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節

  楊天明的心在滴血。
  李玉瑤握住了楊天明的手:「天明,咱們一定要為曉蝶報仇!」
  報仇?
  !!
  這兩個字剛一出現,頓時在楊天明心裡,點燃一盞曙光,同時轉身,望向身旁的江心月。
  江心月已經著急得連忙擺著雙手:「師父,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江心月急的都快哭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
  而楊天明也只是這麼瞟了眼江心月,什麼都沒說,又立刻望向李玉瑤:「玉瑤,是誰下的毒手?」李玉瑤面露難色地道:「曉蝶臨走前,只說了心月的名字……雖然我也不信能是心月干的,但畢竟曉蝶遇害的時候,心月正好不在,而且現在心月也還沒回來。天明,你沒
  忘記海盜島上,咱們看到的那句話吧?」
  眾女都在一旁面色凝重。
  丁秋雅攥著拳頭,拉住楊天明的胳膊:「天明,你一定要為曉蝶報仇啊!」
  「心月她怎麼能這麼狠,連自己姐妹都下得了手?」周甜說道。
  謝小娜低著頭道:「雖然我也不相信是心月干的,但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件事和江心月脫不開關係……」
  肖瑞雪卻是連忙道:「大家先別這麼說嘛,心月不是還沒回來,要不咱們等心月回來,親口問問她,也讓心月有個解釋的機會呀。」
  楊天明在眾女臉上一一望去,最終又望向了懷裡的杜曉蝶,似是在沉思著什麼。
  而李玉瑤也注意到了跟在楊天明身邊這個陌生的美女,連忙問道:「天明,這是……」
  「哦,我新收的徒弟。」楊天明說。
  眾女都是一愣。
  江心月自己也是一愣。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師父竟然還在信任她?
  這超出了江心月的預料。
  「師父……」
  楊天明擺了擺手,示意江心月先別說話。
  正這時,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
  眾女見到,頓時齊齊起身,望了過去。
  回來的人,正是江心月!
  「長大」的江心月嘴唇已然開始忍不住顫抖,指向那個正走過來的自己。
  「這……這是真的?」
  楊天明則也什麼都沒說,與眾女站在一處,一齊朝江心月望著。
  江心月面無表情,就這麼不緊不慢,一步步地走了回來。當她還沒等走近眾人時,李玉瑤已經先走上前去,對江心月道:「心月,你老實說,曉蝶是不是你殺的?你只管說,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你,但只要你說不是,我們就都
  會相信你!」
  然而,剛停下腳步的江心月,卻是邪魅一笑,抬起頭面對著李玉瑤,冷冷地道:「我要說是呢?」
  眾人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她竟然承認了?
  
第901章 下不了手
  
  江心月說這話的時候,面容冷酷,冷冷地望著大家,最後目光停留在楊天明身上。
  「師父,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殺她嗎?」
  江心月的聲音一片冰冷。
  楊天明面無表情,緩緩搖頭。
  「因為你啊,師父!她杜曉蝶就是個豬腦子,只是運氣好罷了,憑什麼能得到你?而我,只是年紀小點,卻始終被你當作小丫頭!這不公平,不公平!師父,我喜歡你!」
  江心月怒吼道。
  所有人都已是目瞪口呆。
  江心月她……才多大?
  包括「長大」了的江心月在內,也都茫然地看著這一切。
  真的是自己殺的曉蝶姐?
  真的是自己有過人格分裂的這一幕?
  她依稀記得,年幼的時候,是對師父產生過幾分愛慕,是對杜曉蝶產生過一點嫉妒……
  但就憑這個殺人?
  「長大」了的江心月還是始終不信!
  「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長大」了的江心月捂著腦袋,很疼很疼。
  結果正當她極度痛苦的時候,楊天明的手卻是朝她伸了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長大」了的江心月一愣。
  因為她看見,師父的目光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這……
  就連她「自己」都承認了,師父還在信任著她?
  「長大」了的江心月,感動得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師父,我真的沒有殺人。」
  「長大」了的江心月淚如雨下。
  楊天明望向還在昂著頭,一臉不服的江心月,緩緩開口道:「所以,也就是說,你承認是你殺的曉蝶了?」
  「對,是我!」江心月仍然昂著傲嬌的小腦袋,「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我承認,我也沒想逃避,我回來就是來接受懲罰的!師父,要殺要剮,隨便你!」
  「心月你怎麼能……唉!」李玉瑤深深歎了口氣,皺著眉頭,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和杜曉蝶最好的丁秋雅,則一直在哭著,要楊天明替曉蝶報仇。
  而其他人,有的說要報仇,有的則說心月還小,要網開一面。
  「玉瑤,你看呢?」楊天明問向李玉瑤。
  李玉瑤皺著眉道:「天明,心月畢竟是你徒弟,而且她還這麼小,失去曉蝶,已經失去夠多的了,我不想再失去更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殺了她?」楊天明道。
  呃……
  李玉瑤一愣。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好嗎?楊天明是怎麼理解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心月她還小,不懂世事,而且還是由愛生恨……」
  「是啊,這就更該死了。」
  沒等李玉瑤說完,楊天明就說道。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臉茫然。
  包括「長大」了的江心月在內。
  「天明,我覺得你還是沒理解我的意思……」
  李玉瑤還想再說些什麼,楊天明則已經擺了擺手:「玉瑤,你的意思我懂,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就你帶我清理門戶吧!」
  李玉瑤愣了片刻,苦著臉道:「天明,你還是再想想……」
  楊天明對李玉瑤擺了擺手,示意她快去,同時對江心月道:「你剛剛是說,願意接收處置吧。師父我呢,下不了那個手,就讓你玉瑤姐代我清理門戶吧。」
  李玉瑤無奈,只好走上前去。
  拿出寶劍,對準江心月。
  半晌,寶劍卻是丟到了地上,回過頭一臉無奈地道:「天明,我也下不來這個手,要不咱們還是讓……」
  沒等李玉瑤說完,楊天明姐立刻道:「還是讓秋雅來吧。秋雅是曉蝶最好的朋友,也是最想給曉蝶報仇的人,我相信秋雅一定能下得了這個手的,是吧秋雅。」
  楊天明回頭,望向丁秋雅。
  「我?」
  丁秋雅也是一愣。
  「怎麼,難道不想給曉蝶報仇?」楊天明眉毛一挑。
  「不、不是……」
  丁秋雅連忙擺手。
  剛剛就她一直在哭著喊報仇的。
  「那就去吧。」楊天明道。
  「我我我……」丁秋雅面露難色,「天明,我、我也下不了那個手呀。」
  楊天明冷笑:「你們都下不了那個手是吧,那好,我自己來。」
  說著,楊天明卻是後退了兩步,來到了眾女後方,與「長大」了的江心月站在一處,同時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彎月弓,隨之拉開弓弦,對準了身前不遠的江心月。
  楊天明說道:「我這彎月弓的威力你們都是知道的,這麼近的距離,這一箭下去,即便是天師級高手,也要粉身碎骨!心月,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江心月整個人已經完全呆住,她的雙腿在不斷的顫抖,連忙擺手搖頭道:「師父……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對、對了,其、其實曉蝶姐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江心月用盡力氣在擺手,整個人也已經給楊天明跪下了。
  楊天明卻是冷冷一笑:「現在不想死?已經晚了。」
  說完,在眾女的一陣驚呼中,便已經鬆開手中的彎月弓。
《百鬼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