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那苗族少年多大了?劉國邦講敘完問道。
十六七歲的樣子。我說,我馬上明白劉國邦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了。
劉國邦陷入了呆滯的狀態,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說:我讓人把他找出來,如果真是我兒子,那他這是對親爺爺下毒手啊!
劉國邦發動了所有警察滿城尋找苗族少年的蹤跡,很快就傳來了消息,少年在洛陽市集上擺地攤賣草藥。
我和劉國邦來到了市集,果然就是那個苗族少年,劉國邦剛要上前卻被我攔住了。
你攔著我做什麼?劉國邦詫異的問。
這裡這麼開闊,就這麼上前估計連話也說不上他就跑了,先摸清楚他住在哪,到時候在找他。我說。
劉國邦點了點頭說:你頭腦也很靈活啊。
我和劉國邦在市集一直盯到了黃昏,少年的草藥生意不怎麼好,整一天都沒幾個人買,他收了攤背上了竹簍要走了,我們這才跟了上去。
少年轉進了巷子進了一家小旅館。
我和劉國邦等了一會才跟進了旅館,旅館老闆告訴我們這少年租了一個房間有半年了,他登記的名字叫阿洛。
劉國邦一看到這名字就說:這孩子是我兒子不會錯了。
為什麼這麼肯定?我好奇道。
取名洛字,應該是說他的根在洛陽,而且剛才在市集我就發現他跟我小時候長的很像,是不是我兒子我比你清楚,有感覺的。劉國邦說。
那倒也是。我點了點頭。
劉國邦開始調兵遣將,沒多久小旅館周圍就潛伏了很多警察,他這是不想讓兒子跑了。
等佈置妥當後我和劉國邦才去敲了房門。
門一打開,阿洛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隨後馬上就冷漠了下來,看著我問:你找上門來想幹什麼?
認親,解決矛盾。我說。
認親?我沒有親人可認。阿洛說完就要關門。
劉國邦伸手抵住了門焦急的說:阿洛,你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來是想跟你解釋的,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你是我兒子不會錯了,你聽我。
放手,不然後果自負!阿洛瞪著劉國邦吼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那個是你爺爺啊!劉國邦急道。
阿洛面無表情的看著劉國邦,只見他一揚手,袖口裡突然飛出了蜜蜂朝我和劉國邦攻擊過來,我們兩個頓時手忙腳亂的驅趕蜜蜂,很快我們就被蟄的滿臉是包,無奈之下我們只好退到了樓下。
這小兔崽子居然這麼對他親爹!劉國邦憤憤道。
你拋棄了他們母子,這麼對你算是客氣了。我說。
可可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啊,其實這麼多年我還一直很惦記她,再說了我哪裡知道還有個這麼大的兒子,唉。劉國邦眉頭不展道。
阿洛恨的是劉國邦,只要不讓他上去興許還有機會,於是我決定獨自上去。
這些蜜蜂沒有毒,只是蟄著很疼,為了解開矛盾救下老爺子也只好忍著了,我隔著房門要求跟阿洛談一次話。
我快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但房間裡沒有任何動靜,就在我灰心打算離開的時候門突然嘎吱一聲開了。
我被蜜蜂蟄怕了,猶豫了一下才輕輕推開了房門。
阿洛背對著我站著窗戶前一聲不吭的看著夕陽。
我對不起你阿娘,可我不知道她已經懷了你,如果知道我一定會想辦法去找你阿娘和你的啊。劉國邦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進來。
晚了,說什麼都晚了!阿洛突然轉過了身來憤怒的吼道。
看到這一幕我趕緊退到了邊上,讓他們父子進行對話。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逐漸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阿洛母親在臨死之前讓他到洛陽認父,但從小在深山長大的阿洛性格孤僻,除了對母親有感情外對任何人都沒有感情,對父親有的只是恨,他偏執的認為是父親和爺爺害死了他母親,在洛陽的半年裡他四處打聽,終於讓他找到了劉家,於是開始了為母報仇的計劃。
老爺子得背疽是因為阿洛讓千足蟲在夜裡爬進了老爺子的嘴裡,然後在身體裡產卵。
兩人說到最後劉國邦已經淚流滿面,可阿洛仍是一副冷漠的態度。
從阿洛的言語中我能感受到他並非對父親沒有感情,而是他心中的恨早將這感情吞噬,在加上他常年跟母親孤獨的生活在深山裡,不懂人情世故,愛恨分明,報仇是他恨的表現,至於愛我想應該埋在他心裡,如果能化解他心中的恨,那麼愛自然而然就出來了,老爺子也不會再次遭到毒手了。
劉國邦無論說什麼阿洛都無動於衷,場面有些僵持,我給劉國邦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出去,劉國邦出去後我說:阿洛,你要怎麼樣才原諒劉局長?
阿洛橫了我一眼說:除非我阿娘活過來!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為什麼你要這麼執著。我皺了下眉頭。
你不用再說了,出去吧。阿洛說著就要趕我出去。
如果我能讓你阿娘活過來,你是不是就會原諒劉局長?我想了想說。
是,不過我阿娘死了半年,已經不可能活過來了,所以我不會原諒劉家人。阿洛態度決絕的說。
死了半年確實不能活了,屍身都腐爛了,除非屍身保存的很好,或許我還有辦法。我說。
阿洛突然停止了趕我走,愣愣地看著我問:你說的是真的?
老爺子的背疽我都能治好,死人復活也不是不可能。我故意裝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我把阿娘的遺體藏在了深山的一個寒潭底,寒潭的水溫很低能保存遺體,並沒有腐爛,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阿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