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唐婉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我有事跟你說。」
戴家郎吃了一驚,急忙問道:「怎麼?難道你指名讓我送你回家?」
唐婉沒有回答戴家郎的問題,而是說道:「怎麼?你也知道害怕?既然害怕為什麼要蹚渾水?」
戴家郎不解道:「我怎麼蹚渾水了?」
唐婉反問道:「你為什麼非要到周繼堯的公司當保安,竟然還給周玉冰開車,難道就沒想過我們會碰面?」
戴家郎一時語塞,猶豫了一下說道:「這話說來長,一句話兩句話也沒法說清楚,但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是來糾纏你的,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唐婉坐在那裡沒出聲,猶豫了好一陣,最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說道:「媽,我喝多了,今晚就不過去了,小虎留在周家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戴家郎聽得又是一陣心驚肉跳,想起跟唐婉銷魂的日子,褲子上馬上就搭起了帳篷,不過,腦子裡馬上就想起了趙宇的警告:管好自己的槍。
他知道,自己能搞上唐婉只能算是一場夢,兩個人之間不存在任何現實基礎,並且此一時彼一時,一切跟以前都不一樣了。
自己現在如果為了圖一時之快而不知收斂的話,後果很難預料,甚至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最重要的是,剛剛得到的一切都可能不復存在。
可男人有時候確實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儘管心中警鐘長鳴,但戴家郎並沒有踩剎車,反倒是冒險的天性佔了上風。
心想,自己的膽子總不應該比女人還小吧,不就是去一趟大雲山56號嗎?也沒說一定要做什麼,何況,唐婉既然敢帶自己去大雲山56號,難道她心裡就沒有一點逼數?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路上的車輛並不多,現在城裡面不讓燃放鞭炮了,雖然凌晨十二點剛過,但整座城市已經靜悄悄了。
大雲山別墅區倒是燈火通明,可唯獨唐婉的住處卻黑漆漆一片,顯然偌大一棟別墅裡面竟然沒有一個人,住在裡面也確實夠孤單的。
「家裡沒有保姆嗎?」戴家郎有點做賊心虛地問道。
「我最近一直住在我媽那裡,所以保姆地放假回去過年了。」唐婉說道,一邊打開車門下了車。
戴家郎慢慢把車開進了院子裡,本想停在外面,沒想到唐婉小聲說道:「聽進車庫裡。」
車庫直接通往客廳,唐婉用手機照明,路過客廳也沒有開燈,而是直接帶著戴家郎上了樓,並且走進了書房,然後就開始拉上厚厚的窗簾,最後才打開了一盞小燈,這種燈光應該不會透過窗簾傳出去。
看到唐婉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戴家郎莫名地又緊張起來,心想,如果她不想跟自己睡覺的話,有必要這麼偷偷摸摸嗎?
「把鞋子脫掉再進來。」唐婉見戴家郎站在門口猶豫不決,小聲說道。
戴家郎根本沒法控制自己,就像是接到指令的機器人一樣,乖乖脫掉鞋子走了進去,這才發現地板上鋪著厚厚的絨毯,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很舒服。
「你等一會兒。」唐婉小聲說道,然後走了出去。
戴家郎環顧了一下書房,只見三面牆都是高高的書架,上面擺放著密密麻麻的書籍,看上去倒像是電視裡那些教授學者的書房。
不過,直到今天,他對唐婉的丈夫也沒有瞭解多少,只知道他好像舉不堅,但他知道周建偉絕對不是什麼學者教授,而是一個生意人,只是,既然能看這麼多書,自然文化水平不一般了。
戴家郎也不清楚唐婉出去幹什麼了,猜測她會不會是洗澡去了,可這裡並不是臥室,難道她想在這裡跟自己……
戴家郎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為了轉移注意力,他看著書桌後面的那張真皮椅子挺氣派,於是走過去坐在上面搖晃了幾下,忽然就注意到桌子上放著一本厚厚的相冊。
伸手翻開了第一頁,裡面什麼都沒有,繼續翻開第二頁,裡面有幾張彩色照片,仔細看看都是唐婉跟小虎或者小虎的單獨照片。
他又快速地翻看了幾頁,裡面基本上是一些合影,有兩個人的,也有三四個人的,最多的一張起碼有十幾個人,裡面有唐斌夫婦,應該都是唐婉的家庭成員或者親戚。
不過,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發現唐婉跟丈夫周建偉的合影,因為跟唐婉合影的人裡面沒有一個看起來像是他的老公。
戴家郎猜測,唐婉已經清理過這本相冊了,也許,周建偉的照片全被她處理掉了,這是一種什麼心理?仇恨?
「你在看什麼?」忽然,黑暗中唐婉拖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上面是一瓶紅酒,兩隻酒杯。
果然,她已經脫掉了外套,身上只穿著一件橘紅色的輕薄羊絨衫,下面是一條米黃色的睡褲,一頭挽在腦後的秀髮也放了下來,一切都像是曖昧的欠揍。
「這是你的相冊?」戴家郎有點心神不屬地問道。
唐婉把托盤放在了書桌上,說道:「把外套脫了,我已經把壁掛爐打開了,馬上就會熱起來。」
說實話,戴家郎早就熱起來了,而且是那種燥熱,伴隨著躁動,要不是極力控制,他早就一把將女人攬進懷裡了。
「這裡面哪個是你丈夫?」戴家郎把外套扔在沙發上,彷彿是為了降降溫,故意提起了周建偉。
唐婉已經打開了紅酒的木塞子,一邊把紅酒倒進兩隻酒杯,一邊小聲道:「大部分照片都被我扔了,不過,那張合影裡面還有。」
戴家郎拿出人數最多的一張,問道:「哪一個?」
唐婉湊過頭來,伸手指著一個男人說道:「就是他。」
唐婉的頭髮觸碰到了戴家郎的鼻子,癢癢的,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過,他讓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周建偉的照片上。
只是燈光太暗,看不太清楚,不過,即便這樣,他也能看出唐婉的丈夫卻是其貌不揚,起碼配不上唐婉。
唐婉伸手合上了影集,說道:「你在那邊已經吃過飯了吧,喝點酒吧,畢竟你是我的客人,家裡也沒有什麼吃的東西,大年三十也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
說完,自己端起一杯酒走到一個角落的沙發裡坐下來,那裡正好擺著一個巨大的花瓶,這檔了光線,這使唐婉的面容顯得很朦朧,但也卻更加迷人。
戴家郎沒有跟過去,而是端起酒杯在相隔幾米遠的一把椅子裡坐下來,淺淺地嘗了一口紅酒。
他知道,唐婉家裡的酒肯定不會是便宜貨,但說實話,他也沒覺得好喝,也沒覺得難喝,這個時候他的味覺好像出了點問題。
唐婉也慢慢地品著紅酒,把兩條腿長長地伸到前面,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一言難盡嗎?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你慢慢我,我慢慢聽,這個但年三十過的倒也挺有意思。」
戴家郎楞了一下,隨即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反倒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唐婉說道:「就從我們分手之後說起,你怎麼換了手機號碼?」
戴家郎心中一動,急忙問道:「怎麼?難道你聯繫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