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張老,您指的是哪位大人?」我腦海裡面立馬浮現出了當時張富水和一個光膀子大漢交談時,說請一位大人回來對付我的事情。
張富水和光膀子大漢說的那位大人,和張老說的大人,是不是同一人?如果是,那麼那位大人和打更人又是什麼關係?
張老看向我,眼裡有些憂色,說:「那位大人是當地有名的神公,有人說他是天神轉世,他也是我們坐牛村的貴人,只不過他不是幫我們坐牛村改變命運的,而是為我們坐牛村做白喜事的風水先生,在他主持的白事喜事下,死者安息,不會出現死不瞑目的現象,而新婚夫婦則家庭和睦,但他很少出現,除非村中有人去世。他和村長的關係很好,村長可能會請他對付你,你是天乙貴人,也是神煞,能夠給人帶來福也能帶來禍,村長不會讓你這個禍害留在本村的,你出生到現在,之所以被封殺不能回來,也是因為這點,當初你母親在墓中產下你的時候,村長要帶人打死你們母子倆,是這位先生出面,你們才母子平安的。」
道士!
那位大人就是我母親的傳說裡,提到的那位路過的道士!
據說當時我出生時,村長等人要將我和母親當做妖怪亂棍打死,正好那位道士路過,於是為我擺卦一算,之後算出我和我母親不是妖怪,也不會降禍坐牛村,這才逃過一劫。
想起了我母親那段傳說現在被印證,我有些心跳加快,難道說,我真的是我母親當年跟一個六十歲的老人在丘子墳裡面生下的我?
太荒唐了。
我搖了搖頭,不相信這是真的。
「對了。」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位為我指點迷津的打更人,於是問道:「張老,您說的那位大人長什麼樣?」
張老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然後看向我,苦笑道:「老頭我也很久沒見過那位大人了,總之他看起來就是一副得道神人的模樣。」
話完,張老便轉移話題問:「你有想過怎麼應對村長請那位大人對付你的事情嗎?」
我沒有說話,心中還在思考著,那位大人,和那位打更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張老見我不說話,也不再出聲。
此時天已經濛濛亮,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蒸發了昨夜的冷意,讓周圍升起了一絲絲溫度。
第十九章 結婚
沉默良久過後,張老家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張老,張老,開門!」
我一聽,是張四斤那小子的聲音!
真是冤家路窄。
我立馬捋起了袖子,朝張老使了一個你不要管的眼神,然後大步往門口處走了過去,來到門口,打開門我就將門外的人揪了進來,然後反手把門關上。
張四斤看著我,眼睛都傻了,支支吾吾的說道:「張,張遠揚,你,你不是,不是……」
我直接將張四斤摁在了門牆上,大聲問道:「你他媽的,賣了我之後變成結巴了啊?連說話都不會說?!」
「我,我……」
張四斤面紅耳赤,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出賣了我,哪還有臉跟我說話?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掄起拳頭就狠狠的砸向了他的肚子。
「啊呃——」
幾拳下去,張四斤痛苦的雙手摀住肚子,也不敢反抗,弓著腰,像一隻蝦米一樣。
揍了他一頓,我氣消了不少。
「說吧,張四斤,我把你當好朋友,你為什麼要出賣我?」我將張四斤的頭抬起來,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直到現在我都還是不太敢相信,和自己同一張床上睡,穿同一條內褲的好朋友居然會出賣我!
張四斤不敢跟我直視,眼睛瞥向別處,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有我的,苦衷,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賣你……」
苦衷?
我苦你大爺!
我掄起拳頭就要繼續揍人,這時身後傳來了張老勸止的聲音:「張遠揚,你別打他了,他確實有苦衷。」
我轉頭憤怒的看向張老,問道:「什麼苦衷能夠讓他去出賣一個認識多年的好朋友?你知道當我得知自己被他出賣之後,有多難受嗎?」
張老搖頭走來,苦口婆心的說道:「四斤這孩子心眼不壞,他之所以出賣你,又何曾不是在保護你?」
保護我?
我心都在滴血,那他媽的能叫保護?!
張老又繼續說道:「他不想讓你落在村長等人手裡,所以帶著警察過來,想讓他們帶走你,等你到了派出所,那就一切都安全了,這也是老頭我的主意。」
我眼神更冷了,我就懷疑張四斤這個蠢貨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出賣我,原來是張老在背後指使!
張老見我看向他的眼神不善,頓了頓,解釋道:「你難道以為老頭我在害你?你想想,你被警察帶走之後,是不是比被村長他們抓住要安全?」
被警察帶走,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被村長抓住後,我被關在祠堂裡綁成了粽子,可是,要不是張四斤出賣我,我又怎麼會被村長抓住,或者被警察帶走?
我搖頭:「如果張四斤不出賣我,村長他們不一定抓得住我,所以張老您舉的這個例子不成立。」
張老連連歎氣,說道:「但你昨晚要是不被村長或者警察抓住,村長們定會向警察舉報你是畏罪潛逃,到時候你不僅是被村長們通緝,還得被警察們通緝。」
我皺眉不語。
他這句話說的我無法反駁,確實有道理。
但我覺得無論如何,出賣我還是不對的,再怎麼樣,張四斤也不應該出賣我,畢竟我是他的好朋友!
《丘子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