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從小灌輸的畸形觀念和過度的溺愛下長大，又在各自心懷鬼胎的各路牛鬼蛇神的獻媚和吹捧下，讓他們漸漸變成了現在這樣。
如果真的能改變他們兩個，也算是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吧。
真正來到王天海他們的學校，林子衿才體會到，什麼叫貴族學校。
光論佔地面積，起碼有兩個他們學校那麼大，建築風格也是歐式的風格，正中央的那棟樓，也不知是教學樓，還是其他的什麼場所，修的跟城堡似的。
這裡面綠化搞得也不錯，隨處都像花園一樣，有休息的涼亭，漂亮的鵝卵石小路通向各棟大樓。
看上去這麼好的學校，教出來的學生卻是這副樣子，究竟是學校的問題，還是學生自己的問題呢，那些各路的牛鬼蛇神中，是否也有他們的一份呢？
林子衿不想做任何評論。
錢是個好東西，它能給自己帶來想要的一切，男人永恆的三大課題其中就有它。
可錢並不是萬能的，也許有些人的良心早就被蒙蔽，甚至根本不覺得自己賺的是虧心錢，但是總有一天，他們會付出代價。
世間因果，終有其報。
至於什麼時候付出代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林子衿也不想去做那個見證者，他只是替那些因此受害的人們感到悲痛，他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靠自己的力量，能影響一個人是一個人，能救一個人，是一個人。
按正常來說，這時候應該已經是午自習的時間了，外面卻全都是有說有笑，結伴而行的學生，去的方向都是校外，而還有些學生，則橫臥在涼亭裡的長凳上玩手機。
但想想王天海說每天上課人都不齊，這樣的情況對他們來說，想必也是稀鬆平常吧。
林子衿微微搖頭，但說到底，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沒法管，也沒有能力去管。
「我們班主任那裡有全班所有同學的名單，不過這會兒她有沒有課就不知道了。」
走在教學樓的樓梯上，王天海這麼對林子衿說道。
來到教學樓內部，不少學生還在走廊上打鬧，有些將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甚至有些還叼著煙跟別人聊得正歡。
都這樣了學校都不管，林子衿也是覺得大開眼界。
「高三要好些，畢業前不論是為了應付家裡，還是怎樣，總歸會收斂一些，總的來說，這學校裡也還是有好好學習的學生的，不全都是我們這樣的人，老師他們也不是不想管，是不敢管，一個不好，工作都得丟，唉……現在想想，老師他們也不容易啊……」
也許是看到了林子衿臉上的表情，王天海這樣解釋道，語末，他輕聲一歎，林子衿並沒有從中聽出做作的成分。
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發現王天海是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還不至於在一瞬間就能變得這麼有城府，所以他的表現和話語應該都是出於真心的。
嘴角揚起一抹苦澀弧度，若是徐東鳴還活著的時候，他能醒悟過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了吧……
「這就是我們班主任的辦公室。」
來到五樓，王天海在一道緊閉的門前停了下來，透過窗戶能看到，裡面還有幾位老師在辦公。
王天海說著就要推門進去，林子衿微微皺眉，提醒道：「這可是老師的辦公室，你就這麼進去了？」
王天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剛想問就這麼進去有什麼問題，旋即他怔了怔，明白了林子衿的意思。
「咚咚咚。」
輕輕敲了敲門，裡面有一個略顯疲憊的女聲喊道：「請進。」
林子衿暗暗點頭，看樣子這王天海是真的改變了，也真的有心想要改變，放在之前，他早就跟自己槓上了，又怎麼會考慮自己的提醒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再生事端
得到老師的同意，王天海這才推門走進去。
「孫老師，打擾您一下，想問你點事情。」
來到一位女老師的辦公桌前，王天海漲紅了臉，半晌方才有些彆扭的說道。、
讓長期以來橫行霸道的他說敬語，他一下子覺得不習慣不說，心中也難免會有些覺得這很丟人的念頭，這對他來說很正常，根深蒂固的東西，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扭轉過來。
但只要他有想要改變的心，這一切就並不困難。
那女老師抬起頭，看著王天海，滿臉的難以置信。
「王、王天海？剛才是你，敲得門？」
王天海抿著嘴唇，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我，孫老師，我找您有點事兒。」
姓孫的女老師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仔細的打量著王天海。
「不會又是你們的什麼惡作劇吧？還是你也開始磕藥了？」
林子衿都有些忍俊不禁，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了王天海平時是有多壞，突然一下變好，老師居然都不敢相信。
王天海的臉越來越紅，抗聲道：「我沒嗑藥！我只是……只是……只是意識到要尊敬老師嘛，行了，孫老師，別糾結我了，我想找您問點事兒。」
孫老師，仍舊沒有將視線移開，辦公室的其他老師也開始用驚異的眼神看著王天海，搞得後者有種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也令他感到惱火。
一句「他媽的，你們看什麼看！」差點脫口而出，卻被他忍住了。
想起林子衿的那番話，他試著站在老師們的角度思考，一個作惡多端許久的壞學生突然變好，換做是他，沒準還會以為對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這裡，他低著頭，一言不發，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去解釋，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也沒有什麼好辯駁的。
「好了，雖然不知道你今天是怎麼回事，還有董國輝，你也來了，總之，要是能改好，就是好事，老師也希望你們能夠成為好學生，以後能為社會做貢獻，說吧，有什麼事情？如果是想拿回你幫董國輝藏得那點藥，就免談了，要是被警察發現，你倆就都毀了，這是藏毒罪你知道嗎？膽子怎麼那麼大，什麼都敢搞！」
兩個人低著頭，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連連說自己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林子衿看在眼裡，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