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你是林懸?」
我說是,他從兜裡掏出一個疊起來的塑料袋,遞給了我。
「這是你要的人皮。」
我趕忙把人皮收好,以免被人看見。
韓署告訴我,他是來接替阿婆的,以後需要死人身上的物件,直接來找他。
我對九叔有些佩服,他的確是有大本事,竟然能夠找到人來接替阿婆。
我問韓署,阿婆究竟是什麼人。
他告訴我,阿婆是殯儀館的老員工,老伴和孩子出車禍死掉了,家裡睹物思情,便住在了單位裡,在六年前過世了。
不過有人曾反映,在夜裡加班時,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和阿婆很像。
看門大爺害怕,晚上鎖好門就走,不敢留下。
我猜表哥早就發覺阿婆是鬼了,只是當時我還沒入行,他恐我害怕沒敢明說,才讓我不要在殯儀館待到零點之後的。
得到人皮,我離開了殯儀館。
關於韓署,還有其他故事,日後再講。
第63章 修補唐卡
人皮和陰血齊全了,人皮唐卡也就能修補了。
到了約定的日子,神秘人比我還早的到了茶館。
他還是上次來時的打扮,風衣、帽子、太陽鏡和口罩,把自己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他手裡抱著裝人皮唐卡的木箱,見我走來,用依舊沙啞的聲音開了嗆。
「林老闆,能修補嗎?」
我說能,咱進茶館聊。
進了茶館,我把門栓倒插,免得有閒人進來。
「怎麼稱呼?」
神秘人明顯思索了一下。
「林老闆可以稱呼我為馬二。」
馬二……真是個夠愣頭的名字,和我眼前這人的氣勢一點都不搭。
我敢肯定,這是他臨時想出來的假名。
身懷陰物的人,身上肯定藏有秘密,他不願意說出真名,我也能理解。
問他名字,不過是想解決稱呼問題。
「馬先生,你把東西放茶桌上吧。」
馬二將兩張茶桌拼在一起,打開木箱,拿出人皮唐卡,平鋪在桌面上。
我也掏出了人皮和陰血,放在茶桌上。
我沒立即動手,而是看著馬二不說話。
這單生意價值十萬塊錢,為了弄到人皮,我差點丟了命,不見到錢,我可不會動手。
馬二還算有點眼力價。
「林老闆,十萬塊現金太多,你有沒有支付寶,我轉賬給你。」
我打開手機,加了支付寶的好友,沒多一會兒,三萬塊錢到賬。
這是定金,很明顯,馬二也不完全信任我。
不得不說,手機支付是個好東西,真要是現金交易,十萬塊中夾上幾把假幣,我真不一定能夠發現。
錢到手,該幹活了。
我點了根蠟燭,用蠟油粘在桌角上。
隨後我在櫃檯上,找出一根十厘米長的鐵針,這本是從茶杯裡挑浮茶的茶針,粗細剛好能夠修補人皮唐卡。
我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陰商秘籍中記載的內容。
修補人皮唐卡,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匠人方法,將人皮補上後,用彩筆勾勒修補原圖。
這種方法,十分考究匠人的手藝,就跟故宮裡的修補專家一樣,修補一件古董,三五個月能完成,就算快的了。
另一種方法比較玄妙,是將人皮補上後,用陰血塗抹,陰血溶於陰物,人皮唐卡上破損的彩畫,會自己長出來。
這種方法要求人皮唐卡必須是陰物,陰物陰性越大,越是邪門,修補的效果越好。
我把早已準備好的美工刀和標尺拿出,準備將人皮唐卡上褶皺變質、彩繪模糊的那一塊切下來。
在我準備下刀時,馬二抓住了我的手腕。
「林老闆,三思。」
我在馬二的聲音裡,聽出了緊張的情緒。
我有些不高興,問馬二幾個意思,想讓我修補唐卡,又怕我給弄壞了。
我把美工刀往茶桌上一拍。
「刀給你,自己來!」
我本來不是這種急性脾氣,實在前幾天差點被阿婆刮肉生吃的事情,讓我心裡窩火。
馬二知道自己說錯話,急忙向我道歉。
「林老闆對不起,是我失言了,您儘管動手。」
我讓他往後退退,別打擾幹活。
等平復了心情,我重新握住美工刀,貼著尺子,把唐卡上壞掉的那塊皮切了下來。
取出韓署給我的人皮,我比照切下來的壞皮,再切出同樣大小的好皮。
動手時我小心再小心,韓署給我的人皮也就巴掌大小,萬一切壞了,連替換的都沒有。
完成後,我仔細比照,兩塊皮大小分毫不差,這讓我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我用茶針挑著蠟油將新皮黏了上去。
這時的人皮唐卡,像是衣服上打了個補丁,不僅圖案沒了,顏色還對不上。
不過這不要緊,壓軸的活兒,才要開始。
我打開裝陰血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把陰血倒在新皮上,隨後茶針放倒,當做刷子把陰血塗抹均勻。
陰血滲入新皮中,整塊新皮染成了暗紅色。
我緊張的盯著人皮唐卡,事情能不能成,就看陰商秘籍中的記載,是不是真的了。
過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新皮上原本均勻的顏色,開始變得有深有淺。
一盞茶後,新皮上已經能夠看出大致的圖案,好似有個透明的人,正在用彩筆作畫。
一炷香後,新皮上的圖案,比起切掉的舊皮,圖案更加層次分明。
而且原本用蠟油粘住的縫隙,已經看不到了,新皮與舊皮在陰血的作用下,長在了一起。
馬二看到修補效果,有些激動。
「林老闆,您真是好本事!」
我暗暗抹去手心裡的汗,故作高深。
「馬先生,這修補的過程,會持續三天,這段期間,盡量把它放在陰暗的地方。」
馬二直說好,他把人皮唐卡裝回木箱,結了尾款。
馬二走後,我看著支付寶裡多出的十萬塊,心中竊喜。
老爹治病的錢,暫時有著落了,只要我在醫院找到腎源前,再接幾單生意,換腎的錢,差不多能湊齊了。
我運氣不錯,十天過後,又有新的生意上了門。
那天我正在茶樓外與隔壁老闆娘嘮嗑,一輛大奔停在了茶樓前。
我瞄了一眼車屁股,是奔馳S600L,這車款式雖然有些老了,當年卻是兩百萬起步,表哥的那輛大奔和眼前這輛一比,壓根就是個玩具。
我走過去,駕駛室裡是個穿西裝的小年輕,比我大不了幾歲。
什麼時候富二代不玩跑車,改開老闆車了?
我正尋思怎麼去打招呼,後面的車門開了,走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白襯衣、職業裙、肉.絲襪,胸口鼓鼓囊囊,簡直是制服誘惑。
女人下車後從車屁股繞到另一面後座,開了門,把手墊在門框上。
隨後,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中走了下來。
我這才明白,駕駛位上的不是什麼富二代,而是司機。
穿制服的女人,是秘書。
我心裡嘀咕,這中年人是什麼身份,這麼高調。
中年男人下了車,站在車門前打量我的茶館,秘書走上前去敲門。
我了走過去。
「我是茶樓老闆,你們有什麼事嗎?」
女秘書雙手放在裙下,微微躬身,領口露出兩個大圓球,看的我鼻子發熱。
「您是林老闆吧,是九叔介紹我們來的。」
我愣了一下,又是九叔介紹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