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笑撫摸著法壇：「這不是石頭做的，只是看起來像石頭而已，這法壇是用一種特殊的玉石製作的，就算經歷千年風吹雨打，也不會被腐蝕掉。」
我心裡一動，似乎楚笑笑對這東西非常瞭解。
我不由問道：「楚大哥，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楚笑笑點點頭：「我也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山谷裡面有這麼多屍骨了，原因全部在這法壇上！」
我問他這是什麼法壇，楚笑笑說道：「這種法壇叫做合符壇，不知道你們聽過沒？」
合符壇？
我下意識的叫出來：「中華合符壇？」
楚笑笑「嗯」了一聲：「就是這個。」
我盯著法壇仔細看了一眼，然後奇怪道：「中華合符壇不就是在涿鹿縣城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了？」
楚笑笑說：「涿鹿縣城的那個法壇，是後來才興建的，哪是什麼正宗的法壇，不過是為了給人觀賞，告訴後人，當初有那麼一個東西而已。」
我恍然大悟，就像是九嶷山的舜帝陵，不也是後面興建的嗎？
猴子問道：「合符壇是什麼東西？又和那些屍骨有什麼關係嗎？」
其實我大概知道中華合符壇是什麼東西，但是在我印象中，中華合符壇沒這麼恐怖才是，於是我也就沒有說話，還是讓楚笑笑來告訴我們這些事情好一些。
楚笑笑說道：「合符這個東西，說起來非常複雜，它是我國一項傳承非常久遠的盟會信物制度，一般用玉石或者特殊竹木做成憑證，上面雕刻文字或者符號，用來作為結盟的信物。而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合符釜山』，是炎帝和黃帝為首的華夏民族融合之物，也把蚩尤為首的九黎部落先民融合在裡面。」
「你們看法壇上的這座山，就是釜山，說是這座山形似覆釜，也就是像一口倒扣起來的鍋，稱之為釜山。」
猴子等人點點頭，而這些也正是我知道的，但是我們想知道，顯然不止這些，因為這些東西，熟悉史實的人都知道。
楚笑笑繼續道：「而這法壇，則是合符的另外一種表現，傳聞合符壇是炎黃合力打造的一個巨大法器，專門用來鎮壓蚩尤的，威力非凡，不過因為其威力不俗，所以想要真正封印蚩尤，必須要借助一些外力，而這所謂的外力，就是這些屍體了。」
「你們看到這些屍體，由外而內，每個人死亡的時間都不同，越往外面，死的人就越早，到了法壇這裡，有很多是近幾年才死掉的。」
「還有那九根龍柱，名為九龍伏魔柱，也是九龍伏魔大陣，同樣是配合法壇一起使用，用來鎮壓蚩尤的。」
「除此之外，四方鎮石也是有同樣的效果，其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鎮壓蚩尤。」
我眉頭一皺，這事情我倒是頭一回聽說。
關於蚩尤之死，還有許多其他版本，而楚笑笑的這個版本，我是第一次聽說。
猴子略帶激動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腳下很有可能埋著蚩尤？」
我知道猴子為什麼會激動，還不是因為看了太多小說，很多小說裡都把蚩尤寫成了魔神，就是那種義薄雲天、豪爽大氣的人。
可其實不然，真正知道歷史的人，蚩尤絕非什麼善良之輩。
當然，也不是說蚩尤就是壞人，他當年被炎黃打敗，並非他為非作歹，而是出於部落衝突罷了，雙方都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性。
楚笑笑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畢竟只是傳說，但十有八九沒那回事，不管是蚩尤還是黃帝炎帝，都是被神化過的人物，說到底，他們也只是凡人，就算當年蚩尤真的被鎮壓了，現在也不過是一杯黃土，四千六百年的時間，誰又能活得了那麼久。」
楚笑笑這話到底說得很對。
那時候事情太過久遠，幾乎沒有可供考證的資料或者文獻，大部分史料都是靠民間傳說和一些殘破的遺址推測的。
而不管什麼民間傳說，到最後好的都會被傳得神化，壞的都是被貶得十惡不赦，這是事情發展的必然性。
至於法壇的事情，傳到現在都快五千年了，哪裡還有幾分真實性？
周姿晴這時候問道：「可是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這人又是怎麼死的，這四千多年裡，總不能一到時間就有人自動走到這裡，然後死在這裡吧？像昨天那個獵人屍體，肯定是有人拖過來的！」
楚笑笑「嗯」了一聲：「周大小姐這問題問到點子上了，其實也很簡單，縱觀我們倒斗界，但凡大一點的陵墓，都有守陵人，而這法壇，也有守壇人，不過他們並非是血緣傳承，而是每一代守壇人，在成為守壇人的時候，就會尋找時下一任守壇人，而且必須在一年內找到新的守壇人，這樣就能保證守壇人永遠不會斷層的情況。」
守壇人？
我渾身一震，之前有守陵人，後面又接觸到了守山人，現在又出現一個守壇人！
楚笑笑繼續說：「守壇人生生世世只為法壇效命，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帶來一具屍體，之前我們一路走來，遇上幾十具屍骨，可其實真正的數量，絕對不止這些，因為這裡是露天的，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有很多屍骨早就化作了飛灰。」
猴子一驚：「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們現在很有可能被守壇人盯著？還有，那獵人也有可能是守壇人殺的？」
楚笑笑則搖頭道：「那倒未必，守壇人說是守護法壇的，其實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定時往山谷內投放屍體就行了，至於這法壇，是沒有人能破壞的，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至於那獵人，應該也不是死於守壇人之手，否則守壇人應該早早就把屍體帶過來，而不是遺留在原地，任由大雪覆蓋。」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有道理。
不過猴子還真不信邪，拿出天賜刀，就狠狠的一刀砍在法壇上，「噹」的一聲，法壇把天賜刀彈開，猴子往前一看，發現上面果然一點印痕都沒有。
猴子說道：「這東西還真厲害。」
說起來，天賜刀也是極其鋒利的，削鐵如泥也不為過，可是砍這個玉石製作的法壇，竟然連點白痕都沒有留下，可見這法壇真和楚笑笑說的那樣，堅不可摧。
不過我內心就想，如果用炸彈來炸這東西，不知道能不能炸碎？
就算先人再厲害，也不可能算到現代還能發明那種大威力炸彈吧？
第六百一十二章守壇人
當然，這種腦殘的話我也是不可能問出來的。
我說道：「既然知道屍體是守壇人運過來的，而我們也動不了這合符壇，那麼我們應該也沒必要待在這裡了。」
楚笑笑點點頭：「確實如此，只要我們以後不再靠近這山谷，守壇人就算發現了我們，也只會直接無視我們的。」
按照這樣說來，我們在附近駐紮的話也應該沒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