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金佳子也嚇了一身冷汗,但嘴上還是沒閒著:「喂喂,我說最下面那個老兄,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繩子可承不住這麼多人,你看你在最底下,離地面最近,就算摔下去,也一定要比我們傷得輕———要不您還是鬆開吧———不是有那句歌詞麼———『放手去愛不要抱』———您看,不放手就愛不成了———」
「別逗他,錐子,先把鎬子給我。」木哥又把三人拉近了幾分。
「嘿嘿,老兄,我還真沒逗你,不是,你到底愛不愛這姑娘啊,人家美國大片裡這場景可都演過———
『嗨,傑克,船卡吧成兩半兒了,讓我們一起逃吧———』
『不,肉絲,還是你先走———幫我探探路———哦不,是找到回家的路———』
『瞧,傑克,那兒有塊船板,我們可以一起上去———』
『不,肉絲,你太胖了,船板禁不住你、你、我三個人———』
你看看人家,為了愛人能付出自己的生命,可你呢———」金佳子鄙視的說道。
「錐子,能不能別那麼多廢話,你是『嬌嬌附體』還是『烏烏上身』?」木哥拉直了雙臂也沒勾到「登山鎬」,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我這不是調節調節氣氛,讓他們放鬆放鬆心情嘛———是不是,下面的?」金佳子低頭問。
「啊?啊!」西羽慶驚嚇過度,腦袋一直空白一片,感覺自己恍恍惚惚,聽有人問自己,先是驚了一哆嗦,隨後更加用力的抱緊召麗麗的大腿,直喊「不,不!我不鬆手,別丟下我!」
西羽慶這劇烈的一動,幾人又是一陣晃悠,木哥馬上就要碰觸到那只登山鎬,但是他們中間的繩子在晃動間猛然崩斷———
可這又是一次有驚無險,上面的尖叫聲還沒傳過來,木哥二人已經再次穩住了情勢。
下面的三人還是老樣子,一個抱著一個,這次連接木哥和金佳子的媒介便是那隻小小的登山鎬,鎬把依舊攥在金佳子手裡,鎬頭被木哥的兩隻腳緊緊的勾著,四人就這樣在空中蕩來蕩去。
這下總算爭取到了些許時間,上面的人終於有機會前來營救,最先躍躍欲試的自然是那些和尚道士,但他們從哪下手還真是個問題,繩子本來就承受不了太多的重量,誰也不敢再動心思,正有人建議聯合施法時,木哥四人再次出了狀況———
懸繫著繩子的粗大樹幹終於支撐不住四個人的體重,在一陣吱吱嘎嘎聲響過後,枝幹從根部開始緩緩斷裂,幾人身子一沉,又往下墜去一些。
這下金佳子再也沒心思開玩笑了,頭上樹幹卡嚓卡嚓的斷裂聲響還在繼續,樹皮下嫩白色的內枝已經斷開大半,眼見斷口越來越大———
木哥用一隻手死命的抓摳著石頭縫兒,盡力分擔著繩子上的重力,又騰出另一隻手抓向身旁一米外的懸梯,可距離還是稍微有點遠,他連夠了幾次都沒搭到邊兒,而且也不敢太過用力,正感覺身子又在下墜的時候,恰巧有風吹過,懸梯輕輕一晃,微微蕩起,木哥就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抓住了懸梯的連繩,手剛握緊,頭上的樹幹終於卡嚓一聲齊根而斷,向下砸落,木哥手腕下金芒一閃,「金翎」出鞘又快速收回,剛切斷連繫在腰間的繩子,粗大的樹幹就從身邊呼呼墜落………
…………………
木哥和金佳子爬上來的時候,得到了很多年輕人的歡呼稱讚,其中程禾承的反應最為強烈,他在興奮的同時也感覺自己臉上大放光彩,剛才的窘意一掃而光,連聲高叫著:「看咱請來的大師———呵呵,哈哈———」
西羽慶和召麗麗也被人七手八腳的拽了上來,兩人嚇得腿軟,已經站不起來,一直站在旁邊恨恨的看著木哥二人的老八,此時終於找到了洩氣的對象:「老西啊,你們也真是耽誤事兒,你說弟妹弱不禁風的,非得把帶她來———」召麗麗聽後神色一暗,眼圈又紅了。
劉赫瑤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此刻她本來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去,再看木哥的眼神已經不再是冷冰冰的,時常輕皺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梁嘉義注意到了劉赫瑤表情的變化,他眼神中有冷光閃起,但下一刻又恢復了正常,略略一想之後,嘴角揚起,滿臉帶笑,走到西羽慶身邊說道:「老西,剛才真是驚險萬分,幸虧有兩位大師相救,否則你們的小命———還不快去謝謝二位!」
西羽慶總算緩過勁兒來,在別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又搖搖晃晃的走到木哥身前,一番道謝之後,從包裡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鈔票,向木哥遞去———他表達謝意的方式倒是簡單實在,而在大多人的眼裡,這也更為實用。
第293章花叢波濤
「做善事,救人命,當屬為人的根本,哪能用錢財來衡量———你這麼做是在侮辱我們的人格!」如果是稍微有些德行的人一定會這麼義正言辭的說。
但木哥和金佳子的表現顯然與高尚的道德品行相左———木哥微微點頭笑了笑沒有推辭,金佳子更是一把接過鈔票塞進包裡,臉上笑成一團———這一點,木哥在之前就和蘇嬌嬌講過:賺富人的錢,絕不手軟,要窮人的錢,棒打刀砍;碰上凶妖惡鬼,沒錢也要管,遇到慈靈善魄,給錢也躲遠———這是木哥的多位恩師對他的告誡,同時也是和金佳子韓梓良定下的規矩,三人驅邪揚善,都是依此而為。
當然也有同道或者非同道向他們提及此事,有的說他們假仁假義、流於世俗,最終還是逃不過「金錢」二字,木哥對此只是一笑而過;還有的笑他們不求富貴、要學雷鋒,其實只是為了「出名」而已,木哥對這哈哈笑過,再不辯解………
人們對木哥他們行事的態度懷疑或不解,都影響不了他們對「原則」的堅持,就像現在———在金佳子收起「賞金」之後,幾個剛剛還欽佩他們身手的人,就對二人的人品產生了懷疑,其中以劉赫瑤最明顯,因為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不屑鄙視的神色躍然臉上,這讓偷偷觀察她的梁嘉義心中暗笑。但木哥和金佳子絲毫不為所動,尤其是金佳子,似乎是怕剛揣進包裡的鈔票被人偷去,又往包的深處塞了塞,把包口緊緊的扎上,反覆檢查幾次之後,才算放心。
年輕的人們吵吵嚷嚷,還在對剛才的危機「探討評論」———
「老西,我記得你以前上山下河的也挺靈巧啊,怎麼這次還馬失前蹄了?」面色酡紅的洪提子問道。
「對啊,記得那次咱們比爬樹,除了樑子,你是最快的———」臉色白皙的白紈也補充了一句。
「誰不說呢,這事兒還真奇了,剛才,我剛要把麗麗托上去,突然就感覺倆手使不上勁兒了,腳上也有些發軟———以前哪有過這事兒啊———奇怪奇怪!」西羽慶搖頭歎氣。
「老西,是你這幾天操勞過度,身子被掏空了吧,哈哈———」老八的眼睛在召麗麗的身上打量一圈兒,曖昧的笑著。
「八哥,你又笑話兄弟了,別的不敢說,做『那事兒』我龍精虎猛、游刃有餘,什麼時候吃過虧?」西羽慶當著眾人的面兒,說起這方面的事兒卻沒有絲毫避諱,看來在他們眼中這就如喝酒吃飯一樣平常。
「是不吃虧,腎虧———哈哈———」老八笑道,周圍人也隨著附和。
這邊嘻嘻哈哈吵鬧一團,那邊卻有一個人依舊站在崖邊,冷冷的往下面看,木哥的餘光一直偷偷的瞄著他,又看到他手中的拂塵絲絛微微直立、捲曲………
等山下的保鏢們都上來後,大家做了短暫的休整,就開始往前面進發,人們都棄車步行,木哥才發現這支隊伍看起來有些好笑,主要是人員的構成有點不倫不類———
十幾個強壯的保鏢身著皮靴皮褲皮大衣,一色的小平頭黑墨鏡,前後分開,或開路、或斷後、或在期間警戒,倒真有些《駭客帝國》的架勢。
闊少富女也有個十二三人,都是一身的名牌戶外,他們大多聚在一起,邊走邊說笑。
其後是手持禪杖披著袈裟的和尚,還有倒提拂塵一身灰袍的道士,竟也有**個,依舊是神情淡漠,不言不語。
木哥和金佳子走在後面,程禾承也一直在兩人身邊緊緊跟著,他看著服色各異、裝束不一的隊伍,也笑了:「二位大師,你們看看咱們這三十多號人,幸好是在大山裡,這要是扔在鬧市區,別人還以為哪個精神病院集體暴動了———」
「或者被哪個星探發現———保鏢去演《黑衣人》,大師去演《倚天屠龍記》,你們嘛———戶外裝模特———」金佳子說道。
「金大師,您真說著了,咱們這裡還真有模特———」程禾承笑了笑,一指前方的人群,「那個細高挑兒,走道兒一步三扭的,是個車模;那個濃妝艷抹,媚眼勾魂的,是個平模;還有旁邊那個長相可愛,一笑就露虎牙的,是胸模———都是我那些朋友的女友!」
金佳子對美女們的介紹聽得很認真,他滿眼欣賞的在幾人身上掃視一圈兒,最後盯著那個「胸模」的震震顫顫,大有感悟的說:「凶模?———嗯,是夠『凶險』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浪才落一浪又升———波濤洶湧啊———」感歎過後,金佳子又失落的搖頭,滿臉蕭索,「唉,這麼多好風景卻只能遠遠的看看,什麼時候我也能置身其中,體驗一下手撫清波,暢遊花叢的種種美妙———」
「現在你就可以———」木哥白了一眼金佳子,用下巴往前方一側努了努,「暢遊去吧———」
金佳子先是一愣,往那邊看去,一下就明白了———
前方林子不遠處有一片花花綠綠,竟是長滿了野花,足有百米方圓,花色各異高矮參差,被風一吹,微微晃動,散出陣陣幽香向隊伍飄來………
前面的人群也發現了那裡,幾個女孩兒興奮地衝向花叢,一入其中便擺開各種poss,讓男友拍照取景,有的乾脆躺到花間,以便拍攝出全身心融入大自然的絕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