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我說道:「我在一本小說裡看到過,一個人不可能真正的無所畏懼,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他害怕,有他牽掛的東西!」
陳柔被我的話一提點,眼睛亮了亮:「王婉的害怕和牽掛是什麼呢?」
我想也不想地說道:「她的家人!」
包正元連連點頭道:「不錯,這老東西得了不治之症,已經將生死看開了,自然無所畏懼,但是,如果我們以她的家人為要脅,不怕他不乖乖就範!」
這麼做雖然不那麼正義,但是以惡制惡,不也讓人痛快嗎?
我和陳柔商量了一會兒,便往醫院走去,之前的動靜有點大,因此,再回去時我不得不做一些偽裝,我在雜物間裡找了一件白大褂(這裡放的都是醫生們沒有洗的白大褂,男人的白大褂汗味,煙味太重,女人的白大褂倒是好聞,但是太緊了一些,這讓我陷入了選擇困境,我猶豫了很久,還是選擇了一件女人的,緊點就緊點吧!有得必有失,這個道理我早就明白了!)
我又找了一頂帽子戴在頭上,照了照鏡子,心想這時候要是再來一副眼鏡,就完美了,標準的年輕有為主治大夫嘛!這一路過去還不得將護士,護士長,女醫生們都驚呆啊!
不過我是個低調的人,因此,我微微低頭,快步往前前走去,來到王婉所在的病房時,就見病床前站滿了人,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甕聲甕氣地道:「媽,聽說你被人打了,是誰啊?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弄死他!」
說著話,男子活動著拳頭,彷彿馬上就要大殺四方似的。
有錢的喜歡讓人知道他有錢,有權的喜歡讓人知道他有權,有力氣的也會下意識地展示自己的力氣,眼前的男子就是這樣。
男子的身邊站著一個農婦,體形和男子差不多大,說話聲音也和男子一樣的粗聲粗氣:「婆婆,常言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你以前得罪了人家,人家這是來報復呢!」
王婉怒氣沖沖地道:「就你能分析,好像腦子裡裝的貨比肚子裡裝的還多似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之前那點兒事?說來說去,也怪你們不爭氣,你們要是爭氣點,掙得錢多一點,我一個老太婆,何至於去做那麼陰損的事情!」
一聽這個,夫婦兩人的臉色變了:「媽,我們還有事,先走啦,回頭再來看你們!」
一旁的小男孩不樂意了:「爸媽,咱們才來呢,就要走?奶奶一個人在醫院多孤單啊,咱們再多陪她說會兒話唄!」
王婉撇嘴道:「就你們這點出息,剛才的橫勁兒哪裡去了?怎麼地,怕我將你們牽扯進去?你們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兒媳,我能將你們牽扯進去嗎?還不如小馴有膽量呢,來,小馴,奶奶抱抱!」
小馴才要過去,被女人攔住了:「婆婆,你看啊,你病得那麼重,就不要與你孫子那麼親近了,要是傳染給他可咋整啊!」
「你是蠢還是欠啊!」王婉怒道:「老娘生病是不假,病重也不假,但是這個病是不傳染的,你不知道啊?」
女人撇嘴說道:「醫生的話不能盡聽,人家那是寬你的心呢!」
「我打死你這個娼婦!」王婉是真的生氣了。
揮出去的手卻被女人抓得牢牢的:「老東西,你生什麼氣嗎,我百般小心,還不是為了你們老王家的血脈嘛,萬一小馴在你這裡染上什麼病,你們老王家可就絕種了哦!別怪我不先提醒你們!」
女人另一隻手將小馴的手抓得死死的,小馴根本掙不脫。
王婉心知今天想要親近孫兒是不可能的了,喪氣地揮手道:「好好好,什麼都不說了,將東西放下,你們趕緊走吧,我還要看《宮心計》呢!」
聽老太太這麼說,女人這才算放下心來,拉著小馴的手往外走去。男人將水果放下,趕緊跟了上去。
我本來是想進去與王婉說明利害,所謂先禮後兵嘛,她要是還不肯將包留下親生父母的信息告訴我,我們就對他的孫兒小馴下手,但是看著老太太那張馬臉,我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眼前的老太太,絕對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與其想著說服他,還不如用實際行動讓他屈服。
小馴才進電梯呢!
我給陳柔打電話:「柔姐!」
陳柔問道:「情況怎麼樣?」
我說道:「王婉的家人來看她了,剛剛下電梯呢?」
「你的意思是直接動手?」這就是我喜歡與陳柔呆在一起的原因了,往往你提點一下,她就能夠猜透你的心思,這個叫做什麼來著?玲瓏心思!我恩了一聲解釋道:「這個王婉老太太,估計很難說服,還不如直接動手!」
陳柔說道:「電梯門來了,走出來一個胖子,還有一個女胖子,對了,那個小孩就是你說的小馴嗎?」
我說道:「就是他!」
陳柔說道:「他們去取車了,你快下來吧!」
我趕緊按下相鄰的電梯,下到了一樓,陳柔和包正元等人就站在電梯口,見我穿著胸前隆起兩塊布料的白大褂,楞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陳柔看著我問道:「這是……」
「白大褂啊!」
包正元在一旁問道:「你不會是打暈了護士,脫下了她的衣服吧?」
我撇嘴說道:「用得著那麼暴力嗎?我幾句話就能讓她們將衣服脫下來!」
陳柔自動屏蔽了我的胡吹,問道:「煩啦,你有什麼計劃?」
我扯了扯白大褂道:「你看,我道具都準備好了!」
第125章:小孩的推理能力
我緊走幾步,追了上去,就見王胖子一家正圍著一輛三輪摩托車鼓搗著什麼呢!走近了一聽才知道,原來是三輪摩托車太老了,發動不了。
王胖子讓小馴母子推車,自己坐在車上發動。
摩托車轟隆隆地響了一會兒,仍舊熄火了。
王胖子氣的不行,罵自己兒子老婆平時吃飯吃三大碗,推起車來卻不肯使勁,王胖子的老婆不肯相讓,兩人差點在綠化帶打起來,我走了過去「咳咳咳……」
夫妻兩人見有人來,這才住了手,見我看著被他們壓壞的草坪,伸手撥了撥說道:「沒事兒,沒事兒,草的生命力強著呢,別說踩兩腳,放火燒都沒事兒,不是有句話說嘛,離離原上草,一歲一那啥,野火燒不盡,春來發幾枝……」
我對王胖子升起了由衷的敬意,一句是白居易的詩,一句是王維的詩,拼在一起,竟然絲毫沒有違和感,可見功底,我乾咳了兩聲,說道:「這個事情容後再說,對了,你們是王婉的家人吧?」
王胖子趕緊說道:「王婉是我娘!」
「嗯!」我點點頭,一臉凝重地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王胖子夫婦一見我這樣子,心裡頓時有些沒底,問道:「醫生,我娘她怎麼了?」
我說道:「這裡不好講,去我辦公室吧!」
「哦!」一路走,兩口子的神情越來越糾結,我的神神密密,讓他們將自己的想像力發揮到了極致,而這正是我要的結果,我引著一家三口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候診室,這才像是突然想起一樣說道:「對了,孩子就坐在這裡吧!」
《最後一個趕屍人(魏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