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我見她這幅表情心裡又升起了希望,趕緊追問道:「你知道這種木材?」
「嗯。」方微看了我一眼,輕輕點頭道:「以前上歷史課的時候老師跟我們講過這種樹木,鐵樺樹,又名賽黑樺,主要分佈在朝鮮,蘇聯,以及我國大興安嶺地區,這種木料堅硬的程度比普通的鋼鐵還硬一倍,是世界上最硬的木材……」
隨著方微往下講解這種木料的信息,我是越聽越心驚。
原來這種木頭在我國古代就已經赫赫有名了,古代封建時期人們的冶煉技術不發達,產量不高,鋼鐵往往屬於稀有物品,當人們找到鐵樺樹後,發現其硬度可以媲美鋼鐵,便用它充當金屬的代用品。
想必大家在看電視的時候不難發現,古裝劇裡的馬車全是清一色木質,而其中的輪子和軸承便是由鐵樺木製作而成。
甚至古代戰場上都出現過鐵樺木的影子,古人們把它打磨成木刀,木槍,盾牌等武器,廣泛應用於戰爭之上。
而且據方微說,就算普通的手槍子彈打在這種木頭上,就像打在厚鋼板上一樣,紋絲不動,可見這種們木頭的堅硬程度。
「雙喜,不就是一根木頭嘛,方叔我這就找人去大興安嶺給你砍一棵運回來。」方萬林也是酒喝多了,大手一揮,豪氣雲幹道。
我聽完趕緊擺了擺手:「方叔你可別白費力氣了,我要的可不是普通的鐵樺木,而是被雷劈過的煉製法器用,不過這東西可遇不可求,等有時間我親自去大興安嶺那裡轉轉看吧。」
我們幾個吃完這頓飯已經是下午1點多鐘,出了飯店門口後,我和金鈴便打算離開這裡,用手頭上的錢去租一套房子在連海市落下腳再說。
「雙喜,等我一會兒。」
我跟金鈴還沒走出多遠,就見余半仙從後面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問道:「你兄妹這是打算去哪?回家嗎?」
「回家?唉,我現在哪還有家啊。」我苦笑一聲,只好把自己從大柳村遇到紅衛兵,一路被追逃亡至此的詳細經過解釋給他聽。
余半仙聽完頓時膛目結舌起來,原本他以為我也是個連海本地人,沒成想我竟然是個逃亡而來的外來戶。
「雙喜,那你有啥打算嗎?」余半仙一臉同情的看向我。
我指了指身旁的金鈴,笑道:「我們兄妹打算去租一間房子,準備在連海長期住下,啥時候破四舊的風頭過去再回大柳村。」
第113章 老余紙紮店
「哎吆,租房子那多浪費錢啊?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節儉。」
余半仙說完,眼睛滴溜一轉,又對我說:「這樣吧雙喜,你兄妹倆也別去租房子了,這年頭賺錢不容易呀,能省點就省點,都去我家住吧,我家寬敞。」
「這怎麼好意思。」我沒有想道余半仙如此的熱情。
余半仙眉毛一挑,佯裝怒道:「你跟我還矯情啥?讓你去住就去得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不由分說的拉起我胳膊,匆匆忙忙喊了一輛出租車。
我連一點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踉踉蹌蹌的被他拉到出租車旁邊,無奈之下,金鈴我倆只好跟著他上了車。
一個小時後,我們三人乘車來到了連海郊區,出租車左拐右拐鑽進了一條小巷。
順著車窗向外看去,小巷兩邊都是破舊而古樸的平房院落,有些院牆上還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這裡是真正的老城區,少了城市的喧鬧繁華,多了幾分深邃幽靜。
出租車最終在一處名叫「老余紙紮店」的門前「卡吱」一聲穩穩停住。
付了車費,下了車,余半仙解下腰間的鑰匙打開了店舖房門。
整個店舖大約70平米左右,左邊牆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圈,右邊牆則是擺滿了花花綠綠的紙人。
從店舖的後門進去,則是用木板間隔出來的幾個房間,余半仙指向其中一間對我說道:「雙喜,以後你們兄妹就住這間,缺什麼生活用品跟我打招呼就行。」
「如此多謝了。」我見他如此的熱情,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跟他客套一番。
幾句客氣話說完,我又伸手指向外面的花圈和紙人,驚奇道:「老余,沒看出來呀,原來你是幹這行的啊,這可是門手藝活呀。」
在沒來這兒之前,我原本以為余半仙就是一個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而已,還真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扎紙匠。
為此,我不禁對余半仙有些刮目相看起來,他的形象,在我心中大有改觀。
因為這扎紙活,可是我國民間的傳統藝術,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細緻活,並不是拿幾張彩紙和竹條隨便一糊就應事兒的活計兒。
這就好比那些學繪畫的,客戶找你點名要畫什麼東西,你必須畫的唯妙唯俏,畫的難看了,客戶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掏錢呢。
扎紙活也是一個道理,你不但要扎的活靈活現,還必須款式眾多,什麼金童玉女,車馬牛人,現代的小轎車,電視機等等,你必須得全部會扎才行。
「啥手藝啊,賣身力氣,混口飯吃罷了。」余半仙對於我的誇獎滿臉的不在乎,擺了擺手,又說道:「你兄妹倆先坐一會,我出一趟,馬上就回來。」
撂下一句話後,余半仙便行色匆匆的走出了店舖。
他前腳剛一走沒過多久,我便將行屍走肉般的金鈴留在房間裡,自己索性閒著也沒事幹,便在店舖裡轉悠起來。
要說余半仙這紙人扎的手藝還真是一絕,一個個有模有樣的,小鼻子小眼,唇紅齒白的,精緻著呢。
直到把所有的紙人挨個看了一遍我又反回了後屋,這後屋,除了我和金鈴住的這間,還剩下2間屋子。
其中一間是余半仙的住所,另一間好像是個倉房,而這間倉房格外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為我乍一走近那裡,突然感覺渾身的不自在,汗毛都根根豎立了起來,這是修道之人天生而來的本能警覺反映,一旦出現這種現象,就表示倉房裡可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當即我眉頭一皺,右手掐決,捻了一個劍指防護在胸前,左手輕輕推開房門,一步跨了進去。
房門推開的同時,我就感覺一股陰風撲面而來,即使是大夏天的,我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顫慄。
「這房子有古怪。」我心裡微微一緊暗道。
不過我也沒有心中膽怯,如果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襲身,我大可以一個劍指按上去,先戳它一下再說。
我目光大致在房間裡掃視一陣,除了亂七八糟的雜物以外,角落裡的一個紙人映入了我的視線。
這個紙人很特別,它被擺放在一張木桌上面,並不是站著,而是盤腿坐在那裡,身前放置著一鼎香爐和一個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