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節
一頓酒,眾人直喝了個「溝滿壕平」、飽脹舒泰。
席間,木哥向幾人解釋了那些煉製「符水」的靈符來源之處,原來,木哥和莫業玖之前正要從村裡的祠堂出來的時候,他們在最下一層的書冊中看到了這樣一段記述:說是幾十年前,當韓氏的鬼魂為害多年的時候,迎來了全國解放,新政府心繫於民,便派了很多人過來查探,其中有個當兵的原本是道士出身,而且還有幾分道行,一眼就看出了此事的根源所在,便偷偷找來當時的村長和幾個強壯村民,布下法陣又施了法,大伙齊心協力,才終於將女鬼封在了湖底,可因這屬於迷信活動,他們也不敢太過張揚,也就沒敢追蹤下去,最後當兵的只能給村長留下了一些鎮鬼的靈符,以備一時之需…後來村裡果真沒了事兒,村長就把這些當時犯忌的東西收藏起來,壓在了祠堂深處,時間一長,也就漸漸淡忘了,直過了幾代後,才被木哥和莫業玖發現,由此看來,該是天意大善,或是莫業玖的好運使然,總之,也真算是一陣及時之雨…
眾人聽了無不慨歎,直道老天有眼,只有木哥在想:為何壓制了幾十年的惡鬼又在這幾天突然衝破了封印呢?到底是什麼讓自己這一路險難重重、步步維艱?之前除了「蛇頭」和那對兒醜男醜女在背後作怪,到底還有沒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一切只是巧合,還是真像金佳子曾經開玩笑說的那樣——他們倆就是天煞之星,走到哪,哪裡准出事兒…
木哥在想著心事,其他人卻喝得意興大發。金佳子和兩隻蛇妖在划拳,其實水族只要有乾淨的水源補給,就能保持基本的體力氣力,所以喝酒吃菜對他們來說,只能算是錦上添花,增加點兒興致罷了。
蘭瀾也在喝酒,只不過是自斟自飲,眼睛透過門外不知盯向哪裡,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小鏟在和兩個村民摟著脖子喝酒,也不知道他認識不認識。聊得那叫一個開心,烏烏在一旁喝的正歡,好奇的支起耳朵一聽,原來小鏟在向人家打聽這兒有沒有什麼歷史傳說,而且淨問些王公貴族的,看來還真有敬業精神。
烏烏感覺他們聊的話題無聊,便又開了瓶啤酒抱著狂飲,周圍的村民已經都醉得差不多了,自然也沒人太關注他。不過他卻開始關注起了別人——
木哥和梁姍姍。
趁著大伙喝酒盡興,木哥到了梁姍姍身邊,這個漂亮的姑娘正在拈著一瓣兒香瓜小口的吃,見木哥走近了。連忙擦乾嘴角:「木、木大師,您、您找我有事?」說著,臉上已經紅了起來,看來之前的事還是讓她很尷尬。
「哦。沒有,你…嗯…好吧,有。是有點事兒。」木哥突然也變得吞吞吐吐。
梁姍姍感到有些奇怪:「大師,您、您說。」
「其、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就是…」木哥抓抓下巴,顯得很猶豫。
「大師有什麼事兒請直說吧,我要是能幫上忙,一定義不容辭!」梁姍姍說道。
「不、不是,我、我就是…就是…」
「嗡嗡嗡…」一隻蒼蠅在空中飛過。
梁姍姍怔怔的看著木哥,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
烏烏早就湊到了二人身邊,聽木哥說話費勁,他是乾著急,最後忍不住道:「哎呀,大木頭,你急死我了,啥事兒倒是快說啊!趁著四方腦袋還沒醒酒!」
木哥白了他一眼,再看向梁姍姍:「梁小姐,其實,我就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愛過!」烏烏喝紅了眼睛,在一旁插嘴。
木哥狠狠的瞪了瞪他,繼續道:「我想問你——」
「她媽會游泳——」烏烏抱著啤酒瓶子說道。
「嗡嗡嗡…」蒼蠅又飛了回來。
木哥感覺現在的烏烏比蒼蠅還要討厭,掏出張靈符往桌子上一拍,烏烏眼神一變,不敢說話了,把嘴湊上了酒瓶。
梁姍姍微微一笑,再看向木哥,卻見他想了想,好像鼓足了勇氣,終於開口問道:「梁小姐,我、我想問問你的胸——」
「噗!」烏烏把剛喝進嘴的一口啤酒全都噴了出去,隨後是一陣的劇烈的咳嗽。
木哥這話說了一半兒,被烏烏的愣生生的給打斷了,梁姍姍也呆呆的看著木哥,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嗨!梁小姐,我就是想問問你身上那塊印記是怎麼來的?」木哥終於一口氣說完了。
「嗯?什麼印記?」梁姍姍先是一愣,可馬上就想到了什麼,本能的一把摀住胸口,隨後兩個臉蛋兒像浮起了火燒雲,通紅通紅的一片:「啊?我、我——」她發現木哥目光懇切,根本就沒帶著別的什麼情緒,心中稍微定了定,輕聲說道:「天生的,自從出了娘胎,就有了這塊兒紅痣。」她嘴上說得淡定,可心裡還在想著當時在湖水中的那一幕幕,臉上臊得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真希望木哥快點換個話題,可木哥依舊對此「不依不饒」:「梁小姐,那你有沒有感到身體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有!現在很燙,有點兒難受——啊,不、不是…」梁姍姍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木哥問了,她就不假思索的回答出來身體所感,可一出口就發現又說多了,慌忙的捂上嘴。
「咯嘍——」烏烏剛剛停止了咳嗽,就被梁姍姍的話噎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扔開啤酒瓶兒,把身旁的那張靈符拿起來,「啪」的貼到自己的腦門上,轉身就要往別處走。
「嗡嗡嗡…」煩人的蒼蠅。
木哥瞥著烏烏,氣道:「你又要幹嘛去?」
「找老村長。」烏烏連頭都不回。(未完待續。。)
第836章感悟
「嗯?找他幹什麼?」木哥奇道。
烏烏剛開始還不答話,慢悠悠的往前晃蕩,等到走遠了,才最後留下了一句話——
「給你們準備『豬籠』…」
木哥氣息一滯,差點沒一頭栽下去,再想罵烏烏,卻聽梁姍姍突然道:「哦,我明白大師的意思了!您是問我那胎記對我的身體有什麼影響?」
木哥忙點頭。
梁姍姍輕輕一笑,紅霞盡去,她從餐桌上拈起一隻筷子,在空中順手一點,啪!那只蒼蠅就停止了「嗡嗡」聲,被打暈了頭,掉在地上,微微蹬腿兒。
「就是這個了。」梁姍姍微笑著說,「我想,這就是胎記給我帶來的。」
「快?!」木哥心中一動。
「嗯,或者說是周圍的一切都比我慢。」梁姍姍說道:「從記事的時候起我就發現,每當我想追上或抓住某樣東西的時候,那塊胎記之中就會發出陣陣熱氣,而同時,身邊的一切都會變得很慢,在我的眼裡,它們就像慢動作一樣,每個細節都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很少失手。」
木哥聽後半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沉思,隔了半晌之後才問道:「那不知您的祖輩——」
「我的長輩沒有類似的,都是正常人,也不見誰有什麼『胎記』…」梁姍姍回憶道,隨即又停了停,好像想起了一事:「哦,對了,有件事兒倒有些奇怪——據說我爺爺出生的時候,太爺爺還抱著爺爺,上下查找有無『胎記』。」
木哥心中大震,忙問道:「尊祖是——」
「哦,我的太爺爺也是做『砸土』這個行當的,不過。過了壯年就洗手不幹了,倒不是心中生愧、就此從善,而是好像和某次經歷有關。」她這次沒等木哥問,繼續往下說:「據說,太爺爺有一次從外面『幹活』回來,弄得灰頭土臉、遍體鱗傷,在家足足休養了兩年才徹底恢復過來,不過卻再也不肯操持舊業了,期間也和太奶奶有了我爺爺,在爺爺出生的那天。那就抱著爺爺歎氣,說什麼『看來不是這個孩子,不知要顯在哪一代…』。」
木哥感覺心裡一陣猛抽,他有些喘不過氣,梁姍姍的經歷和自己太像了,而他們的太爺爺也有諸多相似之處,這絕不是巧合,他顫聲問道:「那後來——」
「之後,太爺爺沒過幾年就去世了。該是那次『砸土』的舊傷復發。」梁姍姍黯然道,「他都沒看到我爸爸出生…不過,聽說臨終前還惦記著什麼『胎記』,說一定照顧好身上長有紅色印記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