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戴家郎一臉狐疑地接過那張紙,慢慢展開,沒想到竟然是那張尋人啟事,心裡忍不住一陣狂跳,一臉狐疑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祁菲湊近戴家郎小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對這張尋人啟事這麼感興趣呢?」
戴家郎一陣驚慌失措,不過馬上說道:「我不是說了嘛,那天回來就貼在我的單元門口,隨便揭下來看看。」
祁菲盯著戴家郎說道:「如果是換做別人,我也就不多想了,但你就不一樣,我起碼要想想你的用意,因為你是一個喜歡琢磨的人。」
戴家郎意識到了危險,楞了一會兒,硬著頭皮問道:「你想證明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祁菲打算戴家郎的話說道:「下意識的動作?你也太謙虛了,自從你離開鴻雁賓館之後,你的每一個動作都不是下意識的,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頓了一下,一臉嘲弄地說道:「怎麼?你可能自己都想不通一個警察怎麼會對你這麼熱心吧?其實,我跟你一樣,也是一個喜歡研究的人。
實不相瞞,自從在鴻雁賓館知道你的名字之後,我就開始研究你了,只是當時還不是清楚自己的目的,但絕對不會是因為你長得帥。」
雖然戴家郎已經意識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有可能即將發生,但他是個不見兔子絕不撒鷹的人,只要祁菲不說出最後的答案,他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我不明白,我覺得你只是浪費時間。」戴家郎一臉無辜地說道。
祁菲沖紀文瀾嗔道:「哎,你怎麼不說話?」
紀文瀾好像醒悟過來,撅著小嘴吐出一口酒氣道:「我能說什麼?人家不願意也就算了,不過,你們之間好像很熟似的,我就不明白了。
哎,家朗,雖然我們不可能一起共事,但我還是挺喜歡你的,起碼你是個直率的人,如果我們能夠一起共事,我的心裡應該很踏實。
畢竟,臥底這種事,首先應該有一個自己信得過的聯絡人,說實話,先前犧牲的那個女警,她就是因為相信了一個不該相信的聯絡人。」
祁菲哼了一聲道:「說實話,我現在都不能肯定,他會不會為了幾個錢去周繼堯那裡把你賣了。」
戴家郎一張臉脹的通紅,張張嘴沒有說出話。
紀文瀾擺擺手一臉認真地說道:「祁菲,既然你今天把他叫到這裡來,那就應該信任他,不說別的,家朗是軍人出身,即便他不願意冒險,那也是人之常情。
但我絕對相信他,這是女人的第六感覺,他以前也許做過違心的事情,其中的原因可能很複雜,但我還是願意相信他是個有正義感的男人。」
祁菲瞪著紀文瀾嗔道:「哎呀,我本來就覺得你們應該是好搭檔,可這小子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呢,我知道了,他也就是喜歡那種經常出入賓館的不正常的女人了。」
說實話,戴家郎覺得今天晚上很刺激,如果說在喝酒之前他還有點忐忑不安的話,但在幾杯酒下肚之後,輕易地把今天的飯局當成了一個警察的例行公事。
可在祁菲挑明倆目的之後,他在覺得刺激的同時,意識到自己不能意氣用事,且不說別的,即便為了賬上的幾十萬塊錢,他什麼冒險行為都不想參與,因為,他只是個知足的人。
祁菲就怕戴家郎不說話,見他低垂著腦袋只顧抽煙,好像有點急了,嗔道:「哎,你怎麼回事?你還是不是男人?難道你寧願看著紀文瀾去冒險,自己也不想做任何事?我問你,我現在讓唐婉去臥底,你是不是還無動於衷?」
沒想到戴家郎一臉諂笑道:「本來她倒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可惜,她老公就要跟她離婚了,不過,現在也不遲。
儘管她就要離婚了,可跟別人相比起碼更容易接近周繼堯,何況,她兒子被綁架了,只要你們能答應幫她找回兒子,讓她幹什麼都行。」
祁菲一隻手在桌子上捶了幾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感歎道:「我還真沒見過這麼薄情寡義的男人。」頓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瞪著戴家郎厲聲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幫我一個忙,那我就讓你一無所有。」
第51章 吃豆腐
戴家郎沒想到祁菲居然說著說著就翻臉了,也不清楚她憑什麼威脅自己,只是她說話一直虛虛實實的,一時還真摸不透她究竟抓住了自己的什麼把柄,可千萬不能被她唬住了。
「祁警官,既然是求人幫忙,哪有強迫的,再說,我本來就一無所有,難道你還能先把我變成百萬富翁以後再讓我一貧如洗?」戴家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笑道。
祁菲哼了一聲,氣哼哼地說道:「看來不給你看點乾貨是不行了,我問你,你認識一個叫王軍的人嗎?」
戴家郎一愣,隨即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嘴裡卻不假思索地說道:「好像沒有。」
祁菲哼了一聲道:「本來你也許可以瞞天過海,可惜遇上了我,我跟你一樣,也是個喜歡研究的人。
你應該還記得我第一次去你出租屋的時候,你化名王軍,後來被我揭穿了,不過,你用的這個化名引起了我的好奇,於是我親自在公安系統的資料庫裡搜索了一下。
說實話,在中國名叫王軍的男人比牛毛還要多,我本來也抓不到你的狐狸尾巴,可巧合的是,在眾多的王軍當中,其中有一個身份證顯示的地址是雲嶺縣塘關鎮源口村,也就是說,你們是同村人,這難道是個巧合嗎?」
戴家郎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沒想到自己一點小小的疏忽竟然被祁菲這個賊婆娘給抓住了,不過,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準備繳械投降,反而一臉疑惑道:「我們村子裡有個叫王軍的人有什麼奇怪的,我們縣叫王軍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呢。」
祁菲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不過,這個王軍對你有著特殊的關係,事實上,你母親姓王,並且是源口村人,反倒是你父親是外村人,因為他是倒插門。
我猜想你在參軍之前隨母姓,名字就叫王軍,後來認祖歸宗改名戴家郎,但我懷疑你持有兩張身份證,因為跟你同村的王軍和你的身份證號碼是一樣的。」
戴家郎坐在那裡呆呆地發愣,說實話,他真沒想到自以為天衣無縫的秘密竟然被祁菲神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給揭穿了,頓時脹紅了臉,差點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一雙眼睛瞪的銅鈴似的質問道:
「祁警官,你放著綁架案不調查,反而這麼處心積慮地摸我的老底究竟是什麼意思?就算我有兩張身份證又怎麼樣了,那還不是因為你們警察辦事麻痺大意造成的。
難道就因為我有兩張身份證就應該替你去臥底?替你去冒險?你就別做夢了,我今天就把話說白了吧,你有本事就送我去坐牢,讓我當臥底休想。」
祁菲見戴家郎被自己徹底激怒了,反而緩和了語氣說道:「先不要太早下結論,也不要把話說絕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等讓我說完你再賭咒發誓也不遲。」
戴家郎哼了一聲沒說話,心想,遇見這個賊婆娘算自己倒了八輩子邪霉,現在看來,基本上大勢已去,任自己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落得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只聞到點腥味就惹了一身臊。
祁菲見戴家郎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臉得意道:「你剛才說自己一無所有?太謙虛了吧,我稍微關注了一下王軍在銀行的存款,沒想到竟然有三十七萬多。
這也倒罷了,再仔細查查日期,沒想到這段時間你是財源滾滾啊,不過,其中的兩個巧合讓我想入非非。
就你在離開鴻雁賓館的當天轉賬存入五萬元,另一個巧合是在陶亞軍被綁架的當天下午竟然有人往這個賬戶打了三十萬。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遺憾的是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查到打款人是誰,也許用的是現金,但這種鬼鬼祟祟的支付方式本身就令人懷疑。」
說完,拿起那張尋人啟事在戴家郎的面前晃悠著,就像是讓他看看自己的判決書似的,一邊繼續說道:「上面第一條就是提供重要線索的話可以得到三十萬賞金,而那天這張尋人啟事就在你的出租屋裡。」
戴家郎欲哭無淚,心中只有憤怒和悲哀,此刻要不是紀文瀾坐在身邊的話,他可能會衝著祁菲撲過去,然後剝光她的衣服,干的她哭爹喊娘才能解心頭只恨。
「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能言善辯嗎?」祁菲調侃道。
戴家郎慢吞吞點上一支煙,哼了一聲說道:「你要是把這點聰明勁用在案子上,那個小孩可能已經找到了,只可惜用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