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這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金鈴,只見她兩隻手各自握住豬妖的獠牙,嘴裡輕哼了一聲,驀然發力向兩側狠狠掰去。
「嘎崩!」
「嗷。」
獠牙的斷裂聲與豬妖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徹山谷。
那豬妖何時受過此等重傷,眼睛幾乎噴出火來,仰天長吼,碩大的頭顱猛地一抖,就把金鈴從自己的後背甩飛出去,撲騰一聲的摔出了老遠。
然而金鈴在地上滾了幾個跟頭後,又若無其事的跳了起來,身影幾個閃爍臨近豬妖面前,後腳一蹬地,雙拳同時轟出,照著豬妖的腦袋猛砸過去。
這一拳的力量恐怖無比,就聽「碰」的一聲悶響,豬妖那小山般大的身軀,竟是直接被打的仰頭翻到在地,掀起一陣塵氣浪四散而開。
「嗷嗚,嗷嗚。」
豬妖痛叫著,就想要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但金鈴又怎麼會給它機會,毫不猶豫的欺身而上,一躍騎到了野豬的腦袋上,拳頭如暴風雨般的擊打過去。
「砰砰砰!」
一時間,二者扭打在一起。
一會豬妖站起身,用腳向金鈴踏去,一會金鈴打出一拳,將豬妖轟倒在地,周圍無數的樹木橫飛,沙石粉碎,讓人直看的心驚肉跳不已。
而站在一旁的我,也是暗暗吃驚。
自一開始我就沒能指望金鈴能夠戰勝豬妖,頂多也就是讓她拖住此獸,為大伙爭取逃跑的時間罷了,未曾想,金鈴竟如此兇猛,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之外。
當然,我也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一抬手,一張接著一張的烈陽符不要錢往豬妖身上招呼過去,讓此獸應付不暇起來。
漸漸的,在這兩個非人類的爭鬥中,那豬妖頭部受傷,血流不止,明顯落在下風,而金鈴每一拳轟出,必定找到弱點,砸在豬妖的眼眶上。
此刻,豬妖的眼眶模糊不堪,血肉盡碎,早已瞎了雙眼,它淒厲的嚎叫一聲,用僅能活動的頭顱去撞金鈴,但卻根本無法造成有效的傷害,最後力氣越來越弱。
這時,金鈴忽然低吼一聲,猛地將長滿鋒利指甲的雙手插入豬妖的空洞眼眶,直至胳膊全部沒入,再狠狠向外一拉,紅色白色的腦漿當即噗嗤湧出。
終於,豬妖再次發出一聲拚命吼叫後,就脖子一歪的轟然倒地,徹底沒有了生命氣息。
此刻,居高鄰下趴在樹上的孫支書爺倆和余半仙,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了。
他們何時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面,看向金鈴的目光,如同怪物,全是不可思議之色。
但是,讓他們更加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金鈴忽然張開嘴巴,露出兩根尖牙,照著豬妖的脖子處咬去,咕咕咕的喝起妖血來。
時間慢慢過去,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我們大伙就傻愣愣的看著它喝血。
終於一個小時後,金鈴身上氣息突然為之一漲,細嫩的肌膚上血管一顫,好像蚯蚓般一凸而出,身軀更是在爆竹般脆響中驟然狂漲了一個人頭高。
我震驚的發現,隱約無數血紅色符紋從金鈴的體表一湧而出,密密麻麻的遍佈她身軀每一寸地方。
第215章 金鈴說話
看清楚這一幕,我心中忽然有種預感,那就是,金鈴吸食了妖血後好像正在進行某種變化。
如此一想後,我心中略感輕鬆,就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起來。
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之久。
當金鈴發出一聲歡快的嘶鳴,週身的血色符紋全部沒入皮膚不見,終於顯露出她的身形。
我仔細打量她全身上下一番,不禁有些驚訝了。
只見這時的金鈴,雙目明淨清澈,燦若繁星,其內竟隱有一抹妖異的紅光閃過。
嬌軀也整整拔高了一大截,差不多到了我肩膀的位置,之前與豬妖搏鬥的傷口也都消失不見。
由於身體的突然增高,原有的衣服都已經被撐破,露出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再配上她那與豬妖搏鬥時弄亂的長髮,顯得愈發冷艷起來。
忽然,我神情微微一呆,竟是發現她胸前的圓潤也比之前大了許多,若不是僅有的一片布料遮擋,險些呼之欲出。
「主人,您這般盯著奴家看半天了,可看夠了麼?」金鈴聲音驀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乍一聽聞此聲,頓時嚇了一跳,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你……這怎麼可能,你怎麼能開口說話了?」我深吸了口氣,喃喃問道。
金鈴聞言,臉色頓時有些茫然起來,她低頭沉思了少許,說道:「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喝了妖血的緣故吧。」
我聽完臉色微微一沉,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師父曾經多次告誡過我,法道侍女一旦恢復靈智就會出現噬主的現象,而以她目前能開口講話的情況來看,就很有可能恢復了一絲神志。
想到此處,我心裡一緊,金鈴的恐怖力量我可是深有體會,她要是打算弒主,我斷無活命的道理,當即不動聲色的將翻山印攥在手裡,慢慢的後退了幾步。
正當我暗中防備之時,金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語氣躊躇的開口道:「主人可有衣衫嗎,奴婢這樣子,有些不太習慣。」說完,她那妖艷的臉龐上,竟是露出一絲羞澀的表情。
我微微一怔,看了她一眼,隨後從布袋裡掏出一件道袍,本打算上前親手遞給她,但是略一琢磨,站在原地不動,隔空拋給了她。
「謝謝主人。」
金鈴聲音甜美的謝了一句,將道袍輕輕披在了身上,嬌軀的無限春光頓時被遮住了大半。
看到這裡,我神色一動,金鈴舉手投足間的動作,充滿了說不出的優雅韻味,與之前大相庭徑,簡直比一般地名門閨秀,還要溫爾文雅,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她竟是一隻殭屍。
金鈴從容的將道袍穿好,這才美目看了一眼,噗嗤一笑道:「主人,你往後退什麼?離我那麼遠幹嘛?」
「呃,這個……」我摸了摸鼻子,老臉尷尬,無言與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