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
蔣碧雲掐了周繼堯一把,嗔道:「女兒也是自己的心頭肉,就算有了兒子,我也不會虧待她們,不過,家業當然要讓兒子繼承,這是兩碼事。」
說完,歎口氣道:「哎,誰知道是不是有這個命呢。」
第346章 慫恿
其實,喻後紅的猜測基本上是正確的,周玉冰在最後時刻毀掉財務室賬目以及「攜款出逃」確實是戴家郎在背後唆使。
說實話,周玉冰雖然預感到周繼堯和蔣碧雲會對她採取行動,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動手。
當周繼堯在會上以酒店將借殼上市的名義進行管理層改組時,她就明白自己的這個總經理當不了幾天了。
不過,這次她還算沉得住氣,並沒有在會上大吵大鬧,暫時麻痺了周繼堯,回到酒店之後馬上偷偷給戴家郎打電話。
沒想到戴家郎周玉冰更狠,按照他的說法,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放把火把財務室燒掉,轉移全部現金,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靜觀其變。
說實話,周玉冰還確實有點擔心,她怕自己的過激行為會激怒周繼堯,最終連自己應得的那部分錢都保不住,並且自己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如果周繼堯報警的話,豈不是成為通緝犯了?
可戴家郎似乎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別賣掉酒店,周繼堯絕對不會報警。
「你不是已經偷偷辦好護照了嗎?如果他真的報警,你就先去國外待一段時間,這種事算個屁啊,嚴格說起來無非是家庭糾紛。」戴家郎在電話裡給周玉冰打氣。
實際上,戴家郎之所以唆使周玉冰「攜款潛逃」,倒也不僅僅是因為擔心自己在周玉冰手裡的財產。
更重要的是他在瞭解母親當年的悲慘遭遇之後心裡恨周繼堯,所以極力慫恿周玉冰徹底?「背叛」周繼堯,以發洩心中的憤恨。
當然,他這倒不是害周玉冰,而是吃定周繼堯對這件事只能低調處理,不管怎麼說,周玉冰做為周繼堯曾經的親生女兒,誰知道她手裡會不會掌握著周繼堯的犯罪證據。
這種時候,周繼堯怎麼敢把周玉冰推到警察的懷抱呢?所以,他肯定是寧願損失點錢,最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二天晚上,戴家郎驅車三百多公里來到了w市,鬼鬼祟祟地來到了一家不知名的小賓館,見到了有點惶惶不安的周玉冰。
「哎呀,你怎麼才來?我都急死了。」周玉冰以看見戴家郎,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
戴家郎反倒一副悠閒的樣子,環顧了一下賓館的房間,笑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這點事情就嚇成這樣?你看看,周家的大小姐怎麼能住在這種地方,讓人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周玉冰憤憤地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說不定我爸已經報警了?」
戴家郎驚訝道:「怎麼?難道他沒有給你打電話?」
周玉冰一屁股坐在床上,說道:「我壓根就沒有開手機,如果他打電話我怎麼說?不管怎麼說,我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戴家郎在椅子上坐下來,摸出一支煙點上,一臉驚訝道:「你怎麼對不起他了?你不是說酒店是你的獨立王國嗎?他現在要把你從酒店趕走,難道你就忍得下這口氣?」
周玉冰幽幽道:「酒店畢竟是公司的資產,我原本也沒想捲走酒店的錢,只是想保住自己的那部分。」
戴家郎哼了一聲,打斷周玉冰的話說道:「幼稚,你自己那部分錢是哪來的?難道不是酒店的錢?
不管你的手段多麼隱秘,如果不毀掉賬目的話,喻後紅最終都能查的清楚,到時候你一分錢都保不住,當然,我相信周繼堯和蔣碧雲多少會給你留點伙食費。」
周玉冰嗔道:「哎呀,行了行了,既然都已經破釜沉舟了,我也不後悔,眼下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戴家郎笑道:「接下來你就先好好優哉游哉幾天,靜等著這場風波過去,然後再回去自立門戶,開咱們自己的公司。」
「就這麼簡單?你覺得我多幾天這件事就過去了?」周玉冰一臉不信道。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那還會怎麼樣?難道周繼堯還會派人來追殺你?」
周玉冰嗔道:「哎呀,跟你說正事呢,少沒正經。」
戴家郎這才正色說道:「我跟唐婉聯繫了一下,目前她坐上了你的位置,他告訴我,周繼堯已經開過會了,嚴禁知情者張揚酒店的事情。
並且已經讓喻後紅把酒店的財務納入了總公司統一管理,也就是說,唐婉這個總經理跟你相比權力大幅度縮水,最終也只能拿個年薪。
從周繼堯這一系列舉動來看,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他基本上不會把這件事鬧大,起碼是想低調處理,所以,你根本沒必要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一聽戴家郎說喪家之犬,周玉冰的某根敏感的神經好像被觸動了,忽然趴在被子上嗚嗚哭起來,邊哭變哽咽道:「我也沒辦法,我也不想這麼幹,我現在除了錢,什麼都沒了,我只是覺得對不起我媽。」
戴家郎當然明白周玉冰此刻的心理感受,猶豫了一下,伸手拍拍她的脊背,安慰道:「你還是想開一點,也許什麼時候你還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呢,至於周繼堯和蔣碧雲,只要他們這一次放你一馬,證明他們對你還是有點情分,今後大家也不是沒有見面的機會。」
周玉冰嗚咽道:「他們一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馬上就想把我從酒店趕走,哪來的情分?」
戴家郎猶豫道:「這倒不是情分的問題,我猜周繼堯只是想採取防範措施,他可能擔心你身世背後有什麼陰謀。」
周玉冰坐起身來抹抹眼淚,問道:「你覺得我當年究竟是被抱錯還是真有什麼陰謀?」
戴家郎遲疑道:「這件事目前還很難說,也許是抱錯了,也許是人為的事故,這件事你就讓周繼堯和蔣碧雲去查,我相信他們也肯定想找回自己的孩子。」
周玉冰又歪倒在床上,幽幽道:「你說我的親生父母是什麼人?」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管他是什麼人呢?難道你親生父母是叫花子的話你就不認了?」
「你放屁,你父母才是叫花子呢。」周玉冰嗔道。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我看你還是做好思想準備,別在用你大小姐的腦袋考慮出問題了。
你想想,當年蔣碧雲如果不是實在憋不住了,怎麼會去二道河那個破醫院生孩子?所以,在那裡生孩子的應該不會有什麼達官貴人,你父親即便不是叫花子,起碼也是平頭百姓。」
頓了一下,又說道:「還有一種可能性,也許這件事就是你父母干的,有可能他們偷走了蔣碧雲生的兒子,然後把自己的女兒塞給她。」
周玉冰憤憤道:「天下哪有把自己孩子送給別人的道理?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便找到他們我也不認。」
戴家郎摸出一支煙點上,擺擺手說道:「好啦,別再胡思亂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冷靜下來,想想我們的公司該怎麼辦,你從周繼堯那裡偷來的錢該怎麼辦?」
周玉冰坐起身來,說道:「我們自己的生意不用擔心,我們做的是投資生意,又不是開超市,沒必要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那裡。
不過,公司的法人代表已經換成你了,我覺得你應該盡快從我爸那裡辭職,然後選個辦公地點,盡快把人員召集起來,如果我在外面躲個一年半載,公司的一些業務也必須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