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出言莽撞了……」，
大巫猊鴉這次被嚇得不清，像磕頭蟲一樣不停的磕頭認罪，
「行了，起來吧！」
陳智揮了揮手繼續坐下來，「看看這種蠱毒你認識嗎？」
陳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是那種鮮紅欲滴的垢藥。
「哎呀！這是垢藥啊！最下等污穢之藥！」，
大巫表現得非常驚訝，用長長的指甲小心的捏起小玻璃瓶，放在空中看去。
「據奴婢所知，這種污藥是一種污穢的蠱毒，是上古時期的神民們催生奴婢生育所用的，這種東西太低賤了，視人如豬狗，而且來歷黑惡，滅絕人倫，人神都不屑與之。
後來被佛教的大德之僧所封印了，埋於佛教聖塔之內，永世不得開啟，現在應該早已不在世上了，怎麼又會流傳出來？」。
「你確定被封在佛塔內了嗎？」，陳智問。
「奴婢確定」，大巫非常肯定的回答，
「奴婢的祖先有幸參與了那次封埋垢藥的法事，並記載了下來，這件事在我華夏歷史上非常有名。
那時候正在大唐盛世年間，佛法剛剛傳入中原，玄奘法師西行求取真經，佛教聖物舍利子東歸唐土，正是一片佛法大興之時，卻出了一宗佛門千古醜事。
當時的玄奘法師有一位大弟子，名為辯機。辯機十五歲出家，他精通佛法，天賦極高，且容貌俊秀英颯，氣宇不凡。玄奘法師對這個弟子非常得意，予以厚望，準備傳以衣缽。
但沒想到的是，辯機法師卻與唐高宗之愛女高陽公主私通，一時之間這個佛門高僧偷情的醜聞被傳的沸沸揚揚，全國上下無人不知，人人厭笑，唐高宗自覺顏面掃地，盛怒之下將辯機腰斬於市，這件事一直到今日都是笑談。
但事實上，當時的辯機大師早已脫離凡世，看破紅塵，真正讓他墜入魔道的，其實是外力……」
「巫蠱亂性嗎？」，陳智問。
「族長睿智！」，大巫猊鴉回答，
「據奴婢的先祖記載，辯機大師屈死於刀下之前，眾人都在嘲笑侮辱他，但他卻憐惜的將鍘刀刃上的螞蟻撥開，說，「不忍汝與我共赴黃泉！」
族長您想，竟然能將如此大德的高僧墮入魔道，可見這種蠱毒的厲害！」。
「將人類誘入魔道的，就只是蠱毒嗎？」，陳智微微冷笑了一下。
「奴婢不懂人類的思想，當時具體的情況奴婢也不清楚」，大巫繼續說，
「但據奴婢祖上所記載，玄奘大師得知愛徒被斬之後，萬念俱灰，他招集各路高僧設壇施法，將這種催人**的垢藥震於佛塔之下，並用佛指舍利將其鎮壓，現在那座佛塔所在之地，依然是佛家第一聖地，天法寺！」
「天法寺？國家第一佛教聖地天法寺？」，
陳智的心頭驚了一下，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如果說這種垢藥被藏在什麼隱秘的地方，被人盜取了，這不是什麼出乎意外的事，因為畢竟就算藏在古墓裡，碰到像胖威這種盜墓賊也可以得手。
但是這天法寺，陳智深知其厲害……
中國是佛教大國，佛教弟子成千上萬，自古以來天法門就是皇家指定的佛教重地，重兵把守，外人根本難以進入，尤其是天法寺的地宮，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進不去，而且就算真的進去了，政府也會立刻知道。
這垢藥如果真的是在天法寺中取出來的，那就不再是盜竊的問題，而是個權利的問題。
能得到垢藥的人，必是在佛教領域中舉足輕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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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追捕黑鯨
?
從組織出來之後，陳智直接回到了家裡，胖威早就醒了，他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剛剛吐了一地，怕陳智回來絮叨他，正撅著屁股擦地板呢。
陳智將在大巫那裡得到的消息告訴了胖威，並說出了垢藥的出處，當提到「天法寺」這個地方時，胖威立刻意識到了這件事的特殊性。
「我跟你說啊橙子……」，胖威拿把凳子坐在了陳智的對面。
「我們盜墓的都知道，最肥的斗兒當屬佛斗兒，你別看佛門弟子清規戒律的那麼多講究，其實鑲金嵌寶，鍍著金身的基本都是佛像。倒一個佛斗兒，躺著吃半輩子，倒斗界裡人人都知道，所以我們都願意往宗教味重的地方跑，但是天法寺那地方可沒有人敢去……」
「為什麼？難道你們也怕佛祖怪罪？」，陳智微笑著問。
「為什麼？因為進去就出不來啊……」，
胖威邊說邊點起一根煙，重重的吸了一口，
「天法寺那是什麼地界兒？那是國家一級佛教聖地！那裡的地宮，國家考古隊幾十年前就開發過了，哪裡還輪得著我們盜墓的去撲騰？
其實我們這些倒斗的，就是在國家不愛管的地方裝個散b，真要是國家重兵把守的地方，哪個作死的敢闖進去？
而且我們也不傻，上古墓裡面轉悠一圈被抓著，頂天兒也就判個兩三年，出來還是革命戰士，你要真進人家國家重點管轄的地方，人家真拿大機關鎗突突你，當時你就變成篩子……」。
「所以那裡被盜竊是不可能的對吧？即便是極盜者那種水平也不可能？」，陳智問。
「不可能！就是怪盜基德也不可能！這可不是拍電視劇」，胖威肯定的說，
「而且政府對文物的保護非常嚴格，就算是極盜者那樣的人得手了，政府很快就會知道了，不可能到現在都沒人發現」。
「所以……，還是監守自盜！」，陳智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胖威非常贊同，
「這絕對是佛教弟子腐敗墮落了，自己從地宮裡順出來的，而且這個監守自盜的人級別不會低，據我所知，能進到天法寺地宮裡拿東西的人，在佛教界絕對不是小人物……」。
「我知道了……」，陳智默默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大家在有限的線索中開始緊張的調查起來，組織和政府都給予了大量的支持，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調查已經變成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