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嗡嗡的道:「墨錦繡,你無恥!」
  「念如初,你這話說的也就太沒良心了吧?如果不是我帶你過來,君無邪現在可就和別的女人洞房花燭夜呢!你這就是典型的過河拆橋!」
  「對啊,我還卸磨殺驢呢!」
  本來我還挺感激他的,可他偏偏不好好說話,想讓我感激都都不行。
  「念如初,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你丫的良心被狗吃了是吧,是誰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守在你的身邊啊?是誰說君無邪不要你的時候,要娶你啊!」
  「念如初,做人要講良心,小心天打雷劈!」
  「陰冥王,我們兩個是不是要好好談一談?」
  我被墨錦繡堵得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呢,君無邪揉了揉我的腦袋,鬆開了我。
  往前走了兩步,眼神清冷,似笑非笑的看著墨錦繡。
  墨錦繡的桃花大眼劃過一抹精芒,飛快的從飛簷上跳了下來,金雞獨立的站在一邊的扶手上。
  「君無邪,你可不能像念如初那樣做人不講良心啊!我承認我剛才不應該佔你老婆的便宜,可我那不是也沒辦法了嗎?如果我剛剛不那麼做,你指不定這會就和白子念結婚了呢!」
  「對了,我已經阻止了白子念和祝安好結婚,這會白子念就在殺過來的路上呢!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
  說完,那傢伙也不給我和君無邪問話的機會,一溜煙的跑路了。
  看的我真的是忍俊不禁,好歹也是堂堂一鬼王呢,還是重陰之體,竟然會害怕君無邪……
  想想也是夠了!
  「念如初,你個賤人,祝哥哥是我的,祝哥哥是我的,誰也別想把祝哥哥從我的身邊搶走!」
  白子念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從天而降,隨即一道紅色的身影落入我的眼簾,不知道和祝安好是做了什麼,頭上的鳳冠已經七零八碎,身上的嫁衣撕裂了好幾處,左胳膊更是直接被拽掉,衣衫不整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新娘該有的喜色。
  完全就是一個地獄裡的惡鬼!
  「祝哥哥,你不是說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嗎?你不是答應過我,再也不會愛上別人嗎?當初你愛上了楚媚,現在又愛上了念如初,那我在你的心底到底算什麼?」
  「你知道困在棺材裡幾百年是什麼滋味嗎?是無盡的孤獨,無盡的恐懼,我每時每刻都在盼望著你,盼望著你能來帶我走!」
  「我好不容易等來了你,好不容易等你到了你曾經許諾我的十里紅妝娶我,可為什麼你會在最後一刻拋棄我?」
  白子念猩紅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著緊緊把我護在懷裡的君無邪,眼裡的猩紅逐漸的被心痛,失望代替,眼眶裡噙著晶瑩的淚珠。
  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的卻是紅色的血淚。
  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我沒有一點搶回君無邪的快感,不知道為什麼,心竟然也抽痛過了起來。
  執念!
  大概祝安好就是白子念的執念吧,她的執念太深,在棺材打開的那一刻見到的是君無邪。
  就固執的認為君無邪就是祝安好,不管誰的話她都聽不進去。
  白衣飄飄的祝安從天邊而來,緩緩的落在白子念的身後,聽到白子念的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
  眉頭蹙成了遠山,眼裡一片猙獰,不停的甩著腦袋,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而白子念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君無邪的身上,又怎能注意到就站在她身後的祝安好。
  「白子念,我的確不是你的祝哥哥!只不過是和祝安好共用一具身體而已!祝安好他只是換了一副皮囊!」
  君無邪淡淡的說著,圈著我腰身的手不曾鬆動一分。
  白子念血色的紅唇冷冷的勾起,冷笑了一聲:「祝哥哥,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那個單純的我嗎?你以為你現在說這些我就會相信嗎?難道就因為我是天煞災星,所以你們所有人都要拋棄我?
  「她,又有什麼好的?」白子念蔥白的手指直直的指著我:「她不和我一樣都是天煞災星的孤命!她的臉上和我有一樣的胎記,一樣都是地獄花,我的頭髮還是黑色的,而她卻是一頭銀髮!」
  「你告訴我,她哪裡比我好,你寧願和她在一起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白子念聲聲的質問,仿若不是在質問君無邪,而是在質問我,質問我為什麼搶走了她的祝哥哥。
  我的心悶悶的,猶如壓了千斤巨石一般,喘不過氣。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這個時候我說什麼對白子念來說都是刺激。
  一切就交給君無邪就好,我相信他能妥善的處理好這件事情。
  「白子念,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君無邪冷聲說著。
  白子念臉上的血淚流的更加的兇猛,紅色的血淚和她皙白的肌膚形成了強力視覺對比。
  「我……」
  「唸唸……」
  飽含情意的聲音忽然從白子念的身後響起,悠然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癡纏和思念。
  
第275章鬼門大開
   第275章 鬼門大開
  溫潤的聲音讓我和白子念同時一怔,兩道目光齊刷刷的朝著祝安好看去。
  祝安好的臉蒼白的異常,額頭和鼻翼噙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好像剛才汗蒸房裡出來一樣。
  眼底還殘留著些許的猙獰之色,但是看著白子念的眼神異常的溫潤。
  我猛然提起來的心落了下去,深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來祝安好叫的不是我,而是白子念。
  白子念側轉著身體,雙眼茫然而又疑惑的看著一步一步緩緩向她走去的祝安好。
  「唸唸,對不起!」
  祝安好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修長的手臂抬了起來,用指腹輕柔的擦掉白子念臉上的血淚。
  把震驚茫然中的白子念擁在懷裡,嘴裡不斷的重複呢喃著白子念三個字。
  白子念的身體從最初的僵硬漸漸的變得柔軟,趴在祝安好的懷裡,低聲叫著:「祝,祝哥哥,你真的是祝哥哥?」
  「是,我是你的祝哥哥,我是你的祝哥哥,當年是我把你困在棺材裡,是我用鎖魂釘把你釘子那裡,也是我說要你等我!」
  「對不起,唸唸,是我認錯人了!」
  「他們……」
  我扭頭看向君無邪,君無邪衝我搖了搖頭,抱著我飛身離開亭台,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君無邪帶著我飛到了幽冥鬼殿的大殿之中,碧波就在大殿中站著,我們兩個落了地,她就走了過來,眼神恭敬的看著我和君無邪:「主子,鬼後!」
  這是我自溪水鎮事情之後再次見到碧波,看到她心裡很是高興,掙脫君無邪的懷抱,拉過碧波的手,激動的問她:「碧波,你的身體怎麼樣了?都好了嗎?」
  碧波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多謝鬼後關心,碧波的身體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你不知道你上次受傷後我有多擔心你,好在你的身體好了!」
  「嗯,多謝鬼後關心!」碧波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臉上的笑意斂去:「主子,陰冥王阻止了北冥王和白子念成親,還讓我轉告您,萬不可讓他們成親,如果您沒有及時阻止,後果要您自己承擔!」
  「墨錦繡說這話什麼意思?為什麼祝安好和白子念成親,後果要你承擔!」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君無邪,一點都不明白墨錦繡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君無邪只是些許的皺了皺眉,輕描淡寫的道:「既然他說不能成親那就必然有不能成親道理!誰都可能害你,唯獨墨錦繡不會害你,聽他的沒錯!」
  「碧波,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帶鬼後去沐浴更衣休息,明日凌晨十二點,鬼門大開,我要十里紅妝,鳳冠霞帔迎娶鬼後!」
  「唸唸,你現在沒有反悔的餘地了,你只能嫁給我了!」
  君無邪俯身在我的額頭上輕柔的吻了一下,便讓碧波帶著震驚中的我去更衣沐浴。最新最快更新
  直到我整個人都浸泡在溫泉裡的時候,我才後知後覺的回了神,轉頭一驚一乍的問著幫我在溫泉裡灑著花瓣的碧波。
  「碧波,君無邪剛才是不是說明天要十里紅妝,鳳冠霞帔娶我?」
  碧波抬頭好笑的看著一驚一乍的我:「是,鬼後,主子明天凌晨十二點,鬼門大開,十里紅妝,鳳冠霞帔迎娶你,要昭告整個鬼界,從今以後您就是幽冥王的鬼後!」
  我的心duangduang了起來,難以抑制的激動。
  結婚的事情我和君無邪說了不止一次兩次,可能是每次都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實際行動,所以這次真的要結婚了。
  除了激動之餘就是緊張,然後就是期待。
  我想大概每個女人要結婚的時候都是和我現在一樣的心情吧!
  不過……鬼門大開?
  也許是之前見鬼的事情太多,想到那麼多鬼想要我的陰陽眼,我心裡就一陣發毛,而且我記得誰還給我說過,我的人皮能做藥引。
  直覺的鬼門大開,昭告整個鬼界,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無端端的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想著,我打算一會出來後要和君無邪商量一下,我們成婚,還是不要鬼門大開的好。
  幽冥鬼殿的溫泉不似外面的溫泉,也可能是碧波加的這些花瓣的緣故,整個池子都透著淡淡的香味,白色的霧氣繚繞著整個房間,一整個晚上我都緊繃的神經,被這溫水撩撥的有了睡意。
  漸漸的迷糊了起來,最後真的給睡著了,整個人都沒入池底,嘴巴裡不停灌著水,就在我差點給嗆死的時候,君無邪有力的大手把我從池子裡面撈了上來。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不停的咳嗽,君無邪輕拍著我的後背,低低的笑著:「唸唸,你大概是天底下唯一一個會被溫泉水給淹死的人!」
  「說出去我都覺得丟人,想我堂堂幽冥鬼王的鬼後不是為了我而死,竟然是被淹死的!」
  君無邪把我從池底撈了上來,從一邊的屏風上那過一件厚實的酒紅色的披風把我裹了起來,打橫抱著我向殿內的床榻走去。
  我渾身上下只有一件紅色的披風,即使披風很厚,我還是覺得渾身上下燙的厲害。
  披風下的雙手緊緊的拽著,鴕鳥一樣低著腦袋,心跳不停的加快,幾乎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
  君無邪的炙熱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仿若要把我給洞穿了一樣,低沉的笑聲從他口中吐了出來。
  伴隨著他身上獨有的檀香味,讓我整個人都有種懵圈的狀態。
  他手腳輕盈的把我放在大殿中唯一的一張床榻上,床榻很大大的足可以躺下三四個人。
  君無邪把我放下的那一剎那,我伸手就拽過一邊的被子蓋在身上,驢打滾似得滾了好幾圈,滾到了床榻的最裡面。
  臉頰燙的就跟發燒似得,眼神戒備的盯著笑的不懷好意的君無邪。
  君無邪看著我戒備的樣子,眉頭輕擰著,笑的無可奈何,在床榻邊坐了下來:「唸唸,明日就是我們大婚之日,你真的要這樣和我洞房花燭夜嗎?」
  「我……我還沒做好準備,一切都太突然!」我不自然的說著。
  心裡暗罵著自己是個慫包,君無邪不提結婚事情的時候,整天提心吊膽的,就怕他被被人惦記上。
  他真的要娶別人的時候自己很沒出息的,哭的天昏地暗,現在他要娶自己了,又害怕了。
  越想我就越來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君無邪睨了我一眼,脫下身上的錦緞黑袍挨著床邊躺了下來,身形修長的他躺了下來,沒了白日裡的凌厲和清冷。
《鬼夫在上我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