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我想了想說道:「好吧!」
我搬過一張凳子,站在凳子上,將畫像自牆上取了下來,用力一扯,相框便被我扯掉了,將蒙在其上的玻璃放到一邊,得到了一張薄薄的紙片,我沖左丹丹確認道:「你想清楚了嗎?」
左丹丹點頭。
啪地一聲,打火機上竄起一團火焰,將畫紙點燃了,轉眼間就燒成了一團灰燼……莫孟夏有臉容隨著畫紙的燃燒變得越來越扭曲了,最後被風一吹,便散去了。
卻在此時,窗外外面一片雜沓之聲。
我心裡一驚,心想不會是怨屍闖香園被發現了吧?推外窗戶往外一看,發現並不是那麼一會事兒,香園小區的樓下圍了四五十個人,都昂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他們的目光望向的是我們的上方!
我抬眼望去,就見九樓的窗戶上站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就是——莫孟夏。
她怎麼會在左丹丹家裡呢?
站在九樓的窗戶上多危險啊,風一吹就有可能將人吹下去的!
哦不對,看她那樣子,就是要跳樓!難道是被燒掉她畫像的緣故?相傳畫像留得久了,就會存有人的精氣神,畫像燒了,等於本人失了魂魄?
不知道誰報了警,已經能夠聽到警車和消防車的鳴笛聲了。
樓下議論紛紛:
「媽的香園這是怎麼了啊!被詛咒了嗎?三年三個跳樓的,這架勢,直追富士康啊!」
「這麼漂亮的美眉,幹嘛尋死啊,留下來給我做老婆不好嗎?」
「要不等她跳下來之後,你再撿回去?」
…………
議論聲中,警察趕到了,對為這個城市的守衛者,他們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也因為如此,他們沉著冷靜而又井井有條,大家分工協作,有人拿著擴音喇叭安撫莫孟夏,有人混在圍觀的人群之中上樓,有人開始充氣墊,做最壞的打算。
可能是陷入了自我的世界裡,莫孟夏對面前的一切都充耳不聞,直到喊話的警察嗓子都嘶啞了,這才回過神來。
警察繼續喊話道:「生命誠可貴,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漫長,短暫的失意很快就會過去,其實,如果將時間拉長一些,你會發現,你眼下所有的不如意,都是你未來上進的階梯……」
聽著這喊話聲,我在心裡猜測這傢伙肯定是偽文青,說的一堆華而不實的屁話,這個世界上,大道理誰不會講啊,你要是將話筒放到莫孟夏的耳邊,保不齊她能說一通比你更加深刻的道理呢!
但是有卵用啊!
我回頭看向左丹丹,猶豫著要不要將眼前的情況告訴她。
這時候,就聽莫孟夏嘶聲叫道:「閉嘴,閉嘴,你們給我閉嘴,讓我老公來跟我說話,他要是不趕回來,我就跳樓……」
樓下的警察很快行動起來,在問圍觀群眾無果之後,衝向了香園物業,從物業那裡拿出了一個小本本,便開始撥電話。
莫孟夏結婚了?
左丹丹死後,祝海害怕睹物思人,於是就搬走了,將房子出讓給了莫孟夏做婚房?莫孟夏害死左丹丹,就是為了他們家的房子?咳咳咳……我這是不是有些想當然了!房子哪裡都能買啊,犯得上背上人命債麼?而且還是最好的朋友?
一直到警察念出莫孟夏老公的名字,我才恍然大悟!
「祝海,我是岑城香園分支的派出所警察,請問你在哪裡啊?你的老婆鬧著要跳樓,情況十分危急,請你馬上回來一下!」女警的聲音沉肅。
敢情左丹丹的老公和莫孟夏的老公是一個人啊!
那莫孟夏害死左丹丹就說得過去了,不是搶房,而是搶人……那我昨天看到的祝海與一年輕女子約會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件事情,說不定祝海也參與了其中。原因很簡單,想要在老公的眼皮子底下殺死他的妻子,這是很難做到的!
電話裡的聲音很不耐煩地說道:「我在忙!」
「你老婆吵嚷著要跳樓,情況很危急,你還是放下手頭的工作,回來一下吧!……」
祝海的聲音一點也不友善:「那個瘋女人,發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等她發完瘋就一切都好了,你們別太在意!」
第233章:報復
女警還要說些什麼,就聽到人群中發出驚呼之聲!
我抬頭一看,莫孟夏跳樓了。
樓下正在充氣墊的警察扔下充了一半的氣墊,嗖地一下跑掉了(這個可以理解,畢竟,警察的身體不是鐵做的,能承受近百斤重量的高空拋物)
我也趕緊縮回了頭(為了防止被砸頭!)
而十樓的警察已經綁好了安全帶,正沿著空調架爬下,只需要再多給他五秒鐘的時間,他就能夠飛起一腳,將莫孟夏踹回屋裡……
然而,一切都遲了!
就聽到呼呼風聲,一道米白色的影子從我的面前快速閃過,往下墜去。
樓下有氣墊,雖然只充了一半,但是應該足以抵消絕大多數的衝擊力,因此,我也不是很擔心!招呼左丹丹過來。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聽到咚地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這絕不是落在氣墊上的聲音,如果是落在氣墊之上,因為有空氣的反彈之力,也許會發出很響的聲音,但不會這麼沉悶的!
我探頭去看,果然,莫孟夏落在了離氣墊一米遠的地方。
一米的距離,生與死的距離!
莫孟夏的身體仍然在抽搐,血水從身體下面流向了不遠處的下水道。
醫護隊趕緊過來,稍做檢查之後便抬著屍體離開了,一旁放置氣墊的警察卻沒有離開,他們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氣墊擺放的位置不說十分精準,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結果卻沒有將人接住!
他們很不甘心,讓人用麻袋裝了與莫孟夏身體等重的物品從發九樓扔下,扔了三四次,每一次都是準備無誤地落在了氣墊上。這足以證明,他們安放氣墊的位置沒有錯,那莫孟夏的隕命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難道她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