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他接著說。
「關於超度閆遠志,你有什麼辦法?」
辦法?這個簡單,用我右手掌心的地府鬼印,隨時都能把閆遠志給扔進陰間。
不過我與盧明不熟,這個秘密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我按陰行通常的思路講。
「想要超度執念鬼,首先要讓他認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才能進行下一步超度。」
盧明點了點頭,同意了我的看法。
「不過執念鬼認識到現實,很容易會化成惡鬼,若是讓他跑了,可就麻煩大了。」
這我當然清楚。
我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出一件可以困住惡鬼的陰物,你來負責把它超度,怎麼樣?」
「你有陰物?那好!就這麼辦了!」
盧明答應的很痛快,我之所以要讓他來超度閆遠志,是想看一看盧明的流派與本市。
回去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盧明讓我天黑之後,拿著陰物趕到閆遠志家。
我準備的陰物,是一方硯台,古人研墨用的。
這方硯台是從明代年間流傳下來的,曾被作為某個秀才的陪葬,在墓中吸收足夠多的陰氣生了靈,變成了珍貴的陰物。
這方硯台是表哥留給我陰物之一,沒有取名,功效是可以讓硯台十米內的陰魂惡鬼定身,動彈不得。
其實我還有不少其他鎮鬼的陰物,不過既然是在外人面前顯擺,自然要拿最好的出來。
趕到閆遠志家的時候,伯父伯母正在抱頭痛哭。
我悄悄問盧明。
「你都告訴老人家了?」
盧明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講話。
我們兩人在一旁等著,等到老兩口哭沒了力氣,稍稍冷靜了一點。
伯父嘴唇顫抖的問我們。
「有……有沒有可能……是你們搞錯了?」
盧明嘴唇微動,準備開口,我搶先他一步。
「伯父,事到如今,您都不準備把門打開看一看嗎?」
我要是閆遠志的父親,二十年前恐怕就一腳把門踹開了。
在我看來,閆遠志就是一個大號的熊孩子,對付熊孩子,打一頓比什麼教育都管用。
聽到我的話,伯父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表情。
他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鑰匙。
「其實……遠志房間的鑰匙……我一直帶在身上。」
「我怕他受到更大的刺激,一直不敢開門。」
「我們一直以為他有一天會想開的。」
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伯父,把門打開吧。」
伯父被我說服了,我們四人一同來到了二樓臥室門前。
我把手伸進上衣口袋中,裡面裝著能鎮鬼的硯台。
同時我看到,盧明也把手伸進了口袋中。
他也做了準備。
伯父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把鑰匙伸進鎖孔中。
只聽「卡嚓」一聲,門鎖被打開了。
我見伯父神情緊張,伸手幫他推開了門。
「嘎吱……」
臥室門開了,裡面漆黑一片。
伯父打開了電燈,臥室內的景象,映入我的眼中。
房間內十分整潔,地面乾淨沒有灰塵,正如伯母說的一樣,閆遠志經常在她們睡覺時打掃衛生。
我第一個走進房間,臥室內的佈置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書架。
床上被褥疊的十分整齊,書架上的書也擺放的整整齊齊。
「遠志!」
伯母發出一聲悲痛的叫喊聲,緊接著她的身體歪倒在地。
在我是的書桌前,坐著一個人。
準確來說,是趴著一個人。
閆遠志。
我大著膽子走進,只見閆遠志的身體,猶如埃及乾屍一般,只剩下蠟黃色的皮膚,包裹著骨頭。
他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
伯父扶著伯母,他的精神也處於崩潰的邊緣,只能勉強的站著。
我和盧明則是一臉謹慎,閆遠志的屍體就在眼前,但他化成的執念鬼呢?
忽然間,我右手掌心中的地府鬼印微微發燙。
「爸,媽!」
一個男人的聲音,憑空在房間裡響起。
我迅速循聲看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正站在老兩口的身邊。
他的臉上儘是憤怒,近乎咆哮的吼道。
「我不是不讓你們進來的嗎!」
他望著書桌前的乾屍,捂著臉,語氣痛苦。
「你們沒有看到該多好……你們沒有看到該多好!」
(送媳婦出差去了……明天補更)
第265章 鬼醫
眼前的青年,正是遠志死後化作的執念鬼。
看他年輕的模樣,恐怕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久後就死掉了。
而且從他話中的語氣和內容來看,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若是如此,他所執念的又是什麼?
「遠志,你……」
伯母仍舊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她顫巍巍的走到閆遠志的面前,想要伸手抱住自己的孩子。
然而……她的手從閆遠志的身上穿了過去。
閆遠志痛苦的跪在地上。
「我以為……能撐到你們百年的……」
我明白了,閆遠志執念的是什麼了。
他執念的,是自己的父母。
閆遠志雖然死了,但他不想讓自己的父母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
所以他的陰魂化作執念鬼留在陽間,裝作依舊活著的樣子,讓自己的父母寬心。
但是現在,他的執念破了。
「你們不該進來的……」
「你們不該進來的……」
「你們不該進來的!」
閆遠志三句相同的喊聲,卻包含著不同的情緒。
從悔恨、迷茫變成憤怒!
他抬起頭,一雙眼睛通紅的望著我和盧明。
閆遠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你們,爸媽他們也不會發現我已經死了!」
「我和爸媽本能在黃泉再相見的。」
「他們為什麼要我一家人承受離別之痛!」
「都怪你們!」
盧明沉聲道:「閆遠志,你執念太久,若是再不去陰間報到,就去不了了!」
閆遠志彷彿聽不到他的話一樣,不停喃喃自語。
「都怪你們!都怪你們!」
他的身上,有黑氣瀰漫出來,臥室內的溫度迅速下降,彷彿變成了一個冰櫃。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