這是件陰物,而且是大凶之物!」
「也不知道裘緣得罪的什麼人,真是夠嚇人的。」
裘緣是怎麼得罪的黑鴉,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而現在,他下落不明。
不久後,我見到了裘緣,只不過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我稍後再講。
掛掉電話,我開始擔心表哥。
邪教黑鴉,能讓裘緣一家悄無聲息的死去,這種本事,表哥獨自一人,鬥得過嗎?
……
賣給裘緣照鬼鏡,我非但沒賺到一分,還把之前賺的錢賠了進去,現在的我,窮的叮噹響。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我捉摸怎麼賺錢時,老爹又出事了。
娘給我打電話,說老爹正在醫院搶救時,我慌了。
從小到大,老爹一直是家裡的頂樑柱,他要是倒下,這個家就垮了。
我打車到了醫院,幾個月不見,娘的頭髮都花白了。
「娘,爹不是沒事了嗎,這是怎麼了?」
娘不停的抹淚。
「醫生說是急性腎衰竭……兒啊,你爹可能……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