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聽見了嫂子的罵聲。
　　「大晚上的，別一驚一乍的，吵醒孩子怎麼辦！」
　　……
　　不一會兒，樓下停滿了警車。
　　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法醫，見到現場的第一眼，和我反應一樣……出門哇哇大吐。
　　忙活了好一陣後，黎光走到我身邊。
　　「小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好解釋守夜人的事情，便告訴黎光是惡鬼作惡。
　　一番調查後，黎光給我的消息，讓我大吃一驚。
　　十九個男子，都是安德人。
　　然而在我今天發現他們之前，他們的家人，無論是老婆孩子，還是父母朋友，都沒有發覺他們已經失蹤很久了。
　　就好像，這十九個男人壓根就不存在於記憶中。
　　更詭異的是，當樓內發現十九具屍體的消息傳開後，人們都說那間屋子很久都沒人居住了。
　　明明以前劉寡婦經常和人們打招呼的。
　　我打電話給大叔才明白，這也是怪的特性。
　　……
　　大叔走後，日子再次恢復了平靜。
　　我在茶館閒的都快長出蘑菇來了。
　　素素最近打遊戲打煩了，開始迷戀上看網絡小說。
　　我實在是沒事幹，讓她給我推薦兩本。
　　「老闆，你還記得之前給咱指路的那個作者嗎？」
　　「記得啊，叫鹹魚對吧。」
　　「對對對，我最近在看他寫的小說，好好看呢！」
　　「是嗎？我也看看。」
　　我打開手機，找到這個叫鹹魚作者的兩本書。
　　一本叫少郎中，一本叫陰商。
　　嗯，還真挺好看的。
　　不過這傢伙每天更三章有些不過癮，一旦追到最新更新的章節，就有些不夠看了。
　　我決定催催他趕快更。
　　這個鹹魚作者開了一個公眾號，叫靈異老魚，加上之後我讓他快些更。
　　誰知他回了我一句：滿一萬夢想幣加更一章。
　　言外之意，沒錢免談，氣得我真想把他召來扔進地獄之門。
　　一個執念鬼在守夜人面前得瑟，算了，等他完本了再收拾。
　　……
　　按照余秋大叔的說法，怪比鬼少見的多，許多守夜人一輩子也碰不到幾隻怪。
　　我本以為自己遇到怪會是很久之後的事情，沒曾想，這個時間點來的非常快。
　　這件事，要從上門買陰物的一個客人說起。
　　當時已經是9月份，入了秋，距離中秋節已經不遠了。
　　在經歷了接近兩個月無客人的生活後，終於有人走進了茶館。
　　我、馮偉和素素都興奮的不行，噓寒問暖、端茶倒水，把客人差點給嚇跑了。
　　來的是個姑娘，看年紀，應該只有二十歲冒頭，是剛剛工作畢業的年紀。
　　姑娘自我介紹了一下，她叫郎薇，是個護士。
　　郎薇十分的拘禁，小心翼翼的問我。
　　「老闆，聽說你的茶館賣一些神奇的小東西，有沒有能轉運的？」
　　轉運的？
　　我笑著說：「這你應該去燒香拜佛啊。」
　　馮偉瞪了我一眼，恨不得掐死我。
　　他小聲嘀咕。
　　「兄弟，上門的生意咱能不能不往外推？」
　　我尷尬的笑笑。
　　郎薇開口：「我去寺廟燒過香，可沒啥用。」
　　看她情緒低沉，我忍不住問。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郎薇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我遇到事情了，是我的單位，最近很不太平。」
　　護士的單位，不就是醫院嘛。
　　「說來聽聽？」
　　郎薇給我們三人講起了故事，醫院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主題可以概括成兩個字。
　　醫鬧。
　　
第391章 故事
　　
　　郎薇所在的醫院，是安德人民醫院，也是老爹患病時最早住的那家醫院。
　　不知道是不是醫院風水不好，還是最近點背，出了不少事情。
　　第一件事，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高血壓住院，老人家七十多了，膝下有六個孩子，可自從老人住院後，就沒一人來照顧，都說忙忙忙，只是出錢雇了一個護工幫忙照理老人。
　　不知道老人是被幾個孩子氣的，還是命中該有一劫，她高血壓引發了其他併發症，命在旦夕。
　　要救老人家的命，必須立即進行手術，可老人的子女都不能及時趕來，沒有親屬能夠簽字。
　　主治醫生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可憐的老人家去死，決定動手術進行搶救。
　　然而……沒救過來。
　　醫生本是好心，沒曾想，老人家住院時一次都沒來探望過的六個孩子，在老人家死後，都來到了醫院。
　　他們不是來感謝醫生好心搶救的，而是來控訴醫生的。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
　　憑什麼在子女沒簽字的情況下擅動手術？
　　他們不僅不付手術費用，反而要求醫院對老人家的去世負責，賠錢！
　　醫院的領導出面，和和氣氣的說明情況，可家屬就是抓住醫生違規手術這一點不放。
　　他們找到媒體，編造謊言，說醫院為了多賺錢，沒有經過家屬同意，以搶救的名義進行了手術，為的是巧立名目多賺錢！
　　是醫院害死了他們的母親。
　　多麼荒謬的理由……可有些媒體，就喜歡這樣奪人眼球的新聞。
　　新聞報道出去，立馬成為了社會熱點，被新聞誤導的民眾群情激奮，大罵醫院無恥無德。
　　鋪天蓋地的罵聲，讓醫院承受了太多的壓力。
　　醫院最終選擇息事寧人，他們開除了主治醫生，還向家屬賠償了一百萬。
　　第二件事，發生在半個月後。
　　有一名婦女，出車禍被送到醫院急救。
　　以為器官出血，需要立即開腹做手術。
　　可是，婦女的家人聯繫不上！
　　換作以往，為生命負責的醫生們會好不猶豫的救人，但剛剛被開除的同事就是前車之鑒啊！
　　主刀的醫生一口咬死，見不到家屬簽字，他絕不上手術台。
　　這名婦女最終沒能趕到家屬過來，死了。
　　親屬大發雷霆，大罵醫院為什麼見死不救。
　　家屬在醫院大堂內拉起白色的橫幅，甚至還想在醫院中搭建靈棚。
　　醫院沒辦法，只能再次賠錢了事。
　　還有第三件事，就發生在前幾天。
　　醫院兒科來了個小病號，只有兩三歲，因為肺部感染導致高燒不退。
　　人在高燒狀態下，血管會收縮，小孩子血管本來就細，護士在扎針時，沒能扎准。
　　孩子疼的哇哇大哭，一旁的家長生氣了，二話不說，抬手給了護士兩個巴掌。
　　當時郎薇就在身邊看著。
　　講到這裡時，郎薇哭了。
　　「我當初學護理時，想的是救死扶傷，幫到別人，誰知道……我好害怕有一天我也會被打……」
　　我和馮偉對視一眼，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