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可是……」
關豐才開了頭,我就將電話摁掉了,特麼的昨天晾我一天,還不興我晾晾你們啊,再說了,陳柔說了,天沒亮不許叫她,她是老大,我聽她的。
一晚上過去,甘悅還站在原地,見我打開電話,將身體往一旁挪了挪。看了一會兒電視,關豐又打來電話了,這傢伙真是準時,說兩個鍾那就是兩個鐘,分秒都不帶差的,我含糊地應了一聲,起身去找陳柔。
咚咚咚,我伸手敲門,好一會兒,門打開了,陳柔摁著眉心裝做不經意地問我:「女朋友走了嗎?」這句話問得很奇妙,關鍵點不是在走了嗎,而是在前面三個字「女朋友」
「沒走!」我隨口應道。
「哦!」陳柔的神情黯淡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那我洗漱好了在門口等你吧!」
第144章:只剩下身體的人
「別啊!」我說道:「多認識一個朋友有什麼不好啊,去看看唄!」
陳柔了遲疑了一下,說道:「好吧!」
我推開房門道:「柔姐,人其實你也認識,,這不,就站在電視前呢?」
陳柔一抬眼看到甘悅,微微一楞,看看我,又看看甘悅:「你們,你們……」
我微笑著點頭道:「嗯,我們。」
陳柔回過味來了:「煩啦,你騙我呢?」
「騙到了嗎?」我盯著陳柔看。
陳柔避開我的目光道:「甘悅,你來找我們做什麼?」隨即意識到了什麼「甘悅她……甘悅她……」
我歎了一口氣道:「昨天甘悅來找我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陳柔走上前,撩起了蓋在甘悅胸前的毛巾,又輕輕地放下了:「煩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陳柔說了一遍,陳柔秀眉緊蹙,看向我道:「煩啦,你是什麼想法?」
我招手道:「可別,你是老大,我聽你的!」
陳柔想了想道:「你不是愛行俠仗義嘛,這個活一併接了唄!」
我心說你自己想接就接唄,幹嘛還怨上我了?「那行!關豐他們就在樓下等著我們呢,咱們下去吧!」
簡單的為甘悅化妝之後,我取出硃砂——既然接了活,自然得封硃砂了!可能有人會問,甘悅已經是怨屍,能自己行動了,幹嘛還要封七竅啊?怨屍能行動不假,但是怨屍終歸是怨屍,他的行動不受控制,而封了七竅之後,我就可以用起屍鈴控制她了。
封好硃砂,我一晃手中的起屍鈴,喝一聲走,便引著甘悅下樓而去,房東老闆見到我們,微笑著打招呼:「小陳,出門啊!」
我點點頭:「去朋友那裡坐坐!」
見房東緊盯著甘悅的胸口,我這才發現,甘悅的胸口還圍著浴巾呢,趕緊說道:「老闆,不好意思啊,浴巾弄壞了,我們得拿出去扔掉!」遞過五十塊錢道:「你看這些夠麼?」
房東看著浴巾上透出的淡淡血跡,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哦!」
這傢伙在想什麼呢?她不會以為浴巾上的是初血吧?不會吧?好像還真是!一個中年婦女就不能想點別的東西,滿腦子都是男男女女,OOXX嗎?信不信我揭來浴巾來嚇得你半身不遂啊!
我走出兩步,見甘悅還站在原地,悄悄地一晃起屍鈴道:「甘悅,走啦!」
甘悅慢慢地轉過身,跟了上來。
旅店外面,關豐早已經等在那裡了,還像上次一樣,身體倚著車門,不過神情之中多了許多的焦慮,目光從我們的身上移動到了甘悅的身上:「甘悅,你怎麼在這裡?披個浴巾幹嘛啊!喬裝改扮嗎,喬裝改扮也得蒙在臉上,而不是蒙住胸口!」說著便粗暴地將浴巾扯了下來,這一扯下,甘悅胸口的槍洞露了出來。
關豐嚇了一大跳:「甘悅,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反問道:「你覺得她還能回答你嗎?」
關豐這時候反應過來了,看著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甘悅已經死了?」
「那你覺得呢?」
「她是怎麼死的?」關豐問。
我將陳柔讓進車裡,簡略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關豐一聽說甘悅知道董成華的下落,一把揪住她的衣領道:「你知道董成華在哪裡,快帶我們去找他……」
我撥開他的手道:「知道有什麼用,此時的董成華與周司強,估計早就過了邊境線了!」
關豐鬆開了手,神情有些低落,他告訴我們,他從岑城警局出來,就與賀小安一起去尋找董成華他們,整整一天一夜,他們一刻都沒有停留,所有的關係,特權通通都用上了,但是沒有用,董成華,周司強和鳥蛋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就在一個多鍾以前,他們找到了一具出租車司機的屍體,從他的行程來看,很可能與董成華他們有關,這才想起我能聽屍,就想讓我幫忙聽聽,才給我們打的電話。結果我們卻讓他在風中站了一個多小時。
聽關豐的語氣,還頗多怨氣的樣子,我不滿地說道:「關豐警官,以後有什麼事,提前跟我們打聲招呼,你將我們晾在警局裡我怪你們了麼?禮尚往來罷了,誰也怨不著誰!」
關豐揮手說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小安,怎麼停了?」
賀小安無奈地說道:「前面堵車了!」
時間有些不對,咱們趕上早高鋒了,等了足足半個多鐘,道路才開始通暢,車子開進人民醫院的地下停車場,關豐領著我們往停屍間而去,停車場在負二樓,停屍間在負一樓,一樣的陰森冷清。
停屍間的意思是屍體的暫留之地,一般來說,死因有問題或者死後還有瓜葛的(比方說親人因此爭吵不休,比方說還欠醫院的醫療費)都暫時留在停屍間,待問題解決之後才送太平間。
我們趕到的時候門是關著的,推門而入,就見一個只剩下身體的人影在翻找著什麼,賀小安嚇了一跳:「誰?」
那人從抽屜裡收回腦袋,拉開口罩道:「還能是誰,我啊!」
賀小安一看是法醫,鬆了一口氣,問道:「屍體還在?」
「不在難道它還會自己走了不成?」法醫拉開天藍色的簾布道:「人就在那裡,你們自己去看吧!我還得找點東西,就不陪你們了!」
我和陳柔往裡走去,走到台前,頓時傻眼,怒視著關豐道:「誰讓你將屍體解剖的?」
關豐在微微一楞之後瞬即明白過來,我之前跟他說過,傷得太重的屍體是無法聽屍的,因為屍體的氣已經散了,魂魄離體而去!聽屍聽屍,聽的就是有魂之屍,沒有魂魄怎麼聽?一塊石頭你能聽出它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