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節
七步…
兩步…
一步!
果然,木哥在距離大鬍子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發動了突然襲擊,他雙腿灌力,突然高高躍起,向下衝來的時候,雙手握著金翎猛力刺下,他雖受了重傷,可這全力一擊之下,還是快如閃電,勢若疾風,撲落之時,隱隱有破空之音,足見其狠其快。大鬍子也有些暗暗心驚,沒想到對手勢弱之時,仍有這虎狼之威,可他更高興,因為木哥的刀尖已經瞄準了他的胸口,而且看樣子是發了狠的,絕沒有絲毫虛招,就在匕首尖距離他胸口不到一尺的時候,他突然對身前的木哥小聲笑道:「哼哼,蠢貨,你也有今天!」說罷,一翻手掌,上面就閃現出一隻通體發藍的小圓珠,一催陽氣,圓珠中倏地激射出一道藍光,直奔木哥胸口,木哥臉色大變,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身子只是一歪,藍光正中肩頭,噗的一聲,又從肩後透出,竟是打出了一個透明的窟窿,隨後,倏倏倏——又是幾道藍光,道道中的,又在他的雙肩、雙手、雙腳上留下幾個深可見骨的血洞……(未完待續。。)
第609章自虐狂
木哥身上的血洞不足以致命,但卻足能致殘,因為更嚴重的是,他的手筋腳筋外露,已經斷了……
大鬍子的目的已經達到,他狂喜的看著木哥,卻見木哥摔落地上還在掙扎向他撲來,他眼珠一轉,就勢被木哥撞倒,二人滾到一處,木哥揮舞拳頭向他打來,可筋斷使不上勁兒,拳頭也攥不住,打在他身上不疼不癢,他翻身把木哥踏在腳下,隨後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拳腳相加——
噗噗噗——
拳拳凶狠,腳腳勢猛,一時間,鮮血飛濺,皮肉滾翻,不一會兒,木哥的腦袋就被打成了血葫蘆,大鬍子舔著臉上迸濺上來的血水,冷冷的小聲笑道:「怎麼樣?你不是能打麼?我讓你一輩子都是個廢人!」他又把臉貼近木哥一些:「你不是聰明麼?我讓你大腦出血,變成傻子!」
他見木哥口吐血沫,奄奄一息,小聲道:「我想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吧,呵呵,那好,就記住我的名字,因為這就是你後半輩子的夢魘!」說完,抬起一腳重重向木哥的腦袋上踢去——
卡嚓一聲——
一聲慘叫……
「踢斷你的脖子,讓你癱在床上,再也不能——咦?!」大鬍子突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剛才聽到木哥的慘叫怎麼那麼像自己的聲音?
隨後,他發覺自己的腳下有些發疼,而且疼痛感愈來愈烈,正驚疑間,感覺身上各處也開始傳來陣陣痛楚,臉上、肩頭、手上、腳上,越疼越鑽心,越疼越挨不住,他有些慌了,正想低頭查看。卻聽到耳邊有人說話:「兄弟,捐腎麼?」
「誰?」他猛地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對著他賊兮兮的笑,他驚道:「你、你是誰?剛才說什麼?!」
「我問你是來給嬌兒捐腎的麼?」白大褂問。
「誰是嬌兒?捐什麼腎?」大鬍子疑道,「誰讓你上台的?」
「上台?上什麼台?」白大褂也是一愣,隨後就想明白了,「哦,你是說手術台吧!那是你上,又不是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正在鬥法。快給我滾下去!這斗台也是你來的地方——嗯?這是哪裡?」大鬍子正說著,無意中往別處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周圍的景致已經都變了,雪白的牆壁,一列列病床,哪還是大會上的樣子。
「兄弟,人家都說嘴上沒毛,辦事兒不牢。你說你這一臉的大鬍子怎麼也這麼不靠譜?!」白大褂撇嘴道,「來都來了,還推三阻四的,快點洗乾淨上床吧——嘿。你那什麼眼神?別誤會,我對你沒興趣,我說的的是上病床,我給你手術!」
「不對。不對,哪裡不對!」大鬍子急擺著頭。
「不對個毛啊,快點吧。等會兒嬌兒又吵吵要『拔管兒』啦!」
「哦,對了,我是嬌兒的大鬍子歐巴,是來給救她的——」大鬍子腦中一晃,想起了一些,「可、可嬌兒到底是誰?!」
斗台下觀戰的人們都驚呆了,確切的說,他們從那些水蟲水妖向木哥撲過來的時候就驚呆了——
就在漫天撲地的水族妖蟲往一處聚集的時候,大鬍子突然古怪的笑了,他猛地收起手訣,身前的那團妖物也就緩緩垂下了手,剎那間,水族妖類全都停了下來,又開始東張西望,來回游晃……
隨後大鬍子站在台上,當著場下眾人的面,做出了一系列的瘋狂舉動——
他先是朝著木哥大笑了幾聲,隨後打馬步列架子,擺出了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之後左躲右閃,呼號叫喚,對著前方的空氣比比劃劃,這還不算完,他獨自舞鬧了一陣後,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脖領,掄起拳頭照著自己的臉就是一拳,噗——,拳頭還真硬,一下便鼻口竄血,兩下就皮肉翻起,三下就血肉模糊,可他仍舊吃吃的笑著,口中還唸唸有詞:「哼哼,你不是能打麼……」
場下的觀眾們登時就懵了,他們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你說比鬥比試,有狠招用一用也不為過,不過那是往對手的身上用,哪有出手就扇自己嘴巴子的,而且扇得還狠,直接攥了拳頭往臉上招呼,或許感覺還不太過癮,又從掌中翻出一個藍色的小圓珠,打出一股犀凌的藍光就往腳面上射,噗的一聲,腳掌上就被燒出了一個血窟窿,他齜牙咧嘴的喊著疼,可轉瞬又咧嘴狂笑:「哈哈,我打殘你,讓你一輩子都是個廢人……」
「這人有病吧?」場下有人呆呆問道。
「還挺嚴重。」有人接茬。
「不像,我看倒好像是中了迷術。」又有人說,「或者是真幻!」
「真幻?!」主席台上的幾人也在談論著這個話題,石引梁驚奇的說道:「袁二爺說那只精靈狗會釋放『真幻』?」
袁二爺點點頭還想說話,張歡姻卻突然你插嘴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她一直盯著台上的木哥,木哥依舊站在破敗的檯子邊緣上,穩穩不動,氣定神閒,臉上帶著微笑,一手提著金翎,另一手輕輕的撫住胸口。張歡姻就盯著木哥的這隻手,她眼中精光乍現,冷冷笑了笑:「哼哼,沒想到哇,今天這寶物竟然就要聚齊了,呵呵,這下有好戲看了——」說罷,眼神中竟露出濃濃妒色,有意無意的看了施書禮、東方拓和烏爾達三人一眼,施書禮還好一些,目光中明顯帶著一絲驚喜,但另外兩個人呢面色古怪,陰晴不定,也不知在想著什麼,尤其是東方拓,眼看著自己的門人在場上丟人現眼的「自虐」,一張臉感覺火辣辣的,他想暗中幫助大鬍子解去困境,卻也不敢當眾違反鬥法的規則,以落下更多的笑柄。
看著斗台上的大鬍子已被自己打的好似一個血葫蘆,台下的觀眾可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們也感到有點血腥,在台下高喊著:「下去吧,下去吧!」,可這倒彩聲卻好像更加激發了大鬍子的「鬥志」,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大鬍子,用力往下一扯,嘶啦一聲,鬍子竟帶著半張臉皮被扯了下來,眼見從鼻子以下已經露出了極不協調的白皙下巴,台下眾人驚呆了,大鬍子緊接著再揪住自己的上半邊臉往下一拽,呼,這回一張新的面孔就露了出來,白皙面龐,帥氣英俊,竟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台下有年輕女驅邪人發出驚歎,似乎也被那張俊朗的臉鎮住了,蘇嬌嬌此刻也長大了嘴巴,倒不是因為看到了帥哥,而是遇到了熟人——
「何、何雲楓?!」蘇嬌嬌呆呆的說。
「怎麼?這個人你認識?」旁邊的黃西西問道,見蘇嬌嬌的臉色驚慌不定,又問:「難道,他是厲害人物?」
「或者說是個厲害鬼物……」蘇嬌嬌愣愣的答道,她記得清楚,木哥和金佳子不止一次提起過,何雲楓已經死了——等等!當時死的還有依瑾,但是那個狠毒的女人剛剛還出現在了台上,那也就是說,何雲楓也——
「這個姓何的也沒死——」方家堡的方陣裡,方喬對方蓓兒小聲的說著話:「姐姐,沒想到,他們給咱們演了一出偷梁換柱。」
方蓓兒點了點頭,也回想起了那天夜裡在郊外的一幕——
就在她們的人把何雲楓和依瑾的屍體搬運走過的時候,她們都聞到了一股淡淡腥臭氣味。
「原來當時用的也是那招——」方喬顯然也回憶起來了,「『仿鮫』的屍油!」
何雲楓的相貌一變,台下眾人就又驚住了——看來還有故事!
果真,不到半分鐘,一個邪惡得令人髮指的小故事就在每個人的耳朵裡傳響了——
東海水靈島的何雲楓與同門師妹依瑾偷情,在一次出海打妖中,到了一處荒島上,正在行苟且之事時,卻被小師妹肇萊撞見,何雲楓二人見姦情敗露,便要害人滅口,幸好有漁船經過,肇萊才得以逃脫,一路向西,就到了內地,可何雲楓二人陰魂不散、緊追慢趕的竟也跟了上來,就在肇萊即將被二人害死的時候,恰巧木哥出現,來了個英雄救美拔刀相助,於是肇萊就感激無限,芳心大動,以身相許……後來的事兒,就和剛剛傳過的故事能接上了,依瑾終於害死了肇萊,變成她的摸樣,而何雲楓怕門派追究,也化裝成了一個同門,當然,那個同門想必也是凶多吉少,早就死翹翹了……
這段故事一出,大伙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個個豪義之士差點挫碎了口中牙,氣炸了胸中肺,紛紛指著台上渾渾噩噩的何雲楓大罵,且更是給木哥鼓勁兒——
「木大師,打死他!打死他——」
一時間群情激憤,吵鬧不休。
「搞定!」黃西西撲了撲手,回到蘇嬌嬌身邊,向她使了使眼色。
蘇嬌嬌笑道:「你編故事的水平,和烏烏有一拼,還真不靠譜。」卻沒聽道黃西西回話,她轉頭一看,發現黃西西此刻正歪著頭,盯著一處看,嘴裡還在嘟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