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節
木哥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黃色藥丸,又朝那女人感激的笑了笑,再不猶豫,一伸手,把藥丸扔進了口中。
金佳子在玻璃缸中一陣擺動身子,好像被大魚追咬的泥鰍,臉上滿是焦急和驚慌,隨後見木哥喉嚨滾動嚥了一口,金佳子頓時變得垂頭喪氣,再不折騰了。
「哈哈哈哈——」台下的女人們發出一陣狂笑,隨後那個年長的女子轉身向後拱了拱手,高聲喊道:「師娘,弟子們都辦妥了,恭迎您老出陣——」
台上台下的人都被這幾個女人的言行弄懵了,而且有人已發現木哥的臉突然之間就變得颯白,且渾身劇抖、急顫不止,豆大汗珠也滾滾而下,人們正在驚奇間,就見人群中款款走出一個女人,全身上下被深綠色的衣服嚴嚴實實的包裹著,只露出了頭,倒像一個苗條纖細的粽子,只是那張臉年輕漂亮,面露微笑。
木哥一眼就認出了她,這回總算能認真細看,隨著那女人越走越近,木哥腦海中的景象也紛紛跳轉閃現,一個個片段終於串聯了起來……
「師娘,他們差不多都被制住了——」年長些的女人環指大廳一圈兒,向「粽子」拱了拱手,得意的笑道:「還有那些老傢伙——」她又看了看幾大家族門派的族長門主,「給他們的茶飲裡,多加了很多好東西,怕是一時半刻也動不了陽氣了,咯咯咯咯……」(未完待續。。)
第620章攪局
那些女子狂笑,「粽子」也跟著樂,滿面春風。
「只有這個看似最厲害的——」那女人又指著木哥道,「他倒很機警,不過,也著了我的道兒,看他現在那張小臉,哎喲喲,白得多嚇人,摸樣倒是挺俊的,弄死也著實可惜,要不師娘您就把他賜給我——」
「好,賞給你做『人爐』——」「粽子」說完又看了其他女子一圈兒,大笑道:「有中意的,自己都盯準啦,等會兒事情一了,全都賞給你們回去慢慢享用!」
那些女子個個歡騰喜叫,好像一群發情的烏鴉。
「那兒,是幹什麼呢?」「粽子」用下巴點了點台邊一角,暴怒的烏爾合還在把何雲楓像沙包一樣打來摔去,依瑾不知什麼時候也加了進去,一邊猛打飛刀,一邊想搶回被捶得七葷八素的戀人。
「哦,師娘甭去管,那是門派之間的仇怨,看他們鬥得那麼起勁兒,肯定不會攪了我們的好事兒,還請您老上台主持——」那女人一讓身子,「粽子」微微一笑,就登上了台。
「臭娘們兒,竟敢在老娘的茶裡下毒,我殺了你!」張歡姻大罵著,卻站不起來,她滿頭長草,滿臉長花,也不知從哪兒飛來了幾隻蜜蜂馬蜂,在她臉前嗡嗡飛舞,她氣急了一把抓下耳朵裡的一束菊花,卻是哎呦一聲慘叫,花梗根部連帶下血肉,耳中更是汩汩往外冒血。
「傳說中的『爆菊』……」也不知是誰在台下嘀咕一句,聲音不大,但是很多人都聽到了,不過也沒人有心思笑。
「你、你們這些卑鄙賤、賤婦,真是找、找死!」袁二爺也是一聲暴吼,只是舌頭僵化,說話吐字不清,而且隱隱有金石相撞之聲。他運足了力氣剛想站起,骨節間就發出陣陣卡卡脆響,臉色一變,不敢動了。
「粽子」又是咯咯咯一陣冷笑,用手一擺全場,說道:「你們都中了毒,這毒藥性奇妙,是專門為驅邪人煉製的,誰也別想運用陽氣和勁力,不然。輕則毀了功法,變成殘廢,重則一命嗚呼,當場斷氣兒,呵呵,估計誰也不想試一試吧?」
「那、那她們剛才給咱們的解藥——」台下有人小聲輕呼。
「那確實是解藥,不過一顆兩顆肯定不夠,每日一粒,至少連服七日。才能解去你們身上的毒。」「粽子」笑著從台下的弟子手中接過一個半人高的大口袋,放在台上墩了墩,裡面發出嘩啦啦一陣細響,她又笑道:「喏。這裡面全是解藥,五百張黃符一粒,數量有限,先購先得。要是下手晚了,可就只能……霍霍霍,慘吶!」
「原來是打劫的?」蘇嬌嬌皺著眉頭。她見木哥面如白紙,有些擔心。
「廢了這麼大的周章,就為了區區一些靈符?我可不信!」烏烏撇撇嘴道,又開始在蘇嬌嬌的背包裡翻藥瓶。
「那還有什麼目的?」蘇嬌嬌奇道,給一個年紀不大的小童胸口貼上一張藍符,用自己的平板電腦播放出相應的法咒,靈符燃起,小童的痛苦之色立減。
「妖、妖精兄說得有理。」黃西西竟是淚流滿面,「這、這些無恥、卑鄙、下流的敗家娘們,肯定還有別的目的,為、為了那幾樣獎品法寶,或、或者想當驅邪人的老大……嘶嘶——」他又抽泣幾聲,將手中的一小沓綠符遞給了身前的人,那人轉身走開,去救助同道了,後面卻又有人上來,原來在黃西西的面前已排成了長隊,他就像個逢年過節樂善好施的善人,只不過施的不是粥米,而是靈符……
黃西西看了看腳邊已經空下去的兩個口袋,心中是一陣抽搐,再瞅瞅身前長長的一隊人,眼中的淚水更如泉湧,一時間悲慼不已,又抓起幾張符紙,送出去時才發現竟然是藍符,本想收回,可又感覺難堪,猶豫了一下,還是遞了出去,抽泣聲更大。
「你說你挺大一爺們,做點好事兒都讓人感覺不透亮,哭哭啼啼個什麼勁兒——」烏烏白了一眼黃西西,「反正這些東西也不是好道兒來的,你心疼個毛啊!」
「怎麼就不是好來的啦?」黃西西用袖角擦擦眼淚,嗚咽著說:「這、這些靈符都是我一場一場、一局一局贏來的,這是我、我的勞動所得!」說完擰了擰袖口,竟然嘩嘩的淌下水溜兒,看來是真傷心了。
「粽子」在台上宣佈了「以符換藥」的明搶式規則,斗台之下竟半天也沒有人上來呼應,倒是袁九門的人有些動心了,在袁二爺的默許下,袁艾逄抱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過來,他前陣子吃減肥藥吃壞了腸胃,也幸得如此才沒食用大會上的餐飲,所以躲過了一劫,不過這會兒離那「粽子」越來越近,心裡也開始突突直跳,就怕那女人一個不高興再把自己殺了,不過幸好,「粽子」倒也還挺守信用,袁艾逄把裝滿符紙的箱子往她面前一放,「粽子」就解開大口袋,往外掏藥丸。
只是兩人的「交易」還沒達成,身後就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不能換。」
胖子和「粽子」都回頭看,只見木哥的臉依舊白慘慘的,可是還強挺著站立不倒,袁艾逄晃動著胖胖的身體罵道:「怎麼他.媽哪兒都有你,要不是你騙了我的……」他話說了一半兒就停住了,也知道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馬上換了話題:「這是我們袁九門自願的,換不換藥,關你屁事!」他隨後心中一動,眼珠轉了轉,衝著「粽子」賤笑:「這個人最壞,可千萬不能賣給他解藥,就讓他活活燒死!」
「粽子」笑了笑,給袁艾逄拋了個媚眼,柔聲道:「好嘛,聽你的。」
袁艾逄色心大起,本想回個眼神兒,可猛然想到自己門派的很多人還在身後看著,便強壓住慾火,伸手去接藥丸,同時小聲道:「姐姐,方便留個電話麼?」
「不方便。」木哥又在後面淡聲說道。
袁艾逄見木哥一再攪局,又想大罵,卻聽木哥說道:「那些靈符是我的,不能換。」
「你說什麼?!」袁艾逄怒道。
木哥淡淡的一笑,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紙,在袁艾逄面前抖了抖:「這麼快就不認得了?」
袁艾逄看清之後,臉色一變:「欠條?」
木哥微笑:「你們袁九門欠我幾百張藍符,折算過來,是不是這些靈符都是我的?」
袁艾逄一愣,又見木哥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袁二爺:「袁二門主,是不是貴門也沒有這個欠債不還的規矩,既然都送到我面前了,那我也就當仁不讓,一併收下了。」
袁二爺臉色一黑,冷哼一聲,朝袁艾逄擺了擺手,袁艾逄會意,極不情願的把箱子推到木哥身前,怒哼兩聲,轉身下了台。
「粽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狠狠的瞪著木哥,冷聲道:「死到臨頭了還找不自在,你是沒見過我的手段!」說罷,從懷中掏出了一隻藥瓶。
「我見過,很毒很辣,草菅人命,錙銖必較,心胸狹窄……」木哥的聲音也很冷。
「你、你見過我?」「粽子」一愣,似是對木哥那些評價毫不在意。
「見過,聽過,劣跡斑斑,槍斃都不解恨,應該片了剮了方可抵罪。」
「什麼?」「粽子」勃然大怒,拈出一顆藥丸就往上衝:「你找死!」
「那種迷惑人心智的東西對我沒用。」
「你、你認得這個?!」「粽子」拿著那顆黑乎乎的藥丸晃了晃。
「當然,否則,姓盧的畜生也不會傷得那麼慘。他管這叫什麼來著?哦,對了,『歡喜忘情丹』……」木哥看著那熟悉的藥丸,冷聲道。
「姓盧的?」「粽子」有些困惑,想了一會,突然一抬頭,驚道:「你是說『盧老鬼』?!」
「他自稱『盧老仙』——」木哥冷笑道,「怎麼樣,現在『仙兒』不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