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
「嘿,等等,等等,聽到沒?張家族長不是寡婦,有男人啦——」
「是不是寡婦和有男人是兩個概念,你弄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包養?」
「人家張家也不缺錢啊,用得著包養?」
「難道是養活?」
「屁,你聽不懂啊,睡一覺的叫嫖.妓,睡一陣的叫包養,睡一輩子的那叫做養活,你們都什麼智商?!那胖子說的就是嫖.妓!」
張家的人暴怒了,他們本來就輸的不明不白,聽矮胖子這麼一說,個個拎著弓箭拳頭往前衝,袁艾逄對秋水靈是勢在必得,加上他在袁九門中有些地位,振臂一呼,數十個漢子就衝出方陣,在他的挑唆下與張家的人打在了一處,一時間拳腳上下齊飛、武器漫天亂舞,真是好一場混鬥!
袁二爺見自己的門人和別人大打出手,也來不及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就跳進鬥場中勸架,可連躲了幾次偷襲,剛喊上兩句,肩膀上就中了一隻袖箭,箭身上的符文是「暴怒符」,一愣神時又中了一箭「混亂咒」,這下可好,拉架的成了助拳的,尤其在他後腦勺挨了別人一腳之後更是大怒,劈手抓過兩個張家的人就是一陣大耳刮子……
張歡姻剛輸了「鬥法」,心情本就不太好,原來還想好好捋順一下勝敗的原因,所以打算勸住族人,可等凝下神來聽到了大家的評論,又見上躥下跳宛如蹦馬猴子似的袁二爺,登時臉色大變,一拍身旁的凳子——
「弄死他們,把袁老二的老二給老娘搾出油來!」
有人弄不明白張家大族長是不是氣昏了頭,才把人名用成了復稱——什麼叫「袁老二的老二」?也有聽明白的,可也有些詫異,老二搾油?張家這位女族長還真猛,挺有創意……(未完待續。。)
第593章酒後真言
當然,袁家二爺沒被搾出油,他的老二,也幸運的存在著,但是袁二爺的憤怒已經上升到了頂點,區區北方一偏隅,也敢和他南方大派叫囂,別的不敢說,單單這一驅邪大會……哼哼,呃——驅邪大會上,好像袁九門損失更多,這種場子,得找回來。
兩派為了小輩的爭鬥和長輩的心裡芥蒂,直爭到了傍晚才算告於段落,最後還是方家堡和其他幾大門派家族一齊出手,才平息了這一場騷亂,施書禮引領門下忙著療傷救助,韓墨忠也帶著族人幫著料理傷員,但卻有些憋不住笑。
在眾人的調停下,袁九門最後承認門下弟子突發失心瘋,才會鬧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而北方張家也退了一步,說是誤會了袁艾逄的意思才將他一陣痛打,其實說來說去,誰都不怨,歸根結底,還是怪在木哥身上——如果不是他,袁九門就不會被訛了上百張藍符,更不會又輸了近千張;如果不是他,秋水靈就不會露臉,袁艾逄也不會發癲;如果不是他,張家族長也不會失去理智,遷怒別人;如果不是他……
「對啊,全是那個姓木的!」張歡姻忿忿道。
「沒錯,就是因為那個混蛋!」袁二爺道,「只要廢了他,一切都太平了……」
這,或許是很多人的心聲……
但是這些亂糟糟的事兒木哥他們全不知情,幾個人此時正在家中大吃二喝,金佳子的興致很高,幾杯二鍋頭進肚,話就多了起來,一會兒說烏烏的貢獻不小,干倒了那麼多厲害妖物,一會兒說木哥表現的也不差。雖然大多都是投機取巧,隨後開始誇獎自己,說綜合這幾天的「鬥法」情況來看,只有他憑的是真材實料,一拳頭一飛腳打下來的,因此該給自己記上頭功。
其他幾人也不反駁,說說笑笑間,金佳子又把話題引到了韓梓良身上。
「阿良,其實大伙也都知道你的苦衷,不就一個女人嘛。用不著那麼在意——」金佳子掫了一口酒,「你該學學兄弟我,千萬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叫做只要向前看,遍地是『初戀』。」
韓梓良撇了撇嘴,放下筷子,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包煙,抽出一根。剛想點著,卻猶豫一下,一把攥碎扔在一旁,想了想乾脆把整包眼都扔進垃圾桶。輕吐一口氣,說道:「打個賭,誰下注?」
「又賭?好,我來。賭什麼?」金佳子笑道。
「賭戒煙,一年之內,如果我再抽一根煙。十萬。」韓梓良神色淡淡道,「能戒一年,你給我一塊。」
「嘿,成啊!」金佳子拍著桌子笑道:「這賭局穩賺不賠,就這麼定啦!」
木哥也在笑,他知道韓梓良終於放下了,在幾年前韓梓良因癡情而變成了煙鬼,但在幾年後的今天,他又因忘情而棄掉惡習,或許下午的那一場失敗,是他內心的勝利,他不再欠她,而她,終於帶著那一片陰霾,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種感情上的事兒,金佳子似乎看得很透徹,他竟然也瞧出了韓梓良的心思,舉著酒杯說:「來來來,阿良,兄弟敬你,就憑你這拿得起放得下的度量,咱得連干三個,以後也別玩什麼癡情了,以兄弟我為榜樣,多找找咱的『初戀』,這叫『博愛』,放棄眼前的那棵歪脖樹,你的前方就是一片森林,女人嘛——」
「女、女人怎麼啦?!」蘇嬌嬌突然大聲吼道,把桌上幾人都嚇了一跳。她紅著臉,顯然也喝了不少的酒,舌頭都有些發硬了。
金佳子這才記起,蘇嬌嬌這一天就沒怎麼說話,回想起來,她好像一直沉著小臉兒,也不知在生什麼悶氣,金佳子剛想問問,卻又聽蘇嬌嬌說道:「男、男人都是壞蛋,就喜歡讓女孩子愛得死去活來,然、然後自己又裝傻充愣、置之不理,認識一個又一個,折磨一個又一個,哼,都、都是壞蛋,壞蛋!」也不知是被酒氣嗆的,還是說到了動情處,蘇嬌嬌的眼睛紅紅的,像要流出眼淚。
「嬌嬌,你喝多了。」金佳子眨了眨眼睛,見蘇嬌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伸手去扶。
「我、我才沒喝多!」蘇嬌嬌打開金佳子的手:「看,我、我還能走貓步呢——」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確實是貓步,醉貓。
「你、你們都是壞蛋!」蘇嬌嬌走到臥室門後,轉身對著餐桌旁的幾個男人說道,「只、只會讓女人傷心流淚,不知道讓她們開心!」說完打了個酒嗝,回頭抬步便走,卻一頭撞到了門框上……
金佳子把蘇嬌嬌扶上床,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幾本小人書。
「嬌嬌怎麼樣?」木哥苦著臉問道。
「一直在說你是壞蛋,還把我們都捎帶上了。喏——她說你不要她了。」金佳子把那幾本小人書扔到木哥面前,「說是你以前每次從她身邊離開的時候,都會留下幾本小書。」
「那是小時候得回鄉下修煉,又怕她無聊,所以才想了這麼個辦法。」木哥說道。
「可人家現在就認定你又要把她甩了。」金佳子說,「嗨,你也不說明白點,這次是她甩咱們,不是咱們不要她。」
木哥撇撇嘴,不說話了。
一旁的烏烏悶了一口香檳,擦擦嘴巴,朗聲道:「唉,問世間情為何物,就像美酒喝了又吐——裝在瓶裡好好的,聞著香,進嘴辣,喝的少了沒味,喝的多了反胃,奈何你酒量再大,也有承受不住吐出來的那一天,嗨,人生苦短吶……」
第二天木哥幾人再來到會展中心的時候,竟察覺出了一股緊張的氣息,場內場外的保安護場陡然間多出了很多,他們個個高度戒備,嚴陣以待,好像在警惕著什麼。直到有人偷偷拉住了木哥的衣角,木哥才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拽住木哥的人,金佳子他們也都認識,正是前幾天在屠宰場見過的付邱,他把木哥幾人悄悄叫道一邊,小聲說:「木大師,我師父來了。」
「代包子?」金佳子奇道。
「代前輩是想——」木哥先是一愣,隨後馬上就想明白了,代包子之所以被一些大家大派視作眼中釘,全因他就喜歡與那些人作對,坑蒙拐騙偷搶的招數是無所不用,就像前一陣子在「鬼集」上的明搶,那麼多人、那麼嚴密,還是被他得手了,現在他又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來這兒,其目的昭然若現,實在是太明顯了——肯定是哪個大派的寶貝入了他的法眼,亦或許是他根本就是奔著「鬥法」的最終獎勵來的。
付邱看出了木哥想問什麼,也沒回話,只是輕輕點點頭,挑了挑眉毛,算是認下了。他和木哥客套了兩句就又偷偷隱到犄角旮旯裡,繼續潛伏,也不知是在給代包子打前站,還是也想小試一下身手,渾水摸那麼幾條魚。
「鬥法」進行到了現在,終於快落下大幕,在投影布上顯示的只剩下四個名字——方家堡、水靈島、巫谷、木哥一行。
四個名字代表著驅邪界已知的最高技法水平,其實就算不再爭鬥下去,他們也足以讓自己在界內風光幾年,直至下一屆驅邪大會。當然,他們誰也不會選擇就此止步,再往下斗上兩場,他們誰都有機會拔得頭籌,也誰都有希望獲得那豐厚的獎勵。感情上,那是一種榮耀,現實中,更是一種渴求。
四個家族門派的「鬥法」被看做是本屆驅邪大會落幕之前最後的盛宴。尤其三大家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超級黑馬攪在一起,這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第一場「鬥法」在方家堡和水靈島之間展開。
雙方艱難的打滿了三局,結果多少有些出乎大家的預料,方家堡竟然敗了,而且第一局就敗在了方蓓兒的手裡,這個一直顯示出高度強勢的姑娘在打出十多個大小方陣後,綵球竟然被一股藍光擊得粉碎,藍光出自對面站著的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手中,也沒看清他施用的是什麼法寶,反正只是藍光一閃,能變幻出無數陣法的綵球就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