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我的左手突然一涼,心底就傳來祝安好沉穩的聲音:「唸唸,聽的出來是誰的聲音嗎?」他問我。
  我連忙和他十指相扣,在心裡說說道:「聽不出來,但是我感覺這個人我們好像很熟悉!」
  「這個地方是養屍地,出現最多的應該是屍體,或者殭屍,現在出現這麼多蛇,會不會是無量?」
  「很有可能,不過那個人是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無量,一定要小心!」
  「這個我知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被困在這裡?」
  「不會,你看洞穴裡有風,就說明這周圍一定還有其他的出口,我用鬼火把這些東西燒了,你仔細的找找,好好的看看,有沒有哪裡能出的去!」
  「你們今天誰都別想出去!」低沉中帶著幾分譏誚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似是從頭頂上方傳來。
  我連忙看向頭頂,頭頂上也是石壁,而且冰面沒有一絲的裂縫,聲音不可能傳過來。
  忽的,腦海裡靈光一閃而過。
  瞇著眼睛仔細的尋找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現在,我們猶如困獸之鬥,唯有那個聲音能傳來,還能讓我們清楚地聽到,就證明聲音傳來的地方是出口。
  祝安好和阿伊莎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們三個人背靠背的不緊不慢的轉動著,我手中流出來的血正好形成了一個圓圈,把我們三個人團團圍住。
  至少,蠱蟲不敢輕易的靠近我們。
  捲鞭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只要逮著空隙就會對著梵音的那塊冰面唧唧的使勁交個不停,神色很焦急的樣子。
  我看了過去,並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稱之為出口的地方。
  腳下冰面的裂縫越來越多,從裡面爬出來的不再是蛇而是穿著各個年代衣服的屍體。
  有些屍體已經有了靈智,臉上有最簡單基礎的表情,手中的動作也比其他一些屍體的動作要靈活一些。
  這些屍體像是受了某種指令一般,全部都衝著我們而來。
  眼下,我們三個人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祝安好手裡的白光能滅了蛇,鬼氣能對付這些屍體,兩隻手不停的變化著,我能動的唯有捲鞭,還有手中的他桃木劍。
  就在我焦急不已的時候,兩隻腳踝突然一涼,刺骨的陰涼讓本就麻木的肢體更加的麻木。
  向下看去,就見一雙白骨森森的手抓著我的腳踝。
  我吸了一口氣,先是咬破舌尖,衝著屍體噴了一口舌尖血,瞇著眼瞄準屍體的胸口,握著桃木劍毫不猶豫的刺破了下去。
  祝安好看了過來的時候,正好我把屍體解決到。
  「小心!」他見我沒什麼問題,丟下一句話,專注的殺著眼前的這些怪物。
  剛才那一桃木劍下去,身上濺了一些屍體上的血,陡然間,一直隱匿在我身體裡那股嗜血的因子被激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在我體內咆哮著,告訴我對眼前這些東西不要留情。
  我沒有阻止那種東西在我的四肢百骸中遊走,而是放任它們遊走。
  頃刻間。
  我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冰面上倒影出我赤紅色的眼睛,眉心間的地獄花越發的妖嬈,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妖嬈而又嫵媚。
  卻也帶著濃濃殺意的殘忍笑容。
  我款款的眨了眨眼睛,輕哼了一聲,屈身脫掉腳上的鞋子,赤腳踩在冰面上,像是跳足間舞一般,點著腳尖從我用血化成的包圍圈裡走了出去。
  「唸唸,回來……」
  「念如初,你瘋了啊……」
  身後祝安好和阿伊莎焦急的聲音不絕於耳,可我渾然不覺,赤紅色眼裡只有這些無窮無盡的屍體和蛇。
  之前那些讓我懼怕的蠱蟲,此刻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個手指頭就能被我碾死的螞蟻。
  毫不懼怕。
  光潔的腳丫踩在蠱蟲的身體上,發出清脆的嘎崩聲,右手的五根手指滴滴答答的滴著血。
  掉在蠱蟲上,蠱蟲瞬間化成了灰燼。
  掉在冰面上,冰面頓時如血染。
  血染的那一塊冰面沒有一隻蠱蟲敢靠近。
  手裡的桃木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捲鞭已經回到了我的手裡,我揮著捲鞭,沒有一絲的溫度,每一鞭子下去,周圍不管有沒有靈智的屍體都會灰飛煙滅。
  我的變化也引起了捲鞭的變化,到最後捲鞭竟是能知曉我的心思,只要我心裡所想,甚至是一個眼神,捲鞭就會飛過去,自己打。
  空氣中一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聽的越來越明顯。
  我已經能聽的出來那個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雖然聽不出那個女人在說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那個女人很慌張。
  慌慌張的不知所措,已經有些亂了陣腳。
  我似乎已經知道了那個女人藏在哪裡,瞇著眼睛,眼神堅定的往前走著,就在正前方,有一塊已經碎了的冰面,冰面裡面是一張桃粉色的床榻。
  床榻上還放著一些書籍,以及做女工需要的針線。
  那隱匿在暗處的聲音正是從那裡傳了出來。
  
第373章變化
   第373章 變化
  就在我即將要走到石壁跟前,腳下的冰面破冰而出一具男性屍體,屍體很高,比我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具乾癟如枯柴一般的屍體,沒有一點水分,渾身上下皺巴巴,漆黑的皮膚像是木炭一樣,一雙眼珠子和四肢卻是很靈動,像是活人一般。
  絲帶下的眼睛能清楚的看見屍體上散發出來的鬼氣,鬼氣還很濃烈,應該是有一定修煉的鬼。
  這具屍體面上掛著陰冷狠毒的笑意,五官擰巴在一起,嘴巴大張著,露出一口黃色的牙齒, 刺鼻的腥臭味從他的嘴巴裡吐了出來。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冷,沒有一點和善可言。
  估計活著的時候,就是個心狠手辣大的人。
  如死魚一般的眼珠子,狠狠的抖動了兩下, 嘴裡呼哧一聲,枯癟的手指朝著我的胸口就抓了過來。
  是要我一招斃命的節奏,我又怎麼會是個吃素的人。
  唇角勾起一抹比他還要陰冷的笑容,眼裡流露出嫵媚妖嬈的笑意,渾身上下都透著萬種風情的極致妖嬈。
  蔥白一般的手指輕輕的伸了過去,捏住了屍體的下巴,精緻妖嬈的臉頰湊了過去,對著他的面容吐氣如蘭。
  屍體就是屍體,就算他有靈智了,也是一個男人。
  頓時渾身僵硬,沒有任何的動作,快要抓到我胸口的手驟然停住,就連眼珠子都停止了轉動。
  就在這一瞬間,我瞇著的眼睛泛出陰冷得意的笑容,右手出其不意的向著他的心口窩子掏了過去。
  隨之而來的就是屍體倒在地面上,發出咚的聲音,屍體的眼珠子瞪圓了,滿眼寫著難以置信。
  右手勾起來的手指,紅色血液不經意的掉在了屍體上,瞬間抓在我手心裡,乾枯的心臟連同地上的屍體全部化成了一灘黑水。
  空氣中。
  沒有了倒抽冷氣的聲音,也沒有了蛇吐信子的聲音,密密麻麻的蠱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散。
  只有冰面不斷破裂的卡卡聲。
  我眼睛眨了一下,一股巨大的頭暈目眩的感覺席捲而來,兩眼冒著金星,雙腿軟的厲害。
  就在我將要倒在地上的時候,祝安好衝了過來,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
  右手不經意和我的右手十指相扣,從他手心裡不經意湧出來的鬼氣竟是順著我的手指鑽進了我的手心裡,一直蔓延到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胞。
  冰涼的感覺沒有讓我不舒服,反倒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就連剛剛那股巨大的頭暈目眩的感覺也逐漸的消失。
  「出口……出口應該就在那裡面!」我靠在祝安好的懷裡,聲音虛弱而又疲憊的說著。
  祝安好抱著我,低垂著眼眸睨著我,聲音低啞的問著我:「有事嗎?怎麼那麼莽撞,你要是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溫潤繾錈磁性聲音,幾乎要讓人骨頭都酥了。
  就連一邊的阿伊莎都受不了的吐槽一聲,不停的搓著胳膊:「你們兩個能不能單獨找個地方甜蜜去,還讓不讓人活了!」
  剛才那麼一番打鬥,阿伊莎的聲音已經不在顫抖。
  我想掙脫祝安好的懷抱,奈何身體還是很疲軟,雙腿更是使不上一點力氣,只能由著祝安好抱著我。
  咚的一聲……頭頂上的冰面也開始破裂,有很大一塊冰掉了下來,砸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巨大的坑。
  「走,快走!」
  我閉上了眼睛,吃力的說著。
  祝安好嗯了一聲,俯身蜻蜓點水一般的啄了我的腦門一下,打橫把我抱了起來。
  他抱著我走到冰面跟前,用力的兩腳就把破裂的冰面碎開,阿伊莎貓著嬌小的身體就鑽入了裡面。
  在牆壁和床榻上摸了半天,說著:「這裡全是石壁,沒有能出去地方啊!」
  「床榻底下,你把床板掀起來!」我冥想著,剛才的聲音就是從這底下傳來的
  阿伊莎哦了一聲,調轉了個方向,準備掀開床板。
  「別動!」祝安好忽然呵斥了一聲。
  嚇得她身體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我蹙眉不解的看向他:「怎麼了?」
  「床板下面不知道有什麼,她一個姑娘家貿然的打開床板不安全!」
  話音還未落地,阿伊莎已經伸手矯捷的從裡面跳了出來。
  「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覺得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抿了抿唇,剛才阿伊莎的確是太貿然了,誰知道床榻底下有什麼東西,萬一還藏著屍體巨蛇之類的東西。
  阿伊莎剛才如果掀開了床板,必然是必死無疑。
  祝安好把我放了下來,讓阿伊莎暫時抱著我。
  「念如初,你是豬嗎?吃的這麼肥,以後怎麼嫁的出去!」這妮子絕對是為了報仇,時刻不忘損我。
  但凡我要是有一點力氣,我才不稀罕她抱著。
《鬼夫在上我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