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嗯?」小護士奇怪的看向木哥。
「你要是再不幫我包紮傷口,我就成了被你醫療事故致死的第一人了———」木哥點了點正被小護士抓住的胳膊,上面的傷口的血剛剛凝固,現在又流了出來。
小護士驚呼一聲,連忙放開手,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手忙腳亂去找紗布繃帶。
醫務室的門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醫生,面色白皙卻是冷冷的,她看了眼忙亂中的小護士,皺了皺眉頭,輕咳了一聲。
小護士似是剛剛才注意到醫生,嚇得渾身一哆嗦,慌亂間,把手中的小藥箱扔脫了手,藥箱徑直向木哥的頭上砸去,醫生卻動作很快,一步搶上穩穩的接住,冷著臉去查看木哥的傷勢。
小護士見木哥沒有被砸到,總算鬆了口氣,但卻好似在生自己的氣,小臉通紅的咬著嘴唇,兩隻大眼睛已泛起了霧氣。
女醫生把小藥箱交還給護士,轉身開始處理木哥的傷口,「紗布———」醫生向小護士伸手。
「我,我沒找到,剛剛都找遍了———我記得被我放進藥箱裡了———可藥箱———啊———」小護士終於想起藥箱的下落,她的臉更紅了,把手中的小藥箱打開,拿出了紗布,「在,在這兒呢———」
處理妥當後,木哥和薛鐵被獄警押著出了醫務室,剛踏出房門,木哥下意識的回頭朝著小護士笑了笑,卻發現小護士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正一直盯著他,臉上帶著感激、和動情的甜美的笑。
隨後木哥的目光落在了女醫生身上,她正坐在辦公桌後,翻看了一下病例,然後微微抬頭看了眼木哥,神情有些古怪。
這個女醫生,身手不錯,木哥心中暗想,轉身跟隨獄警走去。
「他叫木哥?」女醫生看著手上的病例問道。卻半天也沒聽到回答,她抬頭看了看還站在門口向外抻脖張望的小護士,又皺起了眉頭。
小護士似有所覺,忙轉過頭,「啊?對,對,木哥,他———他不像壞人!」
女醫生冷著臉瞄了小護士一眼,又把病例扔在桌子上,「好人壞人可不是你能看出來的!」她的眉頭挑了挑,低聲自語:「木———哥———」
木哥和薛鐵被送回了監房,獄警恨恨的看了幾人一眼,轉身離開。
木哥不知道薛鐵的真正目的,但這次人家總算幫了自己一個忙,木哥撓著頭不知該謝還是該躲,他試探性的問:「薛,老大,這次———」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薛鐵的笑給噎了回去,那笑容很古怪,好像是某件壞事得逞後的滿足,又像是佔了大便宜的得意……
木哥乖乖的閉上了嘴,坐在自己的床頭想東想西。
第二夜轉眼過去,木哥可以說是徹夜未眠,局長給自己的期限只剩下一天一夜,可這已逝去的兩天,他盡被這些亡命之徒纏得死死的,哪有工夫料理自己的事。更讓木哥感到極其鬱悶的是,因為近幾天的連番騷亂,這裡暫時封閉了一切自由活動,這就意味著木哥再也沒有機會出去,更沒有辦法靠近施強。
木哥這次倒真像個犯人一樣,扒著鐵柵欄可憐巴巴的往外看,薛鐵帶著一縱人從監牢下面的大廳穿過,木哥此刻更是嚮往。
「是在車間勞動改造的,現在他們比我們要自由———」嚴亮對木哥說。
「哦———」木哥若有所思,「要怎麼才能去?」
「去不了,那裡老大們的天下,咱們———」嚴亮不明白木哥為什麼要問這個,「除非———」
「除非什麼———」木哥眼中瞬間閃出了希望。
「9537———」一個獄警走到門口,「出來,去車間勞動———」
「除非,老大們同意———」嚴亮的聲音幾乎和獄警同時發出,卻怔怔的停住……
木哥終於出來了,卻又有些事與願違,他的本意是偷偷混出來接近施強,卻不料是被人點著名字叫到了車間,在監房裡攝像頭遍佈,殺人害命的都不好動手,但是到了外面,人多手雜,哪個來一悶棍、放一暗箭,都夠自己受的,這一趟的凶險程度自不用多說,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一邊走,一邊想著該如何對付即將面對的危機,腦中已經浮現出了那些老大們收到賞金時興奮的嘴臉。
穿過幾條柵欄圍住的走廊,木哥終於到了被稱為車間的地方,那是一個堆滿了雜物的大房間,一台台破舊的車床散發著難聞的機油味道,橫七豎八的破亂雜物橫縱里外,將這個房間分成了一塊塊互不可見的空間。
獄警把木哥送到門口就立身站住,木哥欲言又止,猶豫著往最深處走,剛拐過幾個彎兒,木哥就看到了十餘個強壯的漢子站在那裡,他的心中越來越不安,這裡的環境不比平常,如果遇到妖鬼,他總會想出辦法抵擋,而現在面對的都是人,而且是一些凶狠殘暴的亡命之徒,自己的咒法機敏在這些人身上起不了作用,眼見身邊的大漢個個彪形而立,木哥的心也開始往下沉。
站在大漢中間的,的確是薛鐵,木哥硬著頭皮想打聲招呼,薛鐵卻別過臉,向著身後的麻臉說道:「人,我已經帶過來了,昨天的誤會就此為止,讓你大哥出來商量商量賞金該怎麼分!」
自己就好像擺案待售的豬肉,是裡脊是後鞧,全憑刀俎決斷,木哥如是想,悲哀的想。
第86章待宰羔羊?
麻臉對著薛鐵明顯有些忌憚,他強擠出個笑臉,喏喏道:「鐵哥,我們老大說,我們動手,你們歇著,咱們三、三七開……」麻臉臉色有些難看,「你,你們三———」
「你們三炮!」薛鐵一聲怒吼,嚇得麻臉身子一哆嗦,一排高大的儲物箱後轉出來個人,偷偷在麻臉耳邊低語了幾句,麻臉的臉色有些緩和,「鐵哥,老大說了,五五,還是我們動手!」
「去你·媽·的,老子不幹!」薛鐵依舊紅著臉。
「這———」麻臉又和身邊人耳語了幾句,一咬牙,「四六,我們四,你六!」
「滾!老子要九成!你們動手!」薛鐵大喇喇的一抱膀。
「你———姓薛的,你,你別不識抬舉!」麻臉的臉有些掛不住了,畢竟身邊大多都是他的弟兄,他看著薛鐵身邊的寥寥幾人,膽子慢慢壯了起來,好歹也是做過老大的,如今碰到再狠再硬的茬,也不能就這麼讓人壓了下去。
「滾你·娘·的!讓你們老大自己出來說話!」薛鐵好似真的火了,瞪著一雙大眼吼道,「別像個娘們似的,見不得人麼?!還他·媽『少爺』,怎麼不叫少婦?!」
麻臉一聽這話,臉都綠了,正想招呼小弟動手,儲物箱後卻慢慢的又轉出一個人。
薛鐵一看,愣了。
木哥一看,更愣了……
走出來的人,便真的宛如一個少婦———細緻白嫩的肌膚,端正俊俏的五官,舉手投足間,偶爾露出如女子般的曼妙姿態,周圍的一眾漢子看得不由有些呆了。
「原來還真像個娘們!」薛鐵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他倒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討價還價。
「怎,怎麼是你?」木哥也感到有些混亂,「你———你———」
「還不是拜你所賜———木大師!」
那人的臉色倏地變冷,恨恨的說道:「我堂堂趙子安,如今已被你害成了這副摸樣!」
他的聲音有些尖細,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更讓木哥感到不舒服的是趙子安的相貌,他本來帥氣俊朗的面孔此刻已沒了之前的英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讓木哥有些胃腹翻滾的形貌———趙子安粉嫩的臉上光溜溜的,沒有一點胡茬,輕薄的嘴唇略帶紅艷,就連他身後的幾個大漢看了,也是不住的往下猛嚥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