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節
「什麼事?」戴家郎問道。
只聽楊東方像是做賊似地小聲說道:「出事了?」
戴家郎一陣心跳,急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章斌好像死了。」楊東方小聲道。
戴家郎大吃一驚,楞了一下,腦子裡浮現出昨晚周玉婷攙扶著章斌走進樓道的情形,急忙低聲道:「好像死了?到底是死是活?怎麼死的?」
楊東方遲疑了一會兒,小聲說道:「目前我也不是太清楚,昨晚周玉婷半夜就離開了章斌的家,可章斌一直到下午三點多都沒有露面。
一個小時之前周玉婷忽然又回來了,她走進單元門不到二十分鐘,忽然來了一輛120?救護車,不一會兒就看見醫護人員從裡面抬出一個人來。
周玉冰也跟在後面,然後就去了醫院,不過,我剛才派人去醫院打聽了一下,從樓裡面抬出來的確實是章斌,醫生說是基本上沒救了,好像是肝硬化。」
「肝硬化?」戴家郎驚訝道,腦子裡浮現出昨晚章斌在豐姨家裡喝酒的情形。
「醫生是這麼說的。」楊東方說道。
戴家郎怔怔楞了一會兒,問道:「你在醫院?」
楊東方說道:「我不在醫院,我有人守在那裡等消息。」
「有警察參與嗎?」戴家郎問道。
楊東方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沒有,起碼目前沒有發現警察出現過。」
「周玉婷呢?」戴家郎問道。
「應該還在醫院。」楊東方說道。
「章斌的家那邊街道上有沒有安裝監控設備?」戴家郎問道。
楊東方說道:「應該有,雖然周家鎮只有幾條主要街道有監控,但章斌的家是一個新開發的高檔小區,物業起碼在院子裡裝了監控。」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趕緊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搞到昨天晚上和今天周玉婷第二次去章斌家的時候這段時間的監控錄像。」
「那我試試。」楊東方說道。
戴家郎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掐滅,腦子電光石火一般轉了幾圈,說道:「不管醫生怎麼說,你務必要弄清楚章斌的死活,下次不要打電話,用微信。」說完,掛斷了電話,坐在那裡怔怔發呆。
說實話,當戴家郎一聽說章斌死了,第一時間馬上就懷疑他是被滅口了,並且這件事肯定跟周繼堯有關,甚至可能也跟自己有關。
因為周繼堯顯然已經察覺到自己在懷疑章斌了,而周繼堯殺章斌的主要目的應該還是為了父親戴明的案子,章斌即便不是殺父親的兇手,但肯定脫不了關係,起碼應該是知情者。
不過,周玉婷兩次出現在章斌的家裡又讓他有點疑惑,如果說周玉婷謀殺了章斌的話,她怎麼還會第二次去他的家裡,並且還叫了救護車呢?按道理她應該掩蓋自己跟章斌在一起的行蹤啊。
再說,就算周玉婷不擔心自己被懷疑,可她跟章斌的曖昧關係也見不得人啊,章斌是什麼東西?只不過是個小混混,而周玉婷則是大老闆,公眾人物,難道她就不擔心自己的醜聞暴露?
另外,昨晚為什麼是周玉婷跟章斌一起回家,為什麼不是秋陽?如果周繼堯想殺章斌滅口的話,那也應該讓秋陽動手,怎麼會讓自己女兒親自下手呢?難道章斌真的得了肝硬化?
媽的,太瘋狂了,也許周繼堯這是在走一招險棋,同時周玉婷也是在替自己擦屁股,章斌暗中肯定為她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問題是,章斌死了,不是還有秋陽嗎?難道秋陽對章斌幹的勾當真的一無所知?或者周繼堯和周玉婷因為跟秋陽的親戚關係而下不了手?
媽的,章斌一死,起碼老子戴明的案子基本上成了懸案,並且也難以搞清楚自己遭遇的幾次襲擊究竟跟章斌有沒有關係。
戴家郎忍不住一陣後悔,後悔沒有讓楊東方早點動手,他猜測章斌可能已經收到了警告,所以楊東方他們才這麼長時間都一無所獲,如果像上次綁架周玉婷一樣綁了章斌的話,說不定這時候已經招供了呢。
忽然,門上傳來了開門鎖的聲音,戴家郎想的太投入,以至於沒有聽見紀文瀾的腳步聲。
紀文瀾一進門就看見戴家郎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似乎想到接下來將要面臨的撻伐,忍不住紅了臉,嗔道:「你就不怕感冒?」
戴家郎這時哪有心思想別的事情,盯著紀文瀾說道:「章斌好像死了。」
紀文瀾一愣,一臉驚訝的神情,隨即嗔道:「死就死了,什麼叫好像死了?」
戴家郎只好把楊東方剛才說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既然醫生都這麼說,可能沒救了。」
「你懷疑是周玉婷殺了他?」紀文瀾走過來坐在戴家郎身邊問道。
戴家郎反問道:「你覺得沒有這種可能性嗎?」
紀文瀾質疑道:「如果是周玉婷干的,她會公開露面嗎?並且前後兩次出現在章斌的家裡,很顯然,她應該是在第二次去章斌家裡的時候才發現了異常,並且馬上叫了120。」
「我聽說那個小區有監控。」戴家郎說道。
紀文瀾說道:「那就更不可能是周玉婷作案了,難道她想成為關注的焦點嗎?我猜她可能也不想讓人知道她去過章斌的家,只是當時情況危急,所以迫於無奈只能叫120?。
說實話,如果她為了自己的名譽真讓章斌死在家裡的話,她反倒說不清楚了,所以她的反應應該是正常的。」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說道:「不清楚周玉婷為什麼會在下午再次去章斌的家裡。」
紀文瀾猶豫道:「也許是他們昨晚就約好的,也許是昨晚還不過癮,不管怎麼樣,只要沒人報案,這就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件,警方可能都不會參與。」
戴家郎急忙問道:「對了,你查了半天,章斌在南召市究竟住在什麼地方?家裡還有什麼人?」
紀文瀾猶豫道:「南召市並沒有查到登記在章斌名下的房產,不過,他父母倒是在本市有一套房產。」
「他父母是幹什麼的?」戴家郎問道。
紀文瀾說道:「章斌出身在一個普通人家,他父親當過兵,復員之後在本市一家運輸公司當卡車司機,母親在家門口開了一家小超市,他還有兩個妹妹大的叫章華,就在她母親的超市幫忙,小的叫章英,高中畢業就當兵去了。」
「就這些?」戴家郎有點不滿地問道。
紀文瀾猶豫了一下說道:「祁菲倒是提供了一點情況,據她的說法,章斌家裡比較平窮,為人也比較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