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節
見此情形,余飛趁機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好了,道長,我們跟著一塊去吧,路上若是有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一方面,他正想去瞧一瞧這些村民口中所說的賽華佗究竟是誰,另一方面,倘若這位賽華佗只是普通的草藥醫生而已,那恐怕是絕無辦法治好牛娃子,屆時萬一牛娃子發起狂來,有他和坤元子在,也能及時將其制服,
一聽余飛倆人願意跟著一塊去,牛老漢自然是求之不得,其他人也在低聲嘀咕了一番之後,聚攏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把牛娃子重新綁好,並再次將床板抬了起來,
剛才坤元子的身手他們都已經見識過了,幾乎是一招便搞定了發狂的牛娃子,因此他們覺得,這一路上只要有餘飛和坤元子在,那麼即便牛娃子再醒過來,也不必再擔心了,
一行人重新上路,疾步往前趕去,路上,余飛向牛老漢問起了那位賽華佗的情況,牛老漢對余飛說道:「這位賽華佗可是一位奇人,他一直隱居在大山裡面,很少下山,但他精通醫道之術,不管什麼疑難雜症,只要他願意出手,必定是手到病除。」
「對了,以前隔壁的王家村不是也有一位神醫嗎。」余飛趁機問起了王神醫的事,
牛老漢長歎了口氣:「唉,要是王神醫還在就好啦,只可惜前幾年他上山採藥,一不留神摔下了懸崖,至今連屍首都沒找到。」
余飛一聽,心裡不由一陣失落,他原本還以為,這位王神醫在避開他們之後,應該還會再次出現,誰知道他居然還就真這樣玩起了人間蒸發,看來即便他們去了王家村,只怕也是無功而返了,
余飛正尋思著,牛老漢又繼續說道:「其實若是論起醫術,這賽華佗倒是並不比王神醫差,聽說他倆還是師兄弟關係呢。」
余飛一聽,腦子裡頓時一激靈,驚道:「什麼,他們是師兄弟。」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余飛的意料,看來這位王神醫並非是神農,要不然的話,能夠與神農稱得上師兄弟的人又是誰呢,
牛老漢點了點頭:「是啊,只不過他倆的性格確是截然不同,王神醫樂善好施,什麼病都治,小到感冒風寒,大到各種絕症,他是來者不拒,而且不收分文診金,但這位賽華佗卻完全不一樣,他輕易不給人瞧病,除非是疑難雜症,而且就算肯治,往往還會附帶一些稀奇古怪的條件,要不是王神醫失蹤了,大家一般都不找他,我這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先把牛娃子抬過去再說,還不知他肯不肯治呢,唉。」說到這,牛老漢歎了口氣,
余飛趕忙在一旁安慰道:「牛老伯你放心吧,牛娃子這情況,依我看,那賽華佗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牛老漢搖了搖頭:「唉,咋子知道呢,這位賽華佗的脾氣怪得很,不好說啊。」原來,牛老漢心裡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他之所以讓人把牛娃子抬到賽華佗那去,也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理,想著人都抬來了,你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第13章 玄冥觀
聽了牛老漢所說,余飛心裡對這位賽華佗不禁愈加地好奇起來,而且關鍵是牛老漢說賽華佗與王神醫還是師兄弟關係,這樣說來,說不定他也知道那位「山神爺」的事情,
不知不覺間,一行人走進入了深山老林子裡,山路逐漸變得越來越崎嶇,行進的速度也自然而然地變慢了下來,
牛老漢心急如焚,其他人也顯得甚是緊張,因為他們心裡都明白,在路上耽擱的時間越久,牛娃子越有可能醒過來,不過卻也實在是沒法子,在這狹窄而崎嶇的山路上,走路都走不穩當,更別說加快步伐了,
余飛自然知道他們都在擔心什麼,在一旁說道:「大家別擔心,有道長在呢,就算牛娃子醒來了,也能將他制住。」
余飛這麼說其實也只是為了安慰一下大家而已,若牛娃子當真醒來了,倒還是件麻煩事,因為穴道在剛剛衝開之後,一般是不能再次將其封住的,不然的話,便有可能導致體內血氣不通,弄得不好,甚至會要了性命,當然,牛娃子如今已經成了半僵之身,倒也沒那麼容易死,但卻恐怕難免落下什麼後遺症,
聽了余飛所說的話,眾人的心裡都稍稍安定了一點,
一行人一路上緊趕慢趕,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卻還沒能到達,余飛感覺已經身處荒山野嶺之中,望四周望去,除了山還是山,也不知那位賽華佗究竟住在哪裡,
「牛老伯,怎麼還沒到呢,還有多遠。」余飛開口問道,
牛老漢將手往前一指,說道:「翻過這座山差不多就到了,前面那座山叫做斷水嶺,在山頂上有一座破道觀,已經荒廢了許多年,也不知啥時候那位賽華佗忽然來到了這裡,他他把道觀重新收拾了一番,就住在了裡面。」
知道就要到了,眾人都加快了腳步,翻過眼前的山坡之後,透過濃密的樹叢,果然隱約可見前面的山頂上,有一座道觀模樣的建築,
「就在前面了,大家快一點吧。」牛老漢催促道,
二十分鐘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道觀門前,眾漢子抬著床板趕了一上午的路,一路上都沒顧得上歇口氣,如今已是累得不行,放下牛娃子,便全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牛老漢則趕緊走上前去敲起了門來,
余飛仔細查看起這座道觀來,道觀的規模不算太小,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不少年頭了,圍牆是用青石磚砌成,上面已經生滿了青苔,在廟門上方,還有一塊已經朽爛的破木牌匾,依稀可見上面刻著三個字,余飛辨識了許久,才看出來上面寫得竟然是「玄冥觀」,
余飛心裡頓時咯登一下,他扭頭望著坤元子,低聲問道:「道長,這『玄冥觀』你怎麼看。」
坤元子若有所思地說道:「玄者,深遠之名;冥者,幽寂之稱,取玄冥二字作為觀名,倒並不足為奇,只不過此觀位於此地,卻說不定另有其他玄機,待會我等進去定要好好看看。」
余飛點了點頭,他的心裡也正是這個想法,
兩人正說著,觀門被打開了,一個面相醜陋,還有些駝背的老頭從裡邊走了出來,扯著如同鴨公一般沙啞的嗓子說道:「敲啥子敲呢,敲壞了這門你賠得起嘛。」
牛老漢一見那人,竟立刻跪到在地,帶著哭腔喊道:「賽華佗大神仙,求您救救我家牛娃子吧。」
「啥牛娃子、馬娃子呢,老子又不是獸醫,去,去,去,打擾老子午睡。」那駝背老頭轉身便進了觀內,並隨手關上了觀門,
牛老漢一下子愣住了,想不到這賽華佗居然連看都沒看一眼他兒子的病情,就直接拒絕了,
牛老漢跪在地上,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余飛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說道:「牛老伯,你先在外面等一會兒,待我進去為你說說情。」說完,他腳下一蹬,飛身越過近兩米高的圍牆,進入了觀內,
牛老漢等人驚得目瞪口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居然有這等好身手,
余飛腳剛一著地,那駝背老頭便轉過身來,用他那特有的鴨公聲音怒喝道:「你想做啥子,還想來硬的哈,來,來,來,老子跟你拼了。」駝背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捋起袖子,擺出一副要跟余飛決鬥的架勢,
余飛趕忙拱手說道:「前輩別誤會,在下只是久仰前輩大名,所以特來拜訪。」
駝背老頭卻不吃余飛這套:「啥子前輩晚輩,你別跟老子套近乎,老子又不認得你。」
余飛似乎早料到會是這樣,他微微一笑,說道:「前輩不認得我,想必應該認得王家村的王神醫吧。」
駝背老頭一愣,說道:「提那死鬼做啥子,他算啥子神醫嘛,根本就是個草包醫生,要不咋個采個藥都摔死了呢。」他的言語之中,似乎對王神醫充滿了怨憤,
但余飛卻認為,他這種怨憤只不過是在故作姿態而已,這賽華佗其實和那王神醫一樣,都是在故意隱瞞著什麼,或許,便正是與那位山神爺,也就是九幽冥王有關,
余飛決定試探一下這位賽華佗,他走上前一步,緊盯著賽華佗的眼睛說道:「前輩您就不必再隱瞞了,其實你我都知道,王神醫根本就沒有死,至於他現在究竟在哪裡,您心裡應該有數吧。」
余飛話音一落,賽華佗的眼神之中在一剎那間閃過了一絲極難察覺的不安神色,儘管稍縱即逝,但卻還是被余飛撲捉到了,他不禁愈發地肯定了心中的猜測:王神醫、賽華佗,與那『山神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賽華佗在沉默了半秒之後,便又開口罵道:「你這話是啥子意思呢,老子咋個曉得一個死人在哪裡,你才曉得呢,你全家都曉得。」
賽華佗倒是嘴硬的很,在這一點上,和那王神醫完全如出一轍,
余飛也不跟他急,微微笑了笑,說道:「前輩不承認也罷,但無論如何,你得救救外面那位年輕人,要不然的話,只怕這附近的幾個村子,恐怕都難有活口了。」
「你說得未免也太嚴重了,他得啥子病哦,瘟疫啊。」賽華佗語氣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