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

  路小棠雙手掐腰,氣喘吁吁的說道:「老子可是救你一條命啊!別到時候你忘恩負義和你那個狗屁師傅聯手對付我們。」
  攀越的頭低的更深了,「是,我欠路哥一條命,待能還之日,絕不退縮。」
  休息了幾分鐘,崇明再次扶起坐在地上的我,輕聲說了句:「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路和他們匯合。」
  我抬頭時正巧看到他的脖頸,有一道血痕,我伸手擦了下欲滴下來的血跡,擔心的說道:「你受傷了!」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和你比這不是太小的傷了嗎?在這裡不見血是不可能的,沒事,一會塗點消毒水就行,咱們先上去,找個安全的地方。」
  
第1175章 拼圖
  
  透過手電和火把的微光隱約可以看見我們面前是一座石頭製成的台階,大約有四五十階的樣子,崇明毫不猶豫的抱起我,一步一步穩健的向上走。
  我負責拿著手電照亮,他的汗滴到我的臉上竟然一片冰涼。
  在這個充滿恐懼的地方,我心裡竟然暖的不成樣子。
  他總是能在我危難狼狽的時候與我並肩作戰,救我於水火之中,這就是最值得毫無保留相信的夥伴吧?是人生最珍貴的財富了吧?
  待我們到了石階的盡頭,還是一扇石門,左右兩旁鑲嵌著燭台,路小棠拿出打火機點燃,門上面有一個九宮格,可是雕刻的圖像卻是被打亂的,類似於拼圖。
  估計是按照順序按向圖片的板塊就可以通過,可我們並不知道原來圖像的樣子,貿然嘗試怕是不行。
  攀越向前挪了一步,眼睛貼近門前,他看了好一陣兒,隨後問道:「有紙和筆嗎?」
  路小棠在他的百寶包裡找了找,隨後遞出來一支筆,「沒有紙,你看著弄。」
  攀越汗顏的接過,在自己的掌心上畫了起開,他的眼神一會兒看向石門,一會兒再回到掌心畫上幾筆。
  我小聲的問崇明,「他在幹嘛?」
  崇明為我解答道:「他是在找對應的線條紋路,哪一塊和哪一塊的紋路有拼接,做一個簡單的嘗試。」
  還有這種操作?那他的心應該是很細,並且這事兒估計很考驗耐力。
  我這種毛毛躁躁的性格,看兩眼都覺得煩了……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一副迷你版簡體畫出現在攀越的掌心,是獸,在這裡到處都能見到這個圖騰。只不過每一個獸面多少有些區別而已。
  他嘗試著一個格子一個格子去按,每按一處,那個方塊就會塌陷一些。九個格子全部按完一遍,門便從中間向後開啟。
  崇明一直抱著我,估計手都已經酸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放我下來吧!我的腿已經沒那麼疼了!」
  他聽後將我放在地上,等我站穩才將手離開我的身體。
  門的對面是一條走廊,走廊上是一扇又一扇木門,好像曾經是住人的房間。
  門上糊著的擋光紙已經殘破不堪,有的地方還掛著蜘蛛網,看起來有些陰森。
  我感受到了周圍有冤魂的存在,空氣中的溫度再次低了一些,我身體上的感覺就像刷刷過電一般。
  我出聲提醒道:「小心!」
  路小棠用手指擦了下鼻子,冷靜的說道:「感覺到了。」
  崇明把鞭子遞回給我,自己掏出了精緻的金錢劍,將我護在左右。
  走廊的兩側是封死的牆,我們只能從對面的一扇扇門中找出口。
  我們走到最左側的第一間門,打開以後見到屋子裡面有人,我們心驚著同時立刻退了一步,不過他們好像沒有發現我們的樣子,正在反覆的擦拭桌椅,我們肉眼看桌面上的灰非常厚,但是他們一遍又一遍的擦,擦完桌椅擦地板,穿著就像古時候的僕人,不過衣服顏色統一是黑,中間繡著獸圖。
  
第1176章 中魔
  
  我們站在門外觀察了一會兒,他們絲毫沒有感覺到我們的樣子。
  寬大的衣服和身型特別不符,動作也特別僵硬,隱約能看清頭部特別小。
  崇明打手勢讓我們向後退,直到退出門檻,他才輕輕的拉上了木門。
  木門年代久遠,一拉一合會發出難聽的吱嘎聲。
  他小聲的說道:「裡面的是乾屍。」
  我瞪大雙眼,反問道:「怎麼可能?乾屍會動?難道不是僵嗎?」
  崇明搖頭,「看樣子不是僵,若是僵早就撲過來了,你看他們現在已經毫無感官,只是重複著在做生前的事情,應該說有非常大的信念支撐著他們。」
  路小棠撓了撓頭問道:「信念?難道是復吾王蘇???」
  他的聲音剛落,整個一層同時整齊的說著:「復吾王蘇……復吾王蘇。」
  這種聲音還不像是人聲,類似冤魂那種陰森空靈的聲音,雖然感覺到了冤魂的存在,卻始終沒有見到。
  他們為什麼不出來???
  這種整齊的聲響,頓時為這個漆黑的空間增添不少激情。
  有點香部隊或是軍訓操練時,喊響的口號。
  就連我們幾個都情不自禁的也跟著念著復吾王蘇……
  這種情景就像有某種魔力一般,讓你跟著心悅誠服。
  直到聲音停止,我們的激動的心情才跟著平復下來,突然醒過神來。
  我問道:「剛才怎麼了?」
  崇明防備的左看右看,「中魔了。」
  路小棠抿了抿嘴,懊惱的問道:「這個茲班生前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能有這麼多的擁護者?不就是個什麼族長嗎?四九的爺爺姥爺曾經也是族長,這代雙雙傳到她這兒,也沒見有這麼大的勢力吧?」
  攀越插話道:「他不只是族長,他曾經是魔道的主君。」
  我心裡一緊,防備的看著攀越,故意問道:「你怎麼知道?那都得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吧?不管他是什麼主君,現在已經是現代,想復甦?怎麼可能?而且他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不然怎麼可能被壓到這兒?你要知道三界從來不會互相攻擊,那樣只會世界大亂,怎麼可能把魔道主君壓在這兒?」
  攀越瞬間知道自己剛才多話了,臉色有些尷尬,「我家有一本手記的老書,上面寫的。上面說他不是壞人,他喜殺戮也只是懲戒一些作惡多端或是不孝淫亂的人。」
  從他的話中很明顯的可以聽出,攀越知道的比我知道的還要詳細。
  路小棠不屑的哼笑了聲,「算了吧!你看的那個都是騙小孩的故事吧?」
  攀越沒在辯解,任憑路小棠譏笑他。
  我們幾個又打開了幾個屋子的門,裡面都是一樣的,全部有乾屍,反覆的對著生前的動作。
  直到最後一間屋子裡面打開以後是一條長廊,估計是通往別的地方。
  從那裡繞出,又進入了一排排的房間,我們頓時頭大,路小棠用手托起門上的鐵鎖,苦惱道:「全部是房間,難道這山裡是旅館不成?繞來繞去怎麼這麼多房間?」
  
第1177章 貪婪
  
  這一排的屋子裡面一定鎖著一些重要的東西,莫非就是程炳寰一直惦記著的寶藏……
  不過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寶藏若是這麼好找,隨意的鎖在屋子裡是有些不合理。
  路小棠找來東西準備撬鎖,誰知這鎖可能年頭太為久遠,輕輕一撬便已經開了。
  屋子裡面佈滿灰塵,崇明讓我站在門口等,他們進去察看,有一間屋子裡面只是一些工具,其餘的屋子那就奇怪了,裡面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罈子,上面寫著的好像是名字,他們打開來一看猜測著,好像裝的是骨灰。
  崇明嫌棄的放了回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估計是曾經族人的骨灰,只是不知道是習俗還是什麼,並沒有入土……」
  我肚子裡咕嚕嚕的叫了聲,此時有點尷尬……
  他們三個男人紛紛的盯著我看,我摸了摸肚子,羞澀的說道:「可能是我兒子餓了……」
  崇明看了眼手錶,皺著眉頭說道:「這不知道有什麼磁場,我的表停在了咱們進來的時間。」
  現在手機也故障開不開機,手錶也停了,對講機也不好用,在這種密閉的環境裡也無法看到外面是什麼情況,更不知道幾點了。
  我們找了一間空屋子,席地而坐,現在走的一路全點上蠟燭,一是為了讓這座地宮亮起來,二是四九她們如果路過可以知道我們來過這裡。
  我靠在牆上也顧不得髒不髒了,腿上原來包的那些紗布早已經被血沁透,路小棠包裡的紗布已經全部用完,其餘的都在別人的包裡,我和攀越也只能硬挺。
  我們幾個分了一些壓縮餅乾,剩下的水也不多了,都被我剛才猛喝喝的差不多了。
  如果再不和他們匯合,光靠食物也維持不下去多久,畢竟人不能沒有水。
  我們坐在一起閒聊,我看著攀越問道,「你為什麼要認李朝陽為師傅呢?我看你縱符的路數和李朝陽他們不一樣,你很正派。」
  攀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哪敢說自己說自己正派,師傅雖然走的路數有些邪,不過他對我極好,雖沒教過我太多東西,我一般都是自學,但是在某一些節點上他也能給我很大的提點,師兄弟們也不錯。」
  崇明接過話,「可是你知道他辦的事情是有違天理倫常的麼?你想有更好的造詣,除非走你師傅的老路,不讓很難提升的。」
  攀越沉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也沒什麼天賦,練了這麼多年也只是簡單的操控普通的符而已,往上根本無法突破。不過師傅說了,等他恢復肉身後,到時候就可以幫我提高修為了。」
  我心裡冷哼了下,走慣了黑路的人怎麼可能適應陽光?
  歪門邪道的東西碰慣了,難道還真覺得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快別鬧了!打死我,我都不信!真要是相信因果,就應該死後去投胎,誰還會練那些毒物來當個永遠畏懼陽光的活死人?還不是因為他太貪婪???
  
第1178章 老祖宗
  
  我吃了些東西靠在牆上小歇,身體實在太乏了,又累又困,很快的迷迷糊糊的便睡著了。
  在夢裡身邊全是一些肉眼看不見的東西,黑乎乎的一團在空中飄著。
  我並不知道那是些什麼東西,正想起身研究研究,誰知當我一回頭有一個白髮的老太太,頭上盤著一個髻,身穿古色古香的繡花上衣,一雙黑色的繡花鞋,靠著牆邊栽歪著二郎腿,手裡拿個煙袋壺看著我嘻嘻笑。
  雖然她看起來毫無惡意,但是入了夢那就一定是有事兒,好事壞事就不得而知了。
  我心裡有些緊張,硬裝作淡定的指著她:「我告訴你啊!不管你是誰,有事兒說事兒,別嚇唬我啊!」
  她起初還是嘻嘻笑,隨後又變成了一副很嚴厲的樣子,對我哼斥道:「把手指拿下去!」
  我心裡一想,看樣貌管怎麼著也是個老者,這麼指著確實不禮貌,隨後立即收回了手,又問了一遍:「那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兒?」
  她裝模作樣的抽了口煙袋,我連煙氣兒都沒見著,只看她上下打量了我好幾次,隨後說道:「我是程家的老祖宗。」
  我起初腦子有些沒轉過來,誰家的?程家???
  沒過幾秒我便立馬反應過來,「程瀟岐是您的子孫?」
《邪骨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