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節

  他什麼時候想說或是能說,他自己便會告訴我,何必再去猜忌呢?
  
第1916章 委屈
  
  當我們從房子裡出來後,六禧回頭望了一眼,有些遺憾的說道:「本想著能來套些消息,沒成想什麼都沒辦成。」
  我伸出手揉了揉她頭頂的發安慰道:「怎麼沒辦成,我們救了人啊!這不比得到消息更為重要嗎?」
  她繼續愁眉苦臉的歎氣,「有時候知道什麼又不能提前說出來,我早知道他會有今天,這種憋著的感覺太難受了。
  是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命運都是如此?
  使人很有挫敗感,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我俯下身與她平行對視,雙手扶在她手臂的兩側,嚴肅的說道:「你什麼會沒用?你看飯吧,他不知道會有這一切嗎?
  但是又改變了什麼嗎?
  他和我媽都有過你現在的這種無力感,洩露天機的事情萬萬不可以做,這是命數你不可以去改。
  六禧,你非常的優秀了,真的,就連我都羨慕你,善良勇敢聰明討喜,這些都是你的優點,你不可以否認自己。」
  她的情緒稍稍緩過來一些,輕輕的點了點頭,「姐,你說有生之年,我還能見到他們了嗎?」
  我垂下眼睫毛在臉上形成一道陰影。
  這是她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問我這樣的問題。
  「六禧,大家都很愛你,包括他們也一樣,你帶著這份愛在心裡便足夠了。
  就像茲班,我也經常問我自己我還能見到他了嗎?
  雖然知道答案,但還是有一絲的期望。
  我們當作未來還可以相見,努力的奔著那一天去過活,好不好?」
  她突然伸手抱著我的腰,將頭埋在胸前,委屈到不行,在我懷裡輕聲的垂泣。
  她一定是看到乾爸擔心白澤的神態,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我站在原地不敢動,想給她一個好的發洩氛圍。
  她已經算得上少年老成,心思縝密處事成熟,但那些陰鬱的事情就是那個裝在心裡早晚也會壓垮她的。
  每個人臉上也許都會掛著笑,但誰心裡苦只有自己最清楚。
  我心疼的拍著她單薄的背脊,我多希望她能走一條自己的路,為自己痛痛快快的活一回,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努力活成她心中那個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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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擦了擦眼淚牽起嘴角,「我沒事啦!回家吧!」
  我攬過她的肩膀回道:「好,我們回家。」
  我見到攀越在車下焦急的來回渡步,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樣。
  見我們出來立刻上前問道:「怎麼這麼久?我本想進去找你們,奈何沒有方法。」
  「嗯,沒什麼事聊天聊得久了些。」
  他打量著我試探的問道:「您是不是生氣了?」
  「生什麼氣?」
  他輕搖了下頭,沒敢在繼續向下說。
  他早就知道白澤的情況,只不過一直選擇對我隱瞞了而已。
  這一點上他有他的原則,茲班吩咐過的事情他絕對不會違背,如此護住的人,我幹嘛要怪他?
  我們乘車回到郊外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剛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蔓籮急急忙忙的出來迎我們,「你們可算回來了!」
  
第1917章 耍酒瘋
  
  我不悅的皺了一下眉,直徑向裡面走去。
  才幾個小時沒回來客廳亂的不成樣子,酒瓶、零食袋、瓜子皮到處都是,程予靠在沙發上滿臉的紅暈,秦睿宇坐在地毯上拿著酒瓶在胡言亂語。
  兩個人全部呈現醉態,眼神迷離的看向我。
  六禧跑了過去扶著程予的胳膊,擔心的問道:「你怎麼喝酒了?你昨天剛打的破傷風針,你不要命了?」
  程予將額頭抵在六禧的額頭上,胡亂的搖了搖,「我沒事,我沒喝醉。」
  秦睿宇傻笑著附和道:「我們倆沒喝醉,只是在等你們回來。」
  我無奈的走到秦睿宇面前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你瞧瞧你自己這副樣子?還敢說沒喝醉?」
  他反手將我抱在懷裡,那一刻世界都安靜了。
  大家屏氣凝神的沒有人敢說話,眼神全部看向我們這方。
  「你幹嘛?攀越,給他帶回房裡去!」
  攀越剛要上前,秦睿宇便鬆開了我,指著攀越道:「我沒喝醉,我自己可以走。」
  他在我身旁身體已經無法呈現直立的狀態,一個勁兒向下栽,我頓時心裡有些壓不住火。
  我們在外面忙事情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應付這兩個長不大的孩子,簡直太不像話了!
  「秦睿宇,我限你立刻、馬上回房睡覺,不然明天就搬出我家!」
  他裝作委屈的嘟了嘟嘴,看著程予道:「你姐趕我走,怎麼辦?是你找我喝酒的,你負責哄她!」
  程予同樣栽歪著起身,耍賴皮的摟著我的胳膊,額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姐,你別生氣了,我心情不好……」
  「程予,你能別再給姐添亂了嗎?我知道你心裡有結,我說了我會幫你解決的,你這孩子能不死心眼嗎?」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滿嘴酒氣的看著我,眼睛裡一片血紅。
  「我不是因為曜東的事情,那些商場上的事情走不進我的心,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我的耐心已經到了頂點,他們倆在我爆發的邊緣來回試探。
  「那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嗯?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明天你也給我滾回老宅去!」
  「姐,你說我們家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小的時候我們倆相依為命,過的日子總會覺得不幸福,我們就一直期盼著有一天能夠一家團聚。
  可是現在呢?你告訴我,我們家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嗯?」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程予,回去休息吧!我累了。」
  我轉身想要逃離現場,我根本無法面對他的問題。
  他這個孩子平日裡寡言少語,可不代表他心裡不裝事,他只不過壓著不說罷了!
  我剛走到樓梯處時,他叫住了我。
  「姐,你有多久沒有笑過了?」
  我轉身回頭對他扯出了一抹微笑,「我不是每天都有笑嗎?」
  他失望的搖了搖頭,「不是這個笑,你現在會禮貌的笑客氣的笑疏離的笑,但你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笑意。
  那些是做給外人看的,我知道你根本不快樂。」
  
第1918章 猜測
  
  我冰冷的回了句:「你想多了。」便轉身上樓。
  他對著我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她丟了,你幫我把她找回來,好不好?」
  六禧連忙勸說道:「程予,別說了!」
  他的聲音泛著哭腔,我頭也沒回的離開,回到房間後反鎖上了房門,順著門板滑落在地上。
  程予在我心裡的位置,凌駕於父母之上。
  程先生和程太太互相有著彼此,而程予只有我。
  還有我陪伴他的那十年,那時候為了保護他不受到外界的干擾而影響學習,獨自承擔了所有的壓力,故意製造不好的輿論點在自己身上,這樣大眾的眼球便會顧不及他的生活。
  我那時候小,自負的以為可以把他保護的很好,其實他也承受了許多的傷害,只不過他從來不回和我說。
  他得到的愛簡直太少了,所以他才會抓住曜東的事情不放,他只是在找自己的發洩口。
  我靠著門板發了很久的呆,阿噗出來跳到我的膝蓋上,小聲的問道:「您哭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質問道:「沒叫你你怎麼出來了?」
  「剛才太匆忙,沒有跟您匯報,對程予動手的那幾個人……我已經辦好了。」
  我示意它自己知道了,它依舊沒有走的意思,眼睛成一條縫看著我。
  「怎麼還不走?」
  它將兩隻小掌在一起呈祈禱狀,嗓音乾啞粗劣的對著我成了一首《新年好》。
  它一邊唱還不忘給自己打拍子,不過打與不打都沒有什麼用,一樣是跑調的。
  我破涕而笑想起了那時跨年的夜晚,它們來了好幾個,我一眼便相中了它。
  他抱著我的脖子,親暱的貼了貼臉頰,歡呼道:「嗨!皮!」
  我摸了摸它頭上了牛角,「你知道Happy是什麼意思嗎?」
  「王說過,是快樂的意思。」
  「你學的還挺快,他還教你什麼了?」
  它自己摸著自己光禿禿的頭,做出了思考狀。
  「我記得那次王還說,您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呢!而且,他說只要看到你的笑,所有煩惱就都不見了。」
《邪骨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