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就這樣,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迷迷糊糊的竟然給睡著了,合上眼眸的那一刻,我好想聽見有人在我的耳邊說『是時候解開了?』
  心裡疑惑,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說『是時候解開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我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就對上一雙溫暖如玉的眼睛。
  祝安好?
  我噌的一下裹著被子坐了起來,貼著牆壁坐著,眼神淡漠的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唸唸,還在生我的氣?對不起上次我對你不該那麼凶,但是你知道你性子有多倔,如果我不那麼做,你一定不會進去的!」祝安好蹙著眉頭,似乎對我的反應很生氣。
  可我一點都不想理他,所以更不會在乎他到底生不生氣,沒有說話,眼神越發的冰冷。
  「唸唸,你……那你說,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他坐了上來,想要拉我捏著被角的手,被我躲開:「祝安好,請你自重!」
  「唸唸……」他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眉心間聚集著狂風暴雨一般的怒氣。
  幽幽的瞳光張蕩漾著一圈圈的漣漪,他挑起長眸朝我射了過來:「念如初,我給你說過,不要把我對你的好,當做你任性的資本,凡事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任性也要有個度!」
  「祝安好,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別忘了我是人,你是鬼,我們人鬼殊途,而我也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和你在一起!」我嘴上倔強的說著,其實我的心很痛。
  他為什麼就不會好好的哄哄我呢,難道說一兩句好話就那麼的難嗎?
  「念如初……你……」
  「祝安好,不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你對我有多好!是,你救過我幾次,所以我對你心存感激,但是我對你只有感激,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感情!」
  「念如初,你非要和本王對著幹是吧?」
  他站了起來,狠狠的摔了一下身上的白色袍子,猩紅著眼眸瞪著我,眼裡迸射的冷意是我從從未見過的。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冷笑了起來。
  「祝安好,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愛我哪一點?還是說你愛的不是我,而是曾經的那個我?」
  果然,我的話一出口,祝安好臉上的神情就變了好幾分,黑曜石一般耀眼的瞳仁收縮了兩下。
  他的反應已經告訴了我答案,有些人有些事如果真的刻在了骨髓裡,而他恰巧沒有喝過孟婆手裡的那碗孟婆湯,是會永遠記得那些事情的!
  現在的他,只是丟失了一些和曾經有關的記憶而已。
  我的心已經疼的麻木了,不想看他,垂下眼眸淡淡的道:「祝安好,我們之間或許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
  「哼……念如初,你以為你說這些話,我就會放過你了嗎?別忘了你已經收了我的戒指,還拜過我們兩個人的牌位!」
  我以為他會生氣,結果他不怒反笑,還冷哼了一聲,看著我的眼神卻再也不溫潤,倒是夾雜著幾分冷意。
  「照你這麼說,別人還送過我婚紗,我是不是也得嫁給他?」我心裡的怒火被他激了起來,語調也生冷了幾分。
  「什麼意思?念如初,你背著我找了別的男人?」祝安好一瞬間被激怒,朝著我費伸過來,溫潤如玉的手指捏著我的下巴,吼著。
  他的手勁很大,捏的我的下巴咯咯的響了起來,鑽心的痛讓我酸了鼻子,可我就是不想讓他看到我軟弱的一面,使勁的額憋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了出來。
  「祝安好,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愛我,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念如初,你能嫁給我是你的榮幸,如果你敢背背叛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怎麼個不客氣法?祝安好,別忘了,你能變成實體有我一半的功勞,要是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我的後背冒著冷汗,卻是梗著脖子和他說話。
  他捏著我下巴的手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就好像君無邪身上的冷氣一樣,看著我的眼神再也沒有一點往日的溫潤,除了冰冷就是厭惡。
  「念如初,你……這是在威脅我?」他膩著我,溫潤的長眸向上挑起,眸子裡噙著我看不懂的笑意。
  「祝安好,你可是鬼,而且還是不可一世的鬼,我怎麼能威脅的了你!我只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你別忘了,除了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他!」
  「師姐,師姐……」院子的大門從外面被人推開,隨即就是白起歡脫的叫聲。
  祝安好不為所動,依舊睨著我的下巴,把他身上的陰氣朝著我的身體灌著。
  
第99章辭職
   第099章 辭職
  許久之後,他的眼神才恢復了之前的冷意,但是卻愈發的深邃:「念如初,今天的話我可以當沒有聽見過,下次如果再讓我聽見你和我說這種大不敬的話,我會讓嘗嘗地獄裡的那些刑罰!」
  「師……」
  祝安好的話還沒說完,白起就已經推門而入,看到祝安好捏著我的下巴,嘴裡的話戛然而止。
  我含著眼淚雲淡風輕的看著他,冰冷的唇瓣向上挑起,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他。
  他深深的凝視了我一眼,鬆開了我的下巴,意味深長的看了白起一眼,整個人憑空消失。
  「師姐……你,你沒事吧?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他怎麼那樣對你?」幾秒後,白起衝了過來,站在地上,語帶心疼的問著我。
  白起的關心就像是一劑猛藥,讓我原本噙在眼眶裡的淚水如傾盆的大雨一樣,嘩嘩的落了下來。
  「師姐,你……你別哭啊!」白起急了,慌亂無措的看著我。
  白嫩的手懸在半空中想要幫我差點臉上的淚水,始終不敢放下手。
  我嗚嗚的哭了好一會,才收了聲,抹掉臉上的淚水,面無表情的看了白起一眼,掀開被子下地,洗漱。
  不管我做什麼,白起都跟在我的身後,像個女人一樣在我的身後絮絮叨叨的嘀咕著。
  「師姐,你沒事吧?他為什麼要欺負你啊?你給我說說,我去找他評理!你是女人,他是男人,男人怎麼可以欺負女人呢?」
  「師姐,師姐……」
  「白起,你是女人嗎?」我被他一口一個師姐,叫的煩躁,回頭擰著眉頭看著他:「比女人還聒噪!」
  他嘿嘿一笑,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對了,師姐,昨天有個女人去找師傅,她說是你介紹過去的是不是啊?」
  「嗯,怎麼了?」我越過他,走到桌子跟前,拿了一個小板凳朝著外面走去。
  剛才祝安好給我灌的陰氣太多,骨髓都好像被凍僵了一樣,難受的很。
  白起頓了一下,瞅了瞅我,也跟著拿了個小板凳,我們兩個貼著牆根坐著,暖暖的太陽曬在身上,讓我的冷意少了一點。
  「她去找你們,事情處理了嗎?」我閉著眼睛,仰著頭,讓炙熱的太陽直射我的眼睛。
  「還沒有,她昨天早晨過去後,把事情都說了,師傅讓她住了下來,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去看看,結果,早晨我和師傅醒來,就發現她不見了,所以,師傅讓我來問問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不見了?」猛地睜開眼睛:「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呢?她那麼怕那髒東西,那麼想要活命,應該不會偷偷溜走的啊?」
  想了想,我連忙起身進了屋,找出手機給她打了過去。
  連著打了好幾個,她的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的狀態,我心裡咯登了一下,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去了之後,還有沒有說過其他的事情?或者說你沒有察覺到她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白起想了一下,隨即搖頭:「沒有,昨天她去了之後,把事情給師傅說了,師傅就讓她在小臥室裡休息,吃晚飯的時候她說害怕,師傅給了她護身符,還在周圍都佈置了一下,她才沒那麼害怕的!」
  「師傅本來說讓我在門口守著,她說不用而且也許不習慣有個男人在門口站著,所以我就沒守著,早晨吃飯的時候去找她,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從白起的話來看,確實沒有什麼有問題的地方,現在只能說明她是自己要走的,而且還不想告訴老道。
  想了想,我沒想明白,至少現在還沒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我也想不明白,她的電話打不通,等回頭電話打通了,我去找你!對了,你有時間嗎?陪我去一趟殯儀館!」
  「不管世界做什麼事情,我都有時間!」白起打趣的說著。最新最快更新
  三兩句讓我對白起的那股彆扭勁消失,看著他,就像是個半大的毛頭小子,心裡暖洋洋的。
  心裡忍不住猜想,如果我的父母活著的話,說不定我還真的會有白起這麼大的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在小樓事情之前,白起對我一直不太友好,而且話也不是很多,但是小樓事情之後,白起的話真的很多。
  打從我上車子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停的在我耳邊嘮叨著,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腦子裡想著我要做的事情。
  我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白起竟然還沒有要閉嘴的意思,最後還把音樂打開,跟著裡面的調調橫哼唱著。
  「師姐,到了!」
  「白起,你的沫子真稠!」
  我睨了他一眼,推開車門下車,白起愣了一下,隨即下車,衝著我很委屈無辜的道:「我這不是怕你還不開心,就想哄你開心嘛!」
  「陪我進去吧!」
  說實話,在殯儀館出了幾次事情,我對這裡還真是心有餘悸。
  白起只知道處理館長的那次事情,其他的都不知道,所以他並不理解我對這裡的害怕。
  好在,他也沒問,跟在我的身後進去。
  今天不是週末,殯儀館的人卻是少的可憐,我徑直朝著辦公樓走去,一進大廳就看見值班室裡三個正打著撲克的同事。
  他們幾個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打著,我上了二樓,去了我的辦公室。
  林月如是死在我的辦公室,所以這間辦公室之前一直貼著封條,封條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撕開了,斷成兩截的封條牆上一半,門上一半。
  我在門口叩叩的敲了三聲,又等了大概五秒鐘,才打開了門。
  辦公室很長時間沒打掃,落了厚厚的一層灰,一推門,灰塵嗆鼻的味道就讓我咳嗽了兩聲。
  在門口等了一下,等氣喘勻了,我才打量整個辦公室,辦公室好像被人翻過,一地的狼藉,我的東西大部分都扔在地上,就連化妝包裡的東西都被人掏了出來,東一個西一個的扔著。
  「師姐,你的辦公室遭賊了?」白起同樣的詫異。
  幾秒後我朝著裡面走去,也沒撿地上的東西,逕直走到辦公桌跟前,從左手邊的從上朝下數的第三個抽屜裡翻了一下,便找出君無邪說的那個不起眼的戒指。
  掃了一眼就把戒指撞在了口袋裡,離開了辦公室。
  「等我一下,我去找館長一下!」
  走到館長的辦公室門口,我停了下來,君無邪說過我們三個之間的故事只能我去找,所以我想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上班。
  雖然,這份工作對我來說來之不易,我也很想這份工作能保留下來。
  但是,未來的事情不可預知!
  誰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解開我們三個人身上的謎,什麼時候才恢復平靜的生活!
  我抬手正打算敲門,辦公室裡傳來幾聲女人異樣的聲音,隨即就是女人嬌嗔的叫聲。
  沒吃過豬肉可我見過豬跑啊,況且我還被兩個色鬼吃過豆腐,所謂我清楚的知道裡面是什麼聲音。
  臉騰地一下紅了,轉身朝著樓下蹭蹭的跑去。
  等我都下了五六個台階了,白起竟然還在原地站著,皺著眉頭,還小聲的嘀咕著:「什麼聲音?」
  「管他什麼聲音,趕緊下來,走了!」
《鬼夫在上我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