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兩人走遠，月蔭臉上的憤怒沒有任何徵兆的一下子便消失了。
「鬆手！還摸上癮了是不是？這個該死的周顧，若不是有計劃在先，我還真的會好好收拾一下她，可是這一次就放過她好了，畢竟接下來發生的這場好戲所給我帶來的愉悅要遠遠超過我剛才的鬱悶，通知陛下吧，請他回來看好戲了。」
月蔭用神識開口道，一雙和屍王一樣的眸子中泛起一抹殘忍。
最後的終極實驗，到此終於拉開了序幕……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終極實驗
「一別許久，你倒還是老樣子，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又總覺得你不會來，看來我是猜對了一部分，又猜錯了一部分。」
周顧一邊慢悠悠的在前面帶路，一邊突然用一種十分輕鬆，像是閒聊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林子衿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了當初他們在周顧家的舊宅裡面的時候，也曾有過類似於今天這樣的場景。
只是當時兩人是並排前行，有很多共同的話題，談天說地，明明才認識不久就像是早已相識的好友一般，可現在他們卻是一前一後，一個說話，另一個卻始終沉默不語，彼此之間早就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陣營不同，心中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完全相同，早已注定了他們永遠都會是敵人，再也做不成什麼朋友了。
「你知道嗎？從被抓進來到現在，小允幾乎每天都要受到嚴刑拷問，可是即使被打的皮開肉綻，她卻依舊不肯出賣你的任何一點信息，要麼就不說話，要麼就嚷嚷著讓我們衝她來，不要害你。
可是你的那個叫周佳佳的初戀情人，一聽說我們的目標是你，當即把知道的關於你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說了出來，雖然有很多都是無關緊要的，但也著實有不少有用的情報，她甚至主動提出用自己作為誘餌，引你現身，求我們在抓住你之後放了她，很有意思吧？同樣是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呢？」
當林子衿聽到小允被打的皮開肉綻的時候，週遭的山壁都因為他控制不住而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勢而有些顫抖，好多細碎的小石頭往下掉。
周顧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饒有興趣的看著林子衿。
「你是覺得生氣，還是覺得心疼呢？」周顧淡淡的開口，林子衿卻仍舊不理會她。
林子衿回憶起了從前的好多事情，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對周佳佳的感情或許根本不是什麼愛情，只是一種情竇初開時的悸動而已。
對於剛才周顧口中周佳佳的那些所作所為，老實說他的確有些心涼，卻又似乎能夠理解。
周佳佳自始至終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又憑什麼為了他而不明不白的承受嚴刑拷問甚至丟了性命呢？
況且這樣的事情，她從前又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那封情書是自己一直以來寫的唯一一封情書。
說起來，即使自己那麼愛小允，卻從未給她寫過，甚至總是連累她陷入危險，這次也是一樣。
可即使是這樣，小允卻……
淚水悄然滴落。
他能怪罪誰呢？擄走她的妖皇？那些嚴刑拷問小允的妖族或者邪道？
他誰都無法怪罪，他也沒有資格，這一切都要怪他的無能，是他沒有能力保護好小允，沒有能力照顧她。
「還有多久才到？」
半晌，林子衿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周顧微微一笑：「很快就到了，印象中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掉眼淚呢，不過我想，這恐怕並不是最後一次。」
接下來的一路上，兩人都不再開口，直到他們穿過一條向下的樓梯來到地牢。
「你們都出去吧。」
周顧對著那些這裡的看守淡淡的開口，那些看守看了林子衿一眼，而後嘴角揚起不屑的笑容，告退離開。
可他們剛走了沒幾步，卻瞬間停在了原地。
片刻後，他們的頭顱整整齊齊的同時從脖子上滑落，鮮血噴的到處都是。
「我說你們可以走了嗎？」林子衿的聲音極度冰冷，一想到小允就是被這些王八蛋整天折磨，他就控制不住心頭的怒氣，讓他們活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你知道嗎？剛才你的樣子，可比那些邪道和妖族要可怕和邪惡得多。」
周顧於這個時候開口，臉上依舊帶著微笑，林子衿只是瞥了她一眼，而後伸出了手：「鑰匙給我。」
「鑰匙可不在我身上，他們身上也沒有，每次拷問小允的時候都是由某一個人自己安排的，鑰匙全部在他的手上。」
林子衿皺起了眉頭：「他在哪裡？」
周顧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不過說起來，他和你也是老相識呢？」
林子衿剛有些疑惑這個人是誰，身後便傳來了動靜。
週遭的空氣開始扭曲而後緩緩形成一個人形，最後這透明的空氣慢慢的著上了顏色，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出現在了林子衿的眼前。
一身定制的紫色西裝，一頭淡綠色的頭髮和慘白的臉，還有那兩邊臉頰各自擁有的一道傷痕與嘴角連同整個嘴巴串聯起來，看上去十分詭異的笑容。
林子衿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人，臉色變得十分陰沉：「王小永！」
「你知道嗎？我更希望你稱呼我為joker，別誤會，我是說我和那些穿著廉價服飾的低成本coser以及那些膚淺的模仿者可不一樣，我是崇拜這個人的話，我絕對不會去模仿他，我會直接去成為他，讓自己的身心與這個角色合二為一，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很成功？
嘿，老兄，為什麼這麼嚴肅？馬上就要與心愛的人相見了，你難道不高興嗎？想救走你心愛的女人和那些和你有關係的人？沒問題，只要你願意陪我玩兒一個遊戲，當然，你不願意陪我玩兒也行，我便當著你的面好好折磨一下你最愛的女人，你便再沒有辦法對我的任何提議說不，你覺得呢？」
王小永的臉上帶著得意且癲狂的笑容，他興奮的渾身緊繃，感覺自己就要升天了一般，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快感，他一邊更加迫切的想要開始自己盼望已久的最終實驗，一邊卻又對林子衿會如何選擇相當的感興趣。
然而片刻後，林子衿仍舊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王小永剛要說些什麼，卻感覺脖頸處一疼，而後頭顱便沖天飛起，而後狠狠地落在了地上，鮮血四濺。
「像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就不用做出什麼狗屁選擇了？」
林子衿冰冷的聲音從王小永身後傳來，剛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林子衿」於此刻消失，原來那不過是個殘影，真正的林子衿早已出現在了王小永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