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節

  「玄凌,從前,我恨過老天爺,如今,我卻感謝他,感謝他把你送到我的身邊。」我靠在他的胸膛口,聽著他的心跳聲,此刻,我應該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妖」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喜得龍子
  
  時間飛逝,轉瞬之間,兩年又過,這兩年裡,平靜如水。
  只是,兩年中,龍玄凌身旁的婢奴卻越來越妖艷,個個都是身段一流,樣貌傾城。
  我知道那些老臣的意思,龍玄凌應該也明白,大家心照不宣,他們要送多少女妖進來都好,龍玄凌甚至沒有仔細看過一眼,我也來不及記下那些女子的樣貌,因為她們如流水一般,今日一批,明日又是新的一批。
  或許,那些妖臣覺得,只要這麼換下去,或許總有一日,會有一個龍玄凌看的上的。
  這種荒唐的舉動,一直到我再次懷胎之後,才停止。
  這一次懷胎,我胃口極好,也不再顧慮是龍是鳳了,每日就是同龍玄凌一道賞花看月,淼空給我準備了一大堆補品,我都悉數吃下,倒是胖了不少。
  狐天醫每日來給我診脈,一開始勸著我多吃些,如今月份大了,便開始勸著我忌口了。
  而龍玄凌從我足月開始,便時時刻刻守著我。
  不過這孩子卻似乎有些「懶」,無論是龍胎也好,鳳胎也罷,七月半便是足月,可這都八個月了,還是沒有動靜。
  狐天醫和芸娘,一早一晚,日日來把脈,龍玄凌還親摸過胎相。
  這孩子,好的很,就是不想出來罷了。
  並且,這孩子性子大抵是沉穩的,和他(她)的姐姐們不同,有時候接連好幾日都一動不動,嚇的我寢食難安。
  芸娘給我把脈,說是若九月還未見動靜,她和狐天醫就要給我開些催產藥了。
  也不知,是否是腹中孩子聽到了芸娘的話,當夜我正睡的昏昏沉沉,結果一股暖流就從身下衝了出來。
  依照前幾胎的經驗,我知道是破水了,也不慌張,只是叫醒了龍玄凌。
  龍玄凌慌忙喊來了芸娘和狐天醫,替我接生。
  這已經是第四胎了,用芸娘的話來說,本該是輕車熟路,好生養才對,結果喝了止疼的湯藥之後,孩子卻又好似「睡著」了,不動彈了,一直到次日正午,都沒有動靜。
  芸娘看著羊水渾濁,告訴我,若是再生不出,這孩子可能會有性命之憂,於是,開始讓我配合,用力按壓我的腹部。
  費了一個下午的勁兒,孩子依舊沒有出來,龍玄凌已經在殿外待不住了,愣是闖進了殿中。
  看到我的面色煞白,他立刻沉下眼眸,詢問芸娘,此次為何會這樣。
  芸娘只道不知,給我燉了參湯補氣,然後再使勁兒,如此一直折騰到深夜,期間龍玄凌給我渡了兩次真氣,我終於將這小傢伙兒,給生了出來。
  他出來時,寢殿內被一道淡青色的光芒籠罩。
  我只覺得圓滾的肚子瞬間變的平坦,一個大肉球,從我體內「滾」了出來。
  因為,折騰了一天一夜,耗費了我所有的力氣,我只是側目望著芸娘問道:「芸娘,孩子,孩子怎麼不哭?」
  龍玄凌走到芸娘的身旁,直接抬手,我聽到「啪啪」兩聲拍打的聲響,緊接著便是一陣啼哭之聲。
  「恭喜,龍君,鳳主,喜得龍子!」狐天醫和芸娘紛紛俯身,同我們道喜。
  我則是愣了愣,看向龍玄凌:「是龍子?」
  龍玄凌點了點頭:「夫人,你看看。」
  他將被婢奴擦洗包裹好的孩子,放到了我的枕邊,我無力的側著眼眸一看,這孩子白白胖胖,額上,居然還長著小小的龍角,胎發是銀白色的,就如龍玄凌之前一樣。
  只是,這孩子不睜眼,方纔那啼哭,好似也只是象徵性的哭一聲。
  「怎麼又不哭了?」龍玄凌狐疑的望著孩子。
  「他好似是睡著了。」我伸出手,輕輕的撫了一下孩子的臉頰,一直以來,心中的擔憂在看到這個小傢伙之後,瞬間消失了。
  妖都不怕沒有龍血鞏固封印,龍族也有了傳承。
  芸娘命人撤換了我的被褥,點了香驅散血氣。
  「這小龍子,真是俊俏。」狐天醫替我檢查了一番,又看了一眼孩子說道。
  一旁的龍玄凌,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小傢伙,看了良久,一臉認真。
  「玄凌,他長的真像你。」我見過龍玄凌小時候的模樣,這孩子和他如出一轍。
  「本君覺得他有些醜?」龍玄凌凝眉,看著這長了龍角的嬰孩兒,半晌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這句話,瞬間把我給逗樂了。
  芸娘和狐天醫也抿嘴一笑:「大抵是折騰了鳳主,龍君便瞧著「不順眼」了。」
  龍玄凌不語,讓奶娘抱去先喂口吃的,他則是守著我。
  我徹夜未眠,如今這一閉眼,便是飽飽的睡了一覺,在睡夢之中,我隱約聽到有人在叫我,可我卻困乏的睜不開眼眸。
  一覺竟睡到了次日傍晚,睜開眼,就見龍玄凌坐在我的床榻邊,依舊穿著昨日那一襲衣裳。
  見我睜眼,就立刻吩咐道:「把熱湯端過來。」
  「是,龍君。」婢奴趕忙端過了湯水,龍玄凌吹涼了之後,一口一口餵給我喝。
  「夫人,你多喝些。」他見我喝了兩口便停下了,連忙說道。
  「孩子們呢?」我朝著寢殿內掃了一眼,沒有看到他(她)們。
  「你放心,有奶娘照顧著,如今你體虛,要好好休養一段時日。」龍玄凌說完,又將一勺湯送到了我的嘴邊。
  「父君,娘親醒了嗎?」
  我這湯還未喝完,康寧便進來了,她這幾年長的極快,個頭躥了又躥,已經同靈珊兒一般高了。
  「娘親,你可算醒了。」她疾步走到我的床榻邊上,俯身望著我,眼中帶著憂色。
  「娘親無礙。」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娘親如今面色蒼白,怎麼看,都不像是無礙。」康寧說完,依舊是滿臉愁容。
  「你可見過你弟弟了?」我見她擔憂,刻意岔開話題。
  這一提到弟弟,康寧的嘴角立馬浮現出了笑容來:「天祺,和永樂長安不同,他不哭,我抱著他,他便看我,寧兒覺得,祺弟的龍角甚是可愛。」
  說起弟弟來,康寧的歡喜便是抑制不住。
  我寵溺的望著康寧,對康寧說:「寧兒,今後你的這些弟弟妹妹都需要你的照拂,你要好好聽學堂先生的話,給弟妹做個好榜樣。」
  「寧兒,知曉。」康寧聽了,極為懂事的衝我點了點頭。
  
第二百六十六章騎射
  
  龍玄凌也拉過寧兒,輕輕擁著寧兒的肩。
  「寧兒,父君聽聞,你雖不算勤勉,不過在學堂,學的不錯,父君想著,待你三百歲,成禮時,便把這妖都交給你。」龍玄凌望著康寧,柔聲說著。
  康寧一聽,面色驟變。
  「父君,寧兒愚鈍,怎能擔當的了如此重任?」康寧說完,那湛藍的眸子滴溜溜的轉動了一會兒又道:「寧兒瞧著,永樂和長安,還有天祺,她(他)們倒都是伶俐的很,這妖都,若是交給了她(她)們父君和娘親才可安心。」
  「哦?」龍玄凌望著康寧:「那寧兒你,想要做什麼?」
  「寧兒,想去四處歷練。」她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不由微微搖頭:「什麼四處歷練,你是還想去凡間吧?寧兒你?」
  「娘親,寧兒突然記起白閣主今日還佈置了些功課,寧兒這就去,勤勉用功。」康寧見情形不對,立馬開溜。
  龍玄凌看著康寧,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看寧兒是個不喜歡束縛的。」我望著康寧的背影。
  大抵是因為,從小「放養」,對她管束少,如今她長大了,再想約束她,那便難了。
  「若是寧兒真不願意,那便讓永樂繼承,永樂不願意,那還有長安。」龍玄凌倒是沒什麼所謂。
  龍玄凌對康寧一直都帶著虧欠,所以,對於康寧極為寵愛,哪怕康寧不要這妖都之主的位置,龍玄凌也能接受。
  在龍玄凌看來,今後,只要把妖都交給鳳族,那麼當年的龍族先祖的承諾,便沒有食言。
  不過,龍玄凌認為,康寧如今還年幼,等再過個一兩百年,沒準就改變了心思也不一定。
  只是他的閨女,自然如同他一般,決定的事兒,不會輕易改變。
  晃眼之間,我同龍玄凌在妖都已經過了兩百年,凡間我們沒有再去過,只怕已經是滄海桑田了。
  而康寧的成禮之期便也到了,如今的她確實已經是個娉婷少女了。
  在這些年裡,我同龍玄凌又添了三子,分別是兩個龍子天睿,天浩,一個鳳子天穹,這鳳凰之中出男嗣還是極為少見的,所以小七天穹很是受寵。
  他出世時,天際溢出祥瑞之照,雀鳥都來慶賀。
  不過,大抵是最小的,故而性子頑劣異常,並且,對妖都的各位姐姐妹妹們極為上心,年紀輕輕的,就瞄準了芸娘家的靈珊兒。
  幾次來我這討要,說是等他成禮時,就要娶靈珊兒為妻。
  這話,我也就只是聽聽罷了,因為這靈珊兒同天祺走的極近,只不過天祺像極了他父君,平日裡總是沉著一張臉。
  對於靈珊兒的示好,好似沒有什麼反應。
  看著我這當娘親的都著急,畢竟,這珊兒我也早就看上了,心心唸唸著,應該給我當兒媳。
  「娘親,您說好不好?」天穹抓著我的胳膊,「撒嬌」祈求著。
  「今日,是你姐姐的成禮,你啊,再過一百年吧。」我看著他無奈的說著。
  「不行,大哥比我先出生,今後必定是要先辦成禮的,那珊兒豈非就是大哥的了?」他倒是也不傻。
  「本君看到你這不長進的,便氣血不暢!」
  這頭天穹正撒嬌,那頭龍玄凌就進了寢殿,只見他一臉陰沉,天穹立即站直了身體,正正經經的衝著龍玄凌行禮,叫了一聲「父君」。
  「去,今日八重騎射考核,你若是過不了,本君必定賞你鞭子。」龍玄凌冷冷的看著天穹說道。
  「騎射考核?可是玄凌,今日是寧兒的成禮,怎麼又?」我狐疑的看著龍玄凌。
  「寧兒都不知所蹤了,還辦什麼成禮?」龍玄凌的劍眉之中帶著一股子憂慮。
  「什麼?寧兒不見了?」我連忙站起身來。
  「夫人,你也無需著急,本君已經派了青鸞去尋她了,她這些年是長了歲數,膽子也越發大了,居然還是偷偷的溜下凡了。」龍玄凌說著,不禁無奈搖頭。
《龍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