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節
「嗯,大的,非常大。」車子停穩,木哥下了車,剛要過道,就聽一聲轟鳴,一輛敞篷跑車從後方急速駛來,車上還坐著兩男兩女,頭髮被風吹得飄忽亂甩,木哥一個側身跳開,卻見那車只是打了小角度就從他身前竄了過去,木哥沒看清他們的相貌,卻聽幾聲咒罵傳了過來——
「一大早上的,找死嗎?」
「過道不看車,眼睛瞎呀!」
隨後是女人「咯咯咯」的笑聲,只一瞬間便遠離而去,木哥看著那兩消失在長街盡頭的車影,臉上一片陰冷…
銀行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木哥在裡面呆了好半天才出來,急得金佳子一陣抱怨,不過他也沒見木哥的哪個口袋鼓起來,皺著眉頭問:「老木,錢呢?大餐呢?你聽到沒,哥們兒的肚子已經開始打鳴了。」「咕嚕嚕」,果然,金佳子是真餓了。
「好吧,豐盛的大餐!師傅,臨濟街。」木哥道。
「呦,老木,你今天真敞亮啊,嘿嘿,兄弟等會兒可要甩開腮幫子猛猛吃你一頓啦!」金佳子一聽「臨濟街」,登時就樂了,那附近可有好幾家高級飯店,什麼法國菜、意大利菜做得那是相當地道,一想到這兒,他更餓了…
大餐。
很豐盛的大餐。
金佳子看著餐桌上擺放的大大小小的七八盤碗,眼睛都直了——
油條、豆漿、豆腐腦、茶葉蛋,沒有一樣帶油花的。
「這、這——不是老木,那個杜老頭真沒看錯,你可真是摳門到家了。」金佳子卡了卡眼睛。
「省省吧,咱們有難關要過。」木哥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
「再省錢也不能吃這種不乾不淨的東西吧!」金佳子指了指四周,這是街邊的一個小攤,之用帆布打了個小棚子,有風一吹,空中的灰直往湯碗裡掉。
「哎哎哎,兄弟,您不吃可別亂說話,咱家這可是全省有名的百年老字號——」店老闆走過來了,往衣服上蹭著滿手的油花,「您知道嗎,咱家的鋪子已經在這兒支了好幾百年,自打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開張立鋪那天起,來捧場的朋友可就多了去啦,就是當年微服私訪的乾隆皇帝都喝過咱家的豆漿,那叫一個美,最後樂得還給我們提了一塊兒匾,喏,你看——」
木哥和金佳子往老闆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見油漬麻花的帆布後還真掛著一塊兒黃呼呼的木頭板子,上面也都是油,歪歪扭扭的寫著幾行字——(未完待續。。)
第1051章碰瓷
朕說餓了走上前,
早膳在此吃幾盤。
煎餅果子豆腐腦,
這家豆漿有點甜。
居中還落著一行同樣歪曲的大字——
天下第一豆漿子…
金佳子正在喝豆漿,差點一口沒噴出來——
「這、這就是乾隆爺的手跡?大哥,咱能換個落款兒不?人家怎麼算也是個歷史名帝,你、你這不寒摻人呢麼。」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曾經說過,當時可能是乾隆皇帝前天晚上喝大了,第二天早上還、還沒醒酒——」店老闆急得滿臉通紅,慌慌忙忙的解釋。
「好了,大哥,我錯了,您就讓我消停的吃一會兒吧,我閉嘴,再也不瞎說了。」金佳子直告饒。
「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嘗嘗味道!」老闆又道。
金佳子不想爭辯了,就算不是什麼像樣的大餐,也激起了他的食慾,他給烏烏揪了兩段油條,端著碗,剛湊到嘴邊,就見幾輛跑車又調頭返了過來,速度依舊很快,帶起陣陣塵土,瞬間就把好幾個餐桌籠罩其中…
金佳子碗裡的豆漿上落了一層灰土,他冷冷的看著那些豪車,緩緩的站了起來…
吱嘎!
幾聲刺耳的剎車聲猛然響起。
十幾輛跑車突然在不遠外的一處巷口停住了。
隨後從車裡跳出了二、三十個人,有的衣著華麗,有的西服墨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和他們的保鏢。他們嘿笑著進了那條巷子…
木哥二人相視一眼,往那邊走去,金佳子剛把手中的碗放下,可看到木哥朝他遞過來一個眼神,他瞬間又想到什麼。微微會心一笑,連碗都一塊兒端走了。
所有的跑車上都沒了人,巷子口倒是圍了不少,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呵呵,這不是我們大小姐麼?怎麼?換了一輛這麼破的車?這也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木哥二人從牆邊湊上去,一眼就看到巷口停著的一台中檔車,駕駛座的門開著,劉赫瑤正站在門邊,冷冷的看著對面的女人。
那女人木哥他們也認識,就是在那次「義捐會」上和劉赫瑤搶風頭的史璐筠。她們最近很不對付,不用想了,這女人是純來找茬的。
「讓開。」劉赫瑤面無表情。
「呦!還這麼大的脾氣呢,對了,我想起來啦,你是有兩個幫手的,聽說很能打——他們在哪兒?我、我好怕怕哦…」史璐筠說完就是一陣「咯咯咯」的笑,「哎呀呀,我想起來啦。你老爹快要破產了,哪還有錢給你請保鏢,讓你開好車?呵呵呵,怎麼樣。劉大小姐,現在是不是窮得連油都加不起啦?」
「讓開!」劉赫瑤的臉色沉了下來。
「沒關係,咱們畢竟是姐妹一場——」史璐筠看著劉赫瑤的表情,顯得很得意。「這樣吧,以後你跟著我混,我供你吃喝。給你錢花,保你穿戴——只不過嘛,你得乖乖的聽我的話,還有,要多陪陪我這些小朋友——」她朝著身邊身後的那些公子哥掃了一圈兒,那些人「嘿嘿嘿」的賤笑,盯在劉赫瑤身上的目光閃閃爍爍,肆無忌憚。
「都滾開!」劉赫瑤終於被激怒了,「你們家的生意都不想做了麼?」
這一聲怒吼倒真嚇住了幾個公子哥,他們本能的往後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人還真擔心劉赫瑤的一句告狀,讓她父親斷了各自家族的財路。
「你們這些慫貨!是不是被她壓怕了?」史璐筠氣道,「就不想想她過去是怎麼對你們的,見到誰都是趾高氣昂的,連個正眼兒都不給,你們又有多少追求過她的,是不是連花都遞不到她手裡?」
眾闊少有的臉色羞紅,有的恨意激起,紛紛往前逼上了一步,有風吹過,人群中散出濃濃的酒氣,很顯然,他們昨夜喝的酒還沒醒透。
「哼!我都找人打聽過了,她家的『錦富集團』現在資金徹底被套住了,別說拿錢砸你們,就是一個鋼崩兒都掏不出來,還怕她東山再起?笑話,不沿街乞討、家破人亡就算他們上輩子積了大德了!」
「璐筠說的對!」一個二十多歲,紮著一排耳釘的小伙子從人群裡走了出來,「『錦富』這回是死定了,我老爸的財務總監也說過,劉家的產業徹底完蛋了,現在各個股東都開始撤資,用不上三天,他們的股票就會一跌到底,到時候…哼哼,你們還怕什麼?『錦富』一家做大的局面不會再有了,莫不如現在咱們就幫他們一把,『痛打落水狗』可是件好玩兒的事兒,而且劉家的小母狗還這麼漂亮…」耳釘男呵呵呵的笑。
所有人都笑了,慢慢的逼近劉赫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