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
我不快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就站在了風水橋上,看著那條溪裡「嘩嘩嘩」的流水聲,心情稍微和悅了一些。
一直在橋上待了半個小時我才戀戀不捨的離開,打算回去鎮上面隨便找一個醫店給豬弄點藥材回來,然後再繼續想辦法向吳匣燭套話,問清楚當年關於母親的事情!
當我離開了侗寨,踏上了返程的九座山之第一座山,第二座山,直到第三座山的時候,我又看見了那位養蛇的斗笠人。
他站在一棵樹下,仰頭目不轉睛的望著樹上。
我好奇的走過去,問:「前輩,您在看什麼呢?」
「噓。」
斗笠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的回答:「家蛇正在捕食。」
捕食?
我眨了眨眼,馬上就靠到斗笠人身邊,和他一起仰著頭,盯著樹上看,只見樹上的一根樹枝,正盤著一條蛇。正是那條金環蛇。
而在蛇的上方,有一個鳥窩,裡面有小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
自己跨過三座山也累了,也正好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會兒,還能一邊看看戲。於是就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那條金環蛇盤踞在樹枝上良久,直到鳥窩裡的大鳥扇動翅膀飛走了,它才緩緩離開樹枝,然後爬到了鳥窩上,圍著鳥窩形成了一坨之後,它吐著蛇信子,看著鳥窩裡那些嘰嘰喳喳的小鳥,像是挑食一般打量了起來。
一直過了三四秒,它才選擇好了目標,一口就將其吞入口中,直接咽進肚子,然後看著鳥窩裡的其他鳥兒,卻像是失去了興致一般,緩緩從樹上爬了下來,到了地上後,又爬到了斗笠人腳下。
我感到敬畏的後退了一步。
斗笠人笑著彎下腰,將蛇送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笑道:「鳥神不會責怪家蛇,因為鳥窩裡的鳥兒並不是所有都是健健康康的成長的,家蛇把不健康的鳥兒吃掉,也算是替鳥神分擔解憂。」
我聽完他的講述之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吃了人家的孩子,還有理有據,是不是還得人家大鳥回來給你鞠一躬呢?
這時,斗笠人忽然轉頭看向我,那條金環蛇也直勾勾的看著我。
面對四雙眼睛,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時,斗笠人問道:「你第一次來我們侗寨,感覺怎麼樣?怎麼這麼快就辦完事,要回去了嗎?」
「你們的侗寨非常美,很有特色,感覺很不錯。而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呢,我只是需要去到鎮上買點東西再回來。」我笑了笑,回復道。
斗笠人說正好順路,不如邊走邊聊?
我說可以。然後便和斗笠人繼續往前方的一座山峰的小路走了起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流言
兩人邊走邊聊,一開始只是聊一些題外話,但慢慢的就牽扯到了關於侗寨的事情。
斗笠人講到了最近侗寨發生的一件奇事: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許多像我一樣的陌生人,這些人背著大包小包像是旅遊客,可這些人要麼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要麼就是十分熱情,一點兒都不像是來旅遊的。
這在以前是不曾出現過的現象。
我感到驚詫,沒想到除了自己以外,還有許多其他的人來到了這個侗寨裡?!
他們如果不是來旅遊,那都是來幹什麼的?
想著想著,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那個黑色帽衫人的身影……
「這些人的到來,聽說是和一個失蹤的人有關,」斗笠人目光微微變得閃爍有神,「那個人是一年前來到侗寨旅遊的,真正的旅遊客,可是他在當地旅遊了一段時間之後就人間蒸發了。」
「一年前,這裡失蹤了一個人?」我皺了皺眉,沒想到事情這麼巧合,自己本來是來找親生父親,竟然還撞上了一樁失蹤案。
心中情不自禁的癢癢了起來……
自從經歷了丘子墳、落花洞女事件後,我現在對這類事件十分敏感,就好像得了職業病,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前輩,您能跟我說說失蹤的那個人是什麼來頭不?」
「說也沒什麼好說的。那是一個女孩,二十三歲左右吧,很年輕,她帶著一個攝像機,喜歡拍照,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拍一下侗寨的景色,人和事,我和她只見過幾面,她十分的健談、大方,這在我們當地是很少見的,當地的女人一般都比較保守。」
斗笠人說到這裡,瞇了瞇眼睛,彎腰摘下一棵草叼在嘴裡,繼續道:「她失蹤的前一天我還見到她呢,可第二天她就消失了,然後連續過了四五天沒見人,之後就陸陸續續有陌生人前來打聽那個女孩的下落。」
「一年前的事情,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查個水落石出?」我疑惑的問。
「沒有,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據說目前最大的線索就是,有一個人找到了那個女孩壞掉的攝像機。」斗笠人歎氣道。
我皺眉了,要是讓一個專業有素的偵探或者調查員來進行調查,恐怕事情早就水落石出了吧,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個頭緒?
我沉默了一下,而後問:「是誰找到了那個壞掉的攝像機?他有沒有把它拿去修復?那個攝像機裡面的相片應該會有很關鍵的線索才對。」
斗笠人閉著眼回憶了一下,然後睜開眼說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自己就看見那個人了,他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帽子、口罩,像是怕被人認出來了一樣,我也是聽了他的聲音才認出來他的……」
聞言,我馬上知道他指的人是誰了。就是那個說話賊牛氣的黑色帽衫人!
「我擦,就是他找到了那部攝像機?」我心癢癢的,恨不得馬上去搶過他的那部攝像機拿去修復,然後看看裡面的相片,能不能尋找到線索。
「應該是吧,如果我的耳朵沒有聽錯的話,他的聲音,就是那個找到攝像機的人。」斗笠人平靜的答道。
「好吧。」
我摸著下巴點了點頭,尋思著自己去鎮上弄了給豬吃的藥材之後,就回來侗寨,如果有機會,就找那黑色帽衫人仔細的盤問一下關於失蹤案的事情。
「你難道不是來調查那個女孩失蹤的事件一事的?」斗笠人忽然看著我問。
「不是。」我搖了搖頭。
「可是看你的樣子,你好像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