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中替他默哀了半分鐘，希望他的話沒有惹怒那隻鬼王。
我的臉卻是不知不覺的白了。
富二代對我挑眉，並且吹了一聲口哨。
沈冥勾唇，指尖凝聚鬼力注入他腦中，他縮著脖子打了個寒顫，疑惑的四處看看，總覺得四周冷了不少。
我看到沈冥的小動作，小聲問他，「你對他做了什麼？」
「敢垂涎孤的女人，孤一定要給他一點苦頭嘗嘗，散他一點陽氣罷了。」沈冥冷笑，不自量力。
沈冥吃醋的樣子……我喜歡極了。
「散陽氣之後會怎麼樣？」我轉頭問身後的沈華。畢竟這麼白癡的問題問沈冥會被他鄙視。
沈華愣了一下，剛才主上的動作他也看在眼裡，只不過動作太快，他根本看不清主上對那個男人做了什麼。
經過我這一問，他多少有些明白了。
「陽氣是人類的精氣。若是陽氣沒了，人便死了。」沈華簡潔的解釋道。
我感到後脖子一陣發涼，抱緊沈冥的手臂，果然像沈冥的做事風格。
我貼在沈冥身上問他，「你散了他陽氣，那個富二代會不會死？」
其實我更加擔心的是，沈冥如此做會不會打破人類生存規律。即使他是身份尊貴的鬼，能厲害得過天道嗎？
但聽在沈冥耳中，我的話便是另外一種意思，冷聲道，垂眸睨我，「捨不得？」
我重重一腳踩在他鞋子上，「才不是！他畢竟是一條人命……」
生活在和平法制的年代，實在無法忍受，那些動輒便取走別人生命的做法。
沈冥輕笑，微涼的唇摩，擦著我的耳廓，「孤不過是散他一點陽氣，晚上做做噩夢，半夜遇見一兩個孤魂野鬼罷了，對他的壽命毫無影響。」
血液一下衝上腦袋，我臉紅得像是煮熟的雞蛋，「我不知道……對不起……」
沈冥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對孤，你永遠不用說對不起。」
他的眸色漸深，望著我，「若是需要你向孤說對不起，一定是孤有什麼地方沒有做好。」
與沈冥相知相識這麼長時間，他說過情話無數，但每一句我都覺得只是在調戲我。但今天說得話，走進封閉的心，觸動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心裡有些酸，但更多的是甜，不停的擴大著，佔據整顆心，就像沈冥如今已經佔據了我整顆心。
被鬼王支配的恐懼也一下便散了，有愛的人在身邊，還有什麼需要懼怕。
兩人經歷如此多的事情才真正的走到一起，沈冥多少有些後悔，現在才明白自己的心。
之前，他唯一的追求便是稱霸三界，可無邊無際的權力也無法填補他內心的沉寂。
的確，他從一開始便是帶著目的接近，但越是接近，越是被這份特別所吸引，讓他沉寂千年的心開始跳動。
愛上之後，便不再願意撒手。
富二代只當我是沈冥的女伴，卻沒想我們動作親暱，也便放棄撩撥我的打算。
富二代明顯比他的朋友沒心沒肺的多，他的朋友也被眼前的畫面驚住，「到底是怎麼回事？血液怎麼會自己動，你不覺得這個房間處處透著怪異？」
富二代又回頭看了一眼女屍，這一次他便直接叫了出來，「她……她怎麼變成乾屍了？」
我們聽到喊聲，也跟著回頭，可嵐的屍體，只剩下一副骨架，上面掛著一張皮，就像千年的木乃伊。
這下富二代不淡定了，對著可嵐的屍體跪了下去，「姑奶奶，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是我害死的，你去找你害死的人，我……我是無辜的啊。」
他的朋友從這份恐怖之中回過神來，尷尬的看我我們幾眼。
我與沈華三人都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他趕緊拉起富二代，「別丟人了，趕緊走。回去讓家裡人去寺廟拜拜，去去晦氣，再說，你看旁邊那小姑娘都沒有嚇成你這慫樣，虧你還是個男的。」
富二代回神，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起身，給自己的褲腿拍了拍灰，一隻手擋住自己的臉，另外一隻手扯他的朋友，「趕緊走，本少爺的臉都要丟光了，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
他朋友一臉懵，是他丟臉好嗎？
我輕笑，他們兩個還真挺逗的。
「出去問問連家的人怎麼回事？這到底是給活人住的地方還是給死人住的。」富二代抱臂抱怨道。
地上的四個字就如同一張張鬼臉嘲笑著我們。
在我們正準備離開之時，地上的血液又開始流動，這一次流動明顯比上一次流動的速度慢了不少。
富二代抬起的腳又放了下去，隱隱的往我們所在的地方靠。
有血液流過的地方，冒著熱氣，發出「滋滋滋」的聲音，瞬間，血被地板全部蒸發。
地上乾淨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富二代這次徹底傻眼了，「媽的，真以為是科幻劇……」
走出門的時候，我慣性又往回看了一眼可嵐乾枯如樹皮的臉，在我把視線收回來之後，那張臉動了一下。
可惜，這些我們誰都沒有看見。
連修去而又返，在樓梯口見到我們，「在大廳等了許久都未見你們下來，我就自己上來看看。」
我對著連修笑了笑，連修心細，待人和氣，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