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節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他牛逼自然有本錢。」
「什麼本錢?」戴家郎問道。
紀文瀾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個徐文成並不是沒有一點背景的人,事實上他的父親就是我們省廳的徐副廳長。」
戴家郎楞了一下,說道:「我說誰這麼大膽子,原來老頭子是你們的上司,怪不得呢。」
頓了一下,不解道:「這跟丁香花有什麼關係?」
紀文瀾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也說不上跟丁香花有什麼關係,只是一種直覺。」
「什麼直覺?」戴家郎盯著紀文瀾問道。
紀文瀾沒有直接回答戴家郎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問道:「你知不知道周繼堯以前在二道河的外號叫什麼?」
戴家郎楞了一下,不明白紀文瀾為什麼會扯到這件事,猶豫了一下,似有點不情願地說道:「周扒皮。」
「那唐斌呢?」紀文瀾又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沒聽說他有外號啊。」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那是因為他後來官當得越來越大,沒人敢叫了,不過,二道河年齡大點的人都知道。」
戴家郎感興趣道:「叫什麼?」
「叫糖皮。」紀文瀾說道。
「糖皮?」戴家郎疑惑道:「什麼意思?」
紀文瀾解釋道:「那意思是外面甜,裡面有毒,如果你去舔的話,保證爛舌頭。」
戴家郎想了一回兒,說道:「這意思是他這個人具有欺騙性。」說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嘿嘿一笑。
紀文瀾狐疑道:「你笑什麼?」
戴家郎乾笑道:「這就有意思了,唐斌用糖皮誘惑別人,而周繼堯叫周扒皮,顯然是他的剋星。」
紀文瀾嗔道:「你少瞎扯,我現在要說的是二道河的三劍客,除了周扒皮、糖皮之外,還有一張皮,他們合起來在二道河並稱為三皮。」
頓了一下,問道:「你在二道河也待過一段時間,難道就沒有聽說過畫皮?」
戴家郎疑惑道:「誰是畫皮,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紀文瀾說道:「這個畫皮不是別人,正是我剛才說的徐文成的父親徐副廳長。」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會兒,似乎漸漸明白紀文瀾為什麼會關注高檔會所的朱軍了,驚訝道:「怎麼?徐副廳長也是二道河出來的人?」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不僅是二道河出來的,而且當年還是唐斌的副手,只不過他比唐斌離開二道河要早好多年,但他調到南召市之後一直在公安系統工作。」
戴家郎呆呆地楞了好半天,不解道:「我在二道河待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聽說過畫皮,也沒有聽說過徐副廳長的大名,你是怎麼知道的?」
紀文瀾沉吟道:「有關這三個外號還是齊真告訴我的,不過,徐副廳長的履歷我基本上還是清楚的。」
「這麼說這個徐副廳長肯定是唐斌的人。」戴家郎說道。
紀文瀾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是不是唐斌的人目前也不好下結論,不過,歐陽雲蘇和徐副廳長有密切交往。
實際上羅玉梅抓徐瑞軍那一年就是徐副廳長出面直接找的陸局,當時陸局把徐瑞軍的案子當成了打架鬥毆,在徐瑞軍做出賠償之後,讓羅玉梅放了他。
另外,上次徐瑞軍死在看守所之後,歐陽雲蘇鬧了好一陣,也是徐副廳長讓陸局徹查這件事,當然,這件事本身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但背後卻有歐陽雲蘇的影子。」
說完,見戴家郎坐在那裡怔怔發呆,繼續說道:「徐副廳長跟歐陽家的關係絕對不一般,我已經查明,歐陽東和徐文成在生意上有密切的來往。」
「歐陽東?」戴家郎嘴裡蹦出三個字,然後摸出一支煙點上,好一陣都沒有再出聲。
「你在想什麼?」良久,紀文瀾問道。
戴家郎回過神來,並沒有回答紀文瀾的問題,而是說道:「我倒是可以給你提供一點丁香花的線索。」
紀文瀾驚訝道:「你怎麼會有她的線索?」
戴家郎一臉神秘地說道:「嚴格說來,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紀文瀾嚇了一跳,坐起身子瞪著戴家郎質問道:「怎麼?難道你認識她?」
戴家郎不慌不忙地說道:「這還要從我在二道河工程總指揮部的時候說起,那時候我在無意之中發現了拆遷工程中的貓膩之後,馬上就被人盯上了。
有一天我回老家辦點事,忽然接到一條短信,約我晚上在唐關鎮見面,也沒有署名。
說實話,我當時還以為是你有什麼急事約我見面呢,於是晚上我就去了唐關鎮,一輛車把我引到了一個偏僻的水塘邊上,結果發現車裡面出來的並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女人。」
「這個人就是丁香花?」紀文瀾一臉驚訝地問道。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起碼她自己是這樣介紹的。」
「她找你幹什麼?」紀文瀾問道。
戴家郎想了一下說道:「據她的說法,她是代表二道河的一些朋友來跟我談談,並且順便給我帶來點禮物。」
「禮物?什麼禮物?」紀文瀾驚訝道。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也沒什麼,就是五十萬塊錢?」
「封口費?」紀文瀾說道。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她就是代表那些在拆遷工程中違法亂紀的人來的,只有兩個條件,一是交出那份陰陽合同,二是保持沉默。」