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這才是最可怕的。
其實在下墓的時候粽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詭異特殊能力的粽子,有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付。
那位將軍伸出蒼白的手,身上的盔甲發出碰撞的響聲,他抓住了那塊琥珀玉,低頭一看,我卻看到他的嘴角一彎,再次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
看到那笑容,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覺得渾身寒冷,鬚髮皆張,一股寒氣把身體都要凍僵。
將軍拿著琥珀玉的樣子小心翼翼,就像拿著稀世珍寶,我越發肯定這東西對將軍極為重要,或者說,他生前的時候特別看重這塊琥珀玉。
我對猴子使了個眼色,他明白我的意思。
我打算趁將軍拿到琥珀玉的時候就離開,他應該不會再對我們發難的,否則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會那麼溫和,而是直接對我們出手了。
我有點不太明白,從之前那些被拿來做試驗的人來看,這位將軍應該算是喪心病狂一類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用人類來做試驗,可以說是喪盡天良了,然而他剛才的表現卻令人有點意外,不符合他之前的人設啊。
不管怎麼樣,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結果我們剛退兩步路,那位將軍就又抬頭向我們看來,目光如刀,道道入骨,驚得我們不敢再輕舉妄動。
將軍一揮長槍,轉身坐到那張石椅上,一股肅殺之意冒出來。
我不明白他把我們留下來做什麼,又不向我們動手,又不讓我們走,莫非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們幫忙?
我猶豫了一下,對他說:「將軍,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吩咐?」
一邊的猴子拉了我一把,那意思就是「你瘋了?」
我沒回應猴子,就盯著那位將軍看。
將軍長槍一揮,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石質書架,書架上的書不多,只有一本書,而且似乎是用石塊做成的。
將軍的腦袋又扭了扭,表情有一絲痛苦,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
他詭異的動作令我心裡發寒。
我硬著頭皮走到書架前面,費力的把那本石書抬下來,然後翻開一頁,發現上面用紅色的血液寫著一些字,這些字並不是羅國文字,而是小篆。
我端端正正的看起來,很快就看完了石書上所有的字。
石書上記載著的就是這位將軍的事跡。
將軍姓楊,名叫楊扈,是羅國的一名大將,曾為羅國立下汗馬功勞,不世之功,後來在楚國西伐的時候,因為一場錯誤的決策,導致最後一戰失敗,羅國被楚國滅掉,成為歷史的塵埃。
楊扈帶著殘兵敗將躲到襄陽群山之中,在一個道士的幫助下,成功躲過楚國的追殺,並且在南山這一塊暫定下來,以求有一天能夠東山再起。
只是沒有想到,那個幫助他的道士卻心懷不軌,用妖法將他蠱惑,修建了這個陵墓,並且在陵墓當中煉丹,用道士自己煉出來的丹藥在人的身上試驗。
跟著楊扈活下來的上前士兵幾乎全部成為道士的藥人,最後終於煉製出一種丹藥,道士在強行喂楊扈吞下丹藥以後又留下一粒丹藥,然後才離開了古墓,不知去向。
至此,楊扈上千的一支隊伍,全部被道士害死在這古塚當中,永遠也難見天日。
看完以後我也大致明白了,原來這位將軍也是被害人,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那個道士。
我放下石書,沒有管猴子等人疑惑的眼神,我對將軍一拱手:「將軍一生行事磊磊,唐堯佩服。敢問將軍,將我等留下,是否是想叫我們好生安葬您的那些弟兄?」
第一百八十三章請求
楊扈聽到我說這話以後,立刻就激動起來,這種激動不是高興或者喜悅之類的情緒,而是一種痛苦,一種折磨,一種不堪!
楊扈的表情在詭異的笑容和痛苦之中來回轉換,足足轉換了十來次,比變臉的還精彩,看得我心驚肉跳,真怕他變著變著就突然發狂,那我們可就慘了。
好在楊扈最終還是恢復了平靜,他對著我搖頭,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話,但是又說不出來。
我看得出來,楊扈的神智並不是很清楚,他的思維不健全,這讓我想起那些被試驗的藥人,一個個都獲得古怪的能力,而且都是長生不死,至少到現在為止已經活了兩千多年,但他們都是沒有神智的。
那些被試驗的藥人,每一個人都喪失了理智,就像粽子一樣,看見人就撲上去咬,只有野獸一般最原始的本能。
那些人都是當年那個道士最開始的試驗者,也就是說,那個道士的最開始煉出來的丹藥還非常不成熟,人吃了以後甚至有可能死亡,但身體依然會發生變化。
就像我們在密室裡看到那些地上的怪異屍骨一樣。
等丹藥的研製稍微成熟一點後,不會致人死亡了,於是就有了那批活下來的藥人,但顯然的,這種丹藥還不是很成熟,也不是那個道士想要的東西。
於是繼續研發,終於出現了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具乾屍那樣的效果,人的形體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只是骨骼能隨意變化,可這種丹藥依然有非常大的弊端,那就是對人的大腦影響很大。
始終改變不了對大腦的傷害,一旦吃了丹藥,雖然會獲得特殊的能力和不死之身,但卻沒有了神智,只有野獸最原始的本能。
這樣的丹藥依然不是道士想要的。
道士繼續研發,最後研製出了終究版的丹藥,也就是楊扈將軍吃下去的丹藥,這種丹藥依然會影響到使用者的神智,不過明顯是很輕微的影響,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什麼副作用。
於是道士拿著他的研究成果離開了古墓。
而楊扈剛才的表現,明顯是神智不穩定,時而有正常的思維,時而變得詭異不正常,不過還好的是,他並不是看見人就攻擊。
對於楊扈的搖頭,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讓我看那石書,卻不是要讓我安葬他那些弟兄的意思。
其實如果真是要我們安葬他那些弟兄,那我就有點尷尬了,不是說我不願意,主要是有上千人,我們怎麼去安葬?
而且那些人基本上全部變成了藥人,我們遇見那麼一兩個都要躲著走,根本不是那種東西的對手,怎麼去安葬他們啊?
現在楊扈的搖頭,反而令我心頭一鬆。
我又問楊扈:「既然不是安葬那些弟兄,將軍要我等留下來,是為何事?」
安靜下來的楊扈又顯得有點急躁,他左右一看,似乎沒有發現什麼能利用的東西,最終拿起手裡的長槍,十指相背而握,長槍豎在掌心,兩根大拇指按住長槍,然後向我恭恭敬敬的一拜。
看著他向我行禮的一幕,我更加奇怪,看了許久以後才明白過來,我說:「您的意思是,讓我替你超度你的那些弟兄?」
《我從古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